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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228)

罗公公犹豫了下,低声道:“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直说无妨。””刘煊宸端起凉茶,浅浅抿着。

“老奴从皇上年幼时,就侍候在皇上身边,没见过皇上特别喜欢一伴东西、一个

人。但自从云太医进了宫后,皇上就变了,对她极特别、极在意。皇上,你是喜欢云太医的,为什么不把云太医纳进后宫呢?若是为了她的身份,那有的是变通的法子。”

刘煊宸眼神复杂,注视着罗公公半天,才淡淡说道:““你以为朕不想吗?可是她有很重的心结,朕不想催她,硬把她绑在身边,她不会快乐的。罗公公,你不觉着云太医和当今

的女子不同吗?朕有时看着她,感到她好象是来自一个朕极不熟悉的地方,她会的那些医技,是当今世上,没有一个人会的。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家,从哪儿学的呢?而且她那些

个思想、言语,说着说着就会透着古怪。她至今在朕的面前都是称‘我’,不是她对朕不敬,而是她根本不懂。”’

“皇上,你这样一说,老奴也觉得怪了。”。罗公公眨眨眼,脸露震愕,“云太医难道不是人?”。狐或鬼怪?

刘煊宸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想法,““胡扯,她就是有些古怪,骨子里还是个可爱的姑娘家,做事认真得可怕,善良得不顾后果,不会防人,没心计,不爱说长道短,不谄媚讨

好,所以朕才处处宠着她,怕她失去这些个性。”’他轻轻一笑”,“在朕的心中,她可是块无价之宝。”

“皇上,”罗公公看皇上沉浸于暇想之中,犹豫了下,“老奴提醒下,该上早朝了。”

“哦,朕都给忘了。走吧!”刘煊宸站起身,整整衣衫,“太后和安南公主那边,这几天怎样?’”

两人步出御书房,一队禁卫军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议政殿走去。

“太后和安南公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佛堂,除了念佛,就在园子里走走,看上去很平静。”罗公公答道。

“那后宫最近有事发生吗?”

“气候炎热,娘娘们避暑,都不出宫的。”

刘煊宸点点头,宫里面许久不生是非,他都有点不适应了。是敌人警觉了,还是他防卫过当呢?

没动静不好呀,水平如镜,水下却暗流奔涌,哪天一个浪从底下卷上来,会令人防不胜防的。

显然他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平静多日的后宫开始微波荡漾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某位妃嫔,而是事关魏朝第一位女官祁初听。

她是专为后宫服务的官员,百官们自然而然也把她列为后宫里面的人。

早朝上,祁左相一脸悲痛地上前请奏,说小女初听昨夜在府中突患恶疾,高热不

退,请遍东阳城的名医,都无人诊出是什么病因,后来与左相交情不错的一位僧人过府拜访,为祁初听卜了一卦,说上天怜悯小姐的才情,不忍她后继无人,只要小姐与凡人完婚

,便会痊愈。

祁左相的话语一落,大殿中是一片哗然,如当初陡识祁初听的才华一般。

一个要嫁人生子的女子,和常人没什么不同。祁初听身上那层神奇的光环曳然就不见了。

祁初听就如一朵昙花一般,才华来得匆匆,结束得也匆匆。

“祁左相,魏朝难得出一个如此杰出的才女,你不要难过,朕让太医过府诊冶下,也许可以冶愈。”。刘煊宸的双眸如深夜汪洋大海,让人瞧不见真意。

祁左相慌忙摇头,“不必了,皇上。小女本来是老臣的骄傲,但老臣不敢自私,不能拂了苍天的厚意,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老臣不强求了,就让初听做一个凡人

吧!””

刘煊宸把玩着桌上的玉玺,沉吟了下,““那朕就尊重左相的意见。这女官,朕就让国子监即日开始考察,尽量在下月十五时,仍可以看到讲经堂中,人声鼎佛。好了,不谈这件

不偷悦的事,朕和众卿分享下从北朝边境送过来的捷报。”。

刘煊宸拿出虞晋轩的书信,交与兵部尚书当堂诵读。

他威仪地扫视着全殿,看到祁左相退到班列中时,脸色格外的沉重,而右相刚一脸欣慰。他嘴角微倾,目光突地停留在文官行列中的杜子彬身上,发觉杜子彬紧紧盯着祁左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