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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323)

秦论抿抿干燥的唇,““杜大人,你不会以为映绿为我治病,是情系于我?””杜子彬抬起头,没有吱声。

“虽然我巴不得是这样,但是映绿她不是的。她对我只是尽一个医生的职责,往高处说,她对我最多象一个好朋友,不带有任何男女之情。其实,映绿,她真正在意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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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彬一怔。

为什么他没有感觉到呢?

秦论微微喘了口气,又说道:““那天在伶云阁,你做了那件事,换作别的未婚妻,早大哭大闹,拂袖而去了,而映绿没有。她为了你的尊严,连名节都豁出去了。难道那不是在

意吗?我就在那时,才决定放开映绿。””

杜子彬惊得跳了起来,““那天,我……在伶云阁做过什么?”。

秦论费力地闭了闭眼,““既然映绿没和你说,你就当不晓得吧!别浪费映绿的苦心。谢谢你来看我,我……太累了,杜大人慢走。”。

杜子彬象具游魂一般晃出了秦府,他牵着马,漫无目的在街上转悠着。脑子里很空,也很乱,许许多多的事象走马灯一般,在脑中盘旋个不停。他疑惑,他困窘。

不行,他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

他突地跃上马,一牵马缰,夹紧马腹,往伶云阁驶去。

第一百三十章,话说新郎不是我(二)

伶云阁最近出了几桩事,把老板祁公子搞得焦头烂额。

祁左相与齐王重金从北朝请来的几位养蛊高手,不知怎的,一出伶云阁,就失去了踪影。问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怀疑这些人要么是偷偷潜回北朝了,要么就是给人抓了。

可是谁抓他们呢?没人想得出来,一个烟花之地藏几个外国男人吧,他们在这里的消息可是绝对隐密的。

谁长了双千里眼,能穿透墙fèng啊!

他回去向爹爹禀报,祁左相冷冷地瞟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声张,也不需寻找,就当没见过这几人好了。

他拧拧眉,听爹爹的话没说。

这才是一桩事。阁里的姑娘们突然也变得不安分来,不知谁放出个消息,说东阳城东端的临山城里新开了家醉红院,比伶云阁还要大几许,不仅亭台楼阁高雅、树木花糙名贵,而

且姑娘们的提成也高,里面还有从西城请来的乐师和舞师专门教姑娘们习艺。在醉红院里呆上一年,姑娘们赚的银子就可自己购个不错的小院落了。你想想,这暖风吹来,谁的心

不痒痒。

同样是做皮ròu生意,凭什么人家拿得多,咱们拿得少呢?伶云阁的姑娘们,稍有点姿色的蠢蠢欲动。有银子的,想法赎身,没银子的,借银子赎导,借不到的,想办法逃。

几天下来,伶云阁中的姑娘走了一小半,而且都是上等姿色。美女一走,熟客们哪里还肯光顾。眼见着,这营业额可是一天天的往下降。祁公子虽不靠这个为生,但好歹是自己的

一番事业。瞅着这情景,心情能好吗?

祁府里也不太平,祁初听是三天两头往府中跑,回来就哭哭啼啼。一开始,齐王还意思意思过来接下,后来干脆就不理不睬了。祁左相额头上的皱纹是越皱越深,半天都不说一句

话。祁公子是在家也闷,在阁里也烦,日子过得真是辛苦。如今也不在意个丞相公子的身份了,亲自到前台坐镇指挥,看能不能扭转乾坤。

天近黄昏,西方还有几丝余晖,天还没那么黑得透,他就让龟奴们在阁外挂上几盏大红灯笼,大门早早地打开,姑娘们打扮打扮,早早地站在门边,列队接客。阁中,瓜子水果、

茶点,一碟碟地摆放整齐。

刚布置妥当,便听到外面马嘶,祁公子一喜,今儿客人来得可真早。姑娘们摆首弄姿,扭着腰身,笑靥如花般齐刷刷抬起头。

客人把马缰甩给龟奴,大步跨了进来。

“杜大人……怎么是你?”。祁公子一见来人,脸色大变,背后的寒毛立刻就竖起来了。

杜子彬冷然地扫视了一下堂内,目光落在一位向他挤眉弄眼的女子身上。这女子,前几天,他在街上遇到过,身穿红衣,主动向他打招呼。

“怎么,这伶云阁,本官不能来吗?”杜子彬收回目光,看向祁公子。

祁公子干干一笑,向里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不是,不是!杜大人乃是品洁高尚的谦谦君子,伶月阁这种风月场所,似乎会玷污了大人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