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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34)

穿在他身上却出奇的出彩。

唉,人俏,穿个麻包也象仙袍。云府的门倌赞道。

云映绿禀着一贯守诺的原则,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既然答应下来去秦氏药庄坐诊,也就很当回事。一大早就起来了,吩咐竹青准备医箱、布巾,气温渐暖,她穿了件轻便的浅粉

色的云罗纱,没让竹青戴头饰,长发简简单单地用块丝帕扎成一束放在脑后。

两人一下绣楼,就看到秦论和父母站在园子里聊天。

“秦公子早!”竹青的嘴巴甜,远远地就招呼。

“早!”秦论俊美的唇角勾起一缕轻笑,优雅地转过身,眼前立时一亮。

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他心中蓦地涌出这两句,眼中的爱慕之意就快满溢出来了。

云映绿淡淡雅雅的装束,无需任何装饰,就凭让体态、气质,就够美得令人屏息,如同她的名,洁白的云彩映着一片葱绿的山林,那种美,就连东阳城最有名的诗人也会词穷。

“怎么穿这么素?”云夫人口气嗔怪,却不无自豪。“别人见了你这样,还以为娘亲不疼你呢,连件首饰都没有。”

云映绿皱皱眉,“娘亲,我是去做事,不是去做客。”

“可是也是第一次上门……”云夫人的话还没说完,秦论忙接过话,“云夫人,映绿这样穿是多重考虑的。如果穿得太花枝招展,病人就只会注意她的外表,而对她的医

技产生怀疑……映绿是强调内在的人。”

“是这样啊!”云夫人笑咪咪的,“还是秦公子知心,我这做娘亲的真失败,也没懂女儿的心思。”

云映绿斜睨了秦论一眼,映绿,映绿,叫得真亲热,听着真刺耳。

她懒得在意这些事,清者自清,淡淡地向父母施了个礼,“爹爹、娘亲,那我走了。”

云员外父母一直把两人送上马车,也不觉着两人同坐一辆马车有什么不好,哦,里面还有一个盯梢的-------竹青。

起早准备上朝的杜子彬刚出大门,迎面驶过一辆马车,他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男子的笑声,再扭头看着对着马车挥着手的云员外夫妇,愣愣地立着。

这下好,一天的心情又全坏了。

秦氏药庄开在东阳最繁华的地段上,门面高大,店铺宽敞,十几扇百叶门次第地排在门廊下,庄里药柜一格连着一格,从上到小,从左到右,密密地立着,每一格上都贴着小标签

,只有在庄中做了几年的伙计才能麻利地找到哪一格中装着什么药。

马车缓缓地在药庄门前停下,秦论先跳下马车,掀开轿帘,伸出胳膊,让竹青搭着下了车。当云映绿走到车门前时,他微微一笑,只手揽作她的腰,把她一把抱了下来。

竹青羞得不敢多看,忙把头低了下来。这位秦公子和以前的杜公子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一个不懂情趣,一个太懂情趣。

云映绿刚想责备秦论的轻佻,还没开口,杏眼突然瞪得溜圆,嘴巴愕然张大,都忘了合拢。

太阳还没升到一竿呢,秦氏药庄前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龙,清一色的女子,年龄起伏很大,上至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太,下至十二三岁的青稚女童,井然有序地站着,不吵不争,非常

安静,药庄还有两位伙计专门负责维持秩序,另有两位在登记名册。

在药庄正门的一侧挂着一面大大的锦幅,上面写着“自本月起,本庄读邀宫中御医逢九坐诊,专治女子难言之隐、抗老防皱,居日后容永若少女。”

云映绿慢慢地抽气,合上嘴,眼睛眨呀眨的,这一幕看着很熟悉,和医院的专家门诊极其相似。“居日后容永若少女”,这句话象电视里卖保健品的广告用语,没几日就可以让你

永葆青春,当她是神呀!

逢九坐诊!逢九不就是她的休息日吗?还宫中御医,这穴头真不小。秦论可真是会物尽其善。

不用多想了,什么庄中的大夫全部集体请假探亲,全是假的。这一切都是秦论预先安排好的。

她是着了他的道了。

云映绿重重闭了闭眼,小脸一板,转过身,冷冷地盯着秦论,“秦公子,你是我什么人,谁给你这权利了?你也觉得我是你的实用型吗?”她不由地因此延伸到唐楷曾经对她做过

的事和说过的一些话。

秦论没看过云映绿这么气愤过,也不敢乱开玩笑了,这个时刻,还是实话实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