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值夜班。”云映绿觉得这人有点奇怪,难道刑部连宫中所有人的作息时间都要过问吗?那工作量可不小哦。
“撒谎!你每月逢五这日值夜班,每月逢九休息。”杜子彬的音量在逐步提高之中。
“杜大人真是什么都知道,”云映绿讶异地瞪大眼,“但医生的作息时间算不了数,有意外的病患就得留下。唉,昨晚我是被那个刘皇上整了,临时留下来替别人代班,不过,我
也有个不错的收获。”
云映绿想到昨晚在水晶球中听到真正的云映绿说起杜子彬是书呆子的话,双眸微微泛起晶亮,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杜子彬却不知联想到 了什么, 他脸色突然大变,“皇上……皇上他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就抢了一碗粥吃,其他没做什么呀。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脸色白成这样?”云映绿抬手欲扣杜子彬的手腕,他一让,没让她得逞,“我很好。一个女子单身在外,一定要自
重。晚上早点回府,不要有事没事在外面过夜,这很失闺仪。”
“我当然想回府,但身不由己。”云映绿嘟哝着。
杜子彬僵硬地转过身,深邃而又无力地回头瞟了云映绿一眼,走了。
云映绿茫然地盯着他宽阔的背影,他找她就为了说这句话吗?他的样子有点怪,连再见也不说,真没礼貌。
“喂,杜大人,你没别的事吗?”
杜子彬头也没回,只是摇了摇手。
云映绿噘了噘嘴,摇摇头,继续往后院走去。
古丽今天没穿红杉,而是穿了件果绿的纱裙,在狂野之中多了几份清新,美得更令人屏息。她慵懒地斜躺在c黄前的锦榻上,两眼失神地看着窗外的一簇盛开的玫瑰,神情有些恍惚
。
宫女领着云映绿走了进来,她也没动身,冷冷地瞟了瞟,挥手让宫女们退下。
云映绿打开医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包,放在榻边,“这是一点小剂量的麻沸散,足可以让正常人昏迷半个时辰。我实在找不到其他迷药还有迷香之类的东西,我能想到的只有
这个。”
“小医官,你真是太会办事了。”古丽阴沉沉地一笑,纤手一抬,纸包应声落下,麻沸散撒了一地,“若昨晚皇上临幸本宫,本宫不是处女的事不就露馅了。”
云映绿淡然地平视着古丽娇美的脸庞,“我也想早点把麻沸散送给你,但我的事实在太多,我也找不到机会来见你。”
“有什么事毕本宫的事更重要?”古丽蛮横地坐起身,美目愤怒地瞪着云映绿,“你知道皇上现在最爱的人是谁吗?”
“我不想知道。”云映绿面无表情地站起身。
“你……你敢回嘴!”古丽腾地跳下锦榻,抬手欲向云映绿的面容扇来。昨夜没有等到皇上,她一颗芳心碎了又fèng上,fèng上又碎了,郁闷的都快要疯了,正好没处出气,这不识抬
举的小医官送上门来讨打,她成全她好了。
“你一个朋友让我带给你的。”一封信笺挡在她手掌落下来前,夺走了她的心神。
古丽一看到信封上面熟悉的字体,丽容一慌,身子轻颤,“你……在哪里遇到他的?”
“城郊的一家客栈,他说他叫拓夫,没来得给你送行,特地来到东阳,没想到又见不到你,只好把要说的话写在纸上。然后恰巧遇到我,让我进宫带给你。”云映绿合上医箱,事
情办完,她准备闪人。
古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度之大,犹如钳进她的ròu里,“这事还有谁知道?”
“我是个重承诺的人,不喜欢蜚短流长。这事没第二个人知道。好了,古淑仪你可以松手 了。”
古丽闭上眼,仰起头,深深的呼吸,嘴中喃喃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他……看上去好吗?”她睁开眼问道。
“脸色有些憔悴,其他不太清楚,他没让我诊脉。”
“唉,真是发疯了,何必呢?何必呢?”古丽不住地嘀咕着,眼神幽远。
“古淑仪,没别的事,我要去袁淑仪的寝宫了。”
“你去她寝宫干嘛?难道她也有事请托于你?”古丽追问道,手指仍扣住云映绿的手腕。
“古淑仪,如同你请托我 的事,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说。袁淑仪请托我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告诉你,这是对别人信任于我的尊重。”她轻轻掰开古丽的手,拉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