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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装下的绕指柔(43)

小刘总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说:“夏大夫,我们知道的也就是新闻上播的那些,值班首长也不告诉我们内部消息啊。”

就这样,一天天等着,一天天看着。忽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好了,固定板早已去掉,走路也不会痛。这时,梁牧泽已经走了三个星期。仍在抗洪前方,没有一点儿消息。

小刘说,营长吩咐过,等她的脚好了就送她回G市。现在,夏初已经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可是她居然很舍不得。

是不是如果走了,她和梁牧泽之间就再也没什么瓜葛了?从此他做国家第一道防线的特种军人,她做军人身后救死扶伤的军医,他们之间仅有的联系就是那一栋房子。可是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让他们有那么多的时间朝夕相处。

夏初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离开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会舍不得,甚至难过?

Chapter 20

夏初的东西不多,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抱着二喵离开梁牧泽的家。临走前,她驻足在客厅里,看着简单的房间,她想,可能这辈子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再住在这里了。

二喵莫名的安静,仿佛知道她心情不好一样,一直拿自己的小脑袋蹭她的脖子,痒痒的感觉可是夏初却笑不出来。

特种大队的大门渐渐从视野中消失,猎豹越野绕着环山公路渐行渐远。雨停了,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路边的树木上还挂着欲滴的水珠,天是水洗后干净的蓝色,白色的云朵遮不住多日不见的太阳。阳光下,水洗过的万物闪着光芒。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对夏初形成吸引力。她在想,雨停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回来?

她甚至侥幸的想,没准回去的路上能碰到抗洪胜利而归的梁牧泽,她只想见他一面,那怕不说话也好,只要看看他很健康她就安心了。他答应老妈好好照顾自己,礼尚往来她也应该要好好照顾他才行吧。

可是,一切都只是想象。

伤好的夏初,回到G市的第二天就重返工作岗位。引来办公室的众位医生的嘘寒问暖,她一一的微笑回应,感谢大家对她的关心。同科室的林大夫怕她的腿落下病根,尤其是听夏初说她的脚骨没有拍片子做检查,只是让医生接了骨头。林大夫更是坐不住了,非要拉着她到骨科拍个片子,确保没事才行。

林大夫还一个劲儿的埋怨夏初不知道心疼自己,脱臼了也不回医院看病,自己找个什么山村小诊所。夏初没敢说自己这些天是在特种大队养伤的,更没说脚骨是特种部队的军医给接的,估计如果说出来,林大夫绝对会100个放心。但是夏初不放心,不说脚,肯定转弯就问她为什么去特种大队巴拉巴拉……

夏初人在医院,却心心念念还惦记着大山中的那一座“庙宇”,惦记着口袋里的电话,甚至有些神经质的隔几分钟就要掏出来看看,生怕错过一个电话或者短信。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无缘无故的挂着他的安危,可是他走的时候却连个招呼都没打,连他要去执行任务也是别人告诉她的。不知道他们驻扎在哪儿,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每天只要听见或看见和洪水有关的消息,她都恨不得自己有一对顺风耳、千里眼,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医院有医疗队,隔几天会往洪灾区运送药品,医生会随行。可是夏初不确定医院所到的地方有没有梁牧泽,她不知道他们部队的具体驻扎位置。但是有一点是最肯定的,他们一定是在最危险最需要他们的地方。有人曾经告诉她,特种部队是国家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他们最早上战场,最后一个撤离。

夏初他们科室只有一个医疗队名额,之前派谁去都是一副不情愿样子,甚至排了轮班表格。夏初被下了魔咒一样,自告奋勇的宣布参加,让别的大夫大吃一惊。科室主任犹豫要不要派她,毕竟她的腿刚刚好,夏初则拍着胸脯说自己没问题。她是不去不死心,得不到他的消息她就吃饭睡觉都不香。

医疗分队在一个下着雨的早晨才出发,中雨,不大,可是足够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人淋成落汤鸡。大巴车设施很好,噪音小,减震也不错,夏初在晃荡中睡了一路。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始减速。车子外的是被雨水和成泥的地面,有一些临时达成的帐篷,可以看见远处绵延的堤坝。

有备而来的医生们穿着高筒胶靴,一路泥泞蹒跚的走到临时帐篷前,战地临时医院拉了红布条欢迎军区的各位医生。形式主义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初他们真的带了很多药品过来,补充了前线紧缺的医护用品。因为洪灾严重,附近医院的基础用药早就用尽,只能靠各个医院医疗队的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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