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与尤物(124)
那男人伸着胳膊将她挡了,身子甚至还凑了过来,一张嘴便涌出一股子说不清什么味道的恶臭。
“小娘子,本王府内正缺一房妾室,你跟了本王。本王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眼见着他的手就要搭到玉鸦肩上,将人抱进怀中。
一人闪身过来钻进了他的怀里,让他给抱了个满怀。
袁子金抓着这人素白的衣襟,刚想发火,一抬头便撞见了一张颇有几分熟悉的脸。
玉鸦往后避之不及的退了两步,这才抬头去看。
来人站的与男人极近,几乎是脸贴着脸,她这个方向只能看见一个雪白的背影。
屈理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襟上拽下来,将他推开,“广阳王,咱们虽久未见面。但一见面就这样投怀送抱,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热情?”
袁子金是贞宗之子泽王的长子,泽王死后,顺理成章的袭爵成了郡王。
屈理的母亲端荣公主与袁子金的父亲泽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二人说来到也算是亲戚,不过丹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之间就没有攀不上亲戚的。
“你小子回京了?”袁子金吃了一惊,继而又不耐道:“少来坏本王的好事。这女人是本王先看上的,你可别想跟我抢!”
屈理抚了抚衣襟,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玉鸦,见她好端端的站着,从头到脚连根头发丝都没缺,美得仍是那般夺目又诱人。
这才放下心。
他本是想来这芝昆宫凑个热闹,瞧一瞧入宫的女子。
隔着很远,他一眼便望见了她的身影,又见广阳郡王跟在身边,此人乃是京中有名的色中饿鬼。
分明他跟她毫无关系,仅有一面之缘。
她还记不记得他都两说,他却按不住心中的担忧,急匆匆的赶来做护花使者。
屈理挡在袁子金面前,“王兄,哪里的话。”
他话还没说完,袁子金就性急又要伸手去拉玉鸦。
屈理眼疾手快将他的爪子敲掉,“我劝你还是少打这位姑娘的主意,人名花有主,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人。”
袁子金满不在乎道:“嫁了人又怎么样,本王还就喜欢抢别人老婆。生了孩子的少妇那才是有味道呢。不过你可别想骗本王,本王有过多少女人。这女人是未嫁之身,还是残花败柳。本王瞧一眼便知道了。这分明是个未曾破身的!”
屈理眸光一闪,心中又惊又喜,他自己都说不清那股喜意是为何而来。
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这般千娇百媚的美人在前,宋越北竟没有碰过?
难道他们之间另有什么隐情……
莫不是宋越北真将人当妹妹。
他心下转过许多思绪,面上却仍是那副笑脸,“这话我一定替你转达给宋相。”
袁子金变了脸色,“什么?宋相?”
玉鸦眼见着这人像是变戏法似的变了脸,他眼里再没了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东西,看她不像是看一只案上的鸭子。
活像是看佛台上供着的佛祖,挤出一脸的笑,连连冲她弓腰,“对不住,真是对不住。这位小姐,小的不知道您是宋相的那位。方才的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张臭嘴真该打。”
他话还没说完,大庭广众之下就啪啪啪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
玉鸦便知道,这一次又是宋越北显灵了。
他将她带在身边,人人都高看她几分,甚至是畏惧她。
只要他对她好,那么就没人敢给她摆脸色,说难听话,让她挨饿。
她刚进丞相府的时候,时常挨饿,经常受人白眼。
住在同一个房里的人也要打她,扔她的被子。
那时整个世界好像就没几个好人,只有那个叫石奴的小奴隶和大娘对她好。
自从宋越北把梨襄五马分尸,她整日遇到的便都是笑脸和好人了,世上的好人一下变多了。
若说初时她还没什么感触,经过昨天陈六娘的催促和好,此时见着这男人的一番变脸。
她算是有了深切的体会,不是世上好人多,只是站在老虎头上的乌鸦自然也会得到些跟老虎一样的厚待。
对于这些人来说,她算不得是个人,大概只是个宋越北的饰品宠物一类的。
今天在这里的不是她,是圆圆,灵焕,乌月。
圆圆不肯吃东西,陈六娘也会哄着圆圆吃点东西舔舔宋越北的掌心。这男人揪了圆圆的毛大概也会向圆圆赔个不是,扇自己几巴掌。
她绕开这男人往外走,“你不用打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对不住,这位小姐我有眼不识泰山。都怪我啊。”
他说一句就扇自己一个耳光。
玉鸦从前总是听不懂这些人说话是个什么意思,梁人说话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