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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尤物(14)

作者: 梵妾 阅读记录

宋越北不耐再去想这些后宅里的杂事,他收回心神,“你们自己去领三个月的月钱,交了腰牌不必再来了。”

李老头紧张道:“那书……”

王六试探道:“相爷大人有大量,这是不跟我们计较了。”

见宋越北果真没再说什么,王六生怕再有变故,拉着李老头连忙退了下去。

宋越北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紧闭的木门,他心头不知为何有些烦躁,抬步往前走了几步,越走越烦躁,像是心中梗着什么,不上不下的吊着难受。

他顿住脚步,掉头推开门走了回去。

她仍跪在地上俯首一下下擦拭着地面,粗糙的麻布随着她的腰线起伏,几缕长发贴在颊边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袖子挽到了臂弯间,露出一截漂亮的小臂,肌肤欺霜赛雪。

她本不该跪在这里,做这等事情。

他这一次看得很清楚,她额上沾了一层薄汗,莹白的面颊上透出红晕。

他左右看了一圈,整个房间她都已擦了四分之三,就这样跪在地上一点点用手擦出来,定然擦了一上午了吧?

若这般举动只是为了将计就计向他示弱,不得不说,她够聪明也狠得下心。

他走上前蹲下身从她手中抽走了抹布,“不要擦了。”

玉鸦抬头看向他,一张小脸泛着淡淡的嫣红,汗水在颊边缓缓滚动,似殷红的花瓣上沾着的雨珠,更显出那一抹红的清透与动人。

第7章

两个人的距离离得太近,宋越北觉得世界从未有过一刻这样安静,安静得让他连她的呼吸声都能听清。

阳光斜斜的照下来,照得她眼瞳晶亮,浅的有些发蓝,那双眼睛仿佛有着什么勾魂夺魄的魔力。

他与她对视片刻,浓黑的眼瞳中荡开涟漪,“谁让你来擦这里擦地?”

玉鸦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一个大娘。”

她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他明明生气离开了,现在却又回来找她。

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宋越北将手里的脏布扔回了水桶,“这抹布木桶哪来的?”

玉鸦索性坐在了地上,她伸直了双腿,揉弄着酸痛的膝盖和小腿,

“别人给我的。”

她搞不懂宋越北的态度变化究竟是为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些,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对于他的问题,她似乎完全没有要思索斟酌的意思,问什么说什么,倒是难得乖顺。

像个受了委屈的别扭小孩,憋了一肚子的苦水。

他这时才觉出她身上的一点孩子气,她的那张脸总是会让人忘记她年纪还很小。

别扭什么?

难道就因为他方才斥责了她几句?

“你方才为什么不跟我讲这些。”

话是这么问,宋越北心中有了另一番思量。

即便她说了有人让她来这里擦地,他定然也不会相信的。

只会觉得她在为自己开脱,满口虚言。

他知道自己对她有成见,但也怪不得他。

从见面的第一眼起,她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一个良家淑女所该有的柔顺得体。

只是这一次梨襄做的委实过分了些。

她侧过头,“你没有问。”

果然是憋着委屈,他为她这一点赌气般的执拗失笑,口气柔和了一些,“这一次便算了。下一次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去做,藏书阁不是你能进的地方。这地你擦了多久?擦得时候心中难过吗?”

对待闹别扭的孩子要先说清楚规矩,再问一问她难不难过。

她便会将自己的委屈和盘托出,少不得再掉两滴眼泪。

他难得待人有这般耐心,已是看在她受了点委屈的份上。

她垂下头,“擦了很多的地,我饿了。”

她本听师兄们说山下的饭食处处比山上好,心中很是期待了一阵。

可这些天吃着那些干饼和煮菜,只觉得口中都要淡得出鸟了,有多失望自不必再提。

宋越北站起身向她伸出手,檀色的衣袖压在腕间,绸缎与男人白皙的手掌相映衬,愈发显得他皮肤净白如玉。

玉鸦从前在山上见惯了师兄和师父粗糙有力根骨分明的手掌,便总觉得男人的手该有力粗厚。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一只仿若玉匠精心所雕琢出的手,每一根线条都极尽美丽,没有厚厚的粗茧也没有伤口。

她盯着这只手迟疑了片刻,方才将手掌搭在他的掌心。

让这只手握住的感觉果真与师兄们牵她的时候不同,她垂下视线,长睫轻轻颤了颤。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一握才察觉到她面对他人的手背虽仍平滑细腻,掌心的肌肤却已经泡的发皱。

他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手抓到面前,低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她指腹已经皱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