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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218)

就像一条哈嗤哈嗤吐气、还会摇尾巴的大黑狗。

他对我太主动了,我确信自己这一次没有自作多情,很是别扭。

嵇允和他的关系,也是奇奇怪怪的。

第一次见面时,他们站在院子里,望着对方。空气里仿佛弥漫着浓浓的、冰冷的敌意。之后相处时,也总是剑拔弩张,波涛暗涌。

有时候,我又觉得他们是谈得来的朋友,总会在一起谈论一些我听不懂的事儿。

不知道是诡异还是巧合,每一次,他们议论完一些高深莫测的话题后的不久,朝廷都会动荡一番。宗室和官员们,会有翻天覆地的洗涤。

唯有嵇家与萧家,在颠荡中仍可以保持屹立不倒。仿佛在这两个家族中,都有着未卜先知之人,可以预知吉凶,领航着这两艘大船,在波谲云诡、惊涛骇浪中,劈波斩浪地前行。

有时候,这两个家伙,也会因为一些无聊的话题争论不休,互不相让,还让我来评理。这让我打心底觉得,他们就是两个缺根筋的弱智。

什么少年卿相,什么将军之子。

根本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子和第二号大傻子。

还有一些时候,他们嘴里会冒出我不认识的人名。比如说,“连烨”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嵇允和萧景丞,却可以瞬间明白彼此的意思,并达成一致。

“……连烨?”

“我来解决。”

“嗯。”

这类对话,不时就会发生,就跟打哑谜一样。

难道傻子和傻子之间,会有心灵感应?

我问过嵇允这个问题,他没有正面回答。等嵇允不在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了萧景丞:“你们两个为什么老是不对盘啊,是不是前世有仇啊?”

萧景丞看了我一眼,说:“是啊。我们就是前世有仇。”

我:“?”

“上一辈子,嵇允杀了我。”萧景丞垂眼,仿佛浸入了久远的回忆中,顿了顿,语气有了一丝丝的得意和哀伤:“不过,他也不算是赢家。因为他和我一样,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并且,在余生的每一天,都会后悔最初做过的许多事。”

我敷衍地支着腮在听。心里却在想——人就算有上辈子,也该在喝孟婆汤的时候就忘记了啊。

不能说就算了,和嵇允一样干脆别回答就好了。何必编个鬼故事骗我?难道萧景丞以为我会信?

等这一年过去后,我离开了国子寺。没过多久,悚然的事发生了——嵇家和萧家,都向靖王府求亲了。

我躲在屏风后,听那两个笑得像花儿似的媒婆,对我爹娘说什么“窈窕淑女”、“静女其姝”……这一类根本和我牛头不搭马嘴的词,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要不是我爹确实只有我一个女儿,我肯定会怀疑他们找错了人。

我当天晚上就收拾了包袱,留下香桃给我拖延时间,只带着小蝶,偷偷溜出了家门,决定去我娘的祖地——风光秀丽、婉转多情的江南,躲……不,玩上一段时间。

三日后,在驿站里,我就“出师未捷身先死”,钱袋被人顺走了。我们没有出门经验,不知道钱要分开装,正要灰溜溜回家时,就在驿站门口,被策马赶来的嵇允拦住了。

“听说郡主要去江南休养一段时间。正好,我奉命去江南探查盐引贪墨一案,可以护送郡主一程。”

我之前也听爹说过这个案件,可要去查案的人,不是嵇允的父亲吗?

嵇允不慌不忙地说:“父亲身体不适,由我代他先行一步。”

以前他和萧景丞,总会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各种有我的地方,今天少了一个,还挺新鲜的。我问:“只有你知道我出来了吗?”

“萧景丞也知道。”嵇允几不可见地轻轻勾了勾嘴角:“不过,萧大将军不会让他胡来的。”

我:“……”

这蔫坏蔫坏的笑容,怎么觉得萧景丞被禁足了,和他脱不了关系呢?

嵇允笑道:“江南之地确实是一个游历的好去处。郡主可愿让我护送你前往?”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许提求亲的事。”

嵇允好脾气地说:“那是自然。”

那好吧,去江南躲一段时间,也比回舒京面对一双媒婆的虎狼夹击要好。况且,嵇允学富五车,和他同行一定不会无聊。

我权衡一番后,矜持地点头,接受了嵇允的同行邀请,在他的注视中,将手递了过去。

嵇允很高兴地笑了起来。

只是,才刚上路不久,我们就被一声怒吼喝住了。后方沙尘滚滚,萧景丞仿佛一只脱缰的野狗,骑着马,背着包袱,追了上来。

他拉住了缰绳,停稳了以后,首先是对我笑了一笑,随后,就转头,恶狠狠地对嵇允说:“你以为你的伎俩能关住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