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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6)

离开沈昌国后,孙敏就跟躲瘟神一样躲着这个男人。躲了那么久,还是在菜市场里偶遇到了他。在激烈的争吵和拉扯之间,沈昌国暴躁地夺过了猪肉摊子的刀,将孙敏当场捅死了。

事后,沈昌国被判了刑,蹲大牢去了,监护权自然也被剥夺了。

沈秋弦在世上举目无亲,能去的就只有一个地方——京海市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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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俞正棠找来时,沈秋弦已经在福利院里待了大半年,十二岁了。

黄金定律早就告诉人们了,凡是和主角作对、虐过主角的人渣,迟早会遭雷劈。

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这不,当年帮助孙敏偷孩子的护工,人至中年,就得了癌症,回想起年轻时做过的缺德事,终于感到了后悔,便找上了俞家,将偷换孩子的秘密全盘托出了。

亲子鉴定报告证实了这个护工所言非虚。满身伤痕、饱受凌虐的沈秋弦,才是真正的俞家少爷。

俞鹿现在都还记得,沈秋弦是在一个雪后的早晨被人从福利院接回来的。

在明亮的落地窗边,男孩佝偻着身体,僵硬而局促地坐在华贵的大沙发上,与周遭漂亮的环境格格不入,臀只敢沾一点儿的沙发。

他太瘦了,骨头看着比肉还多。穿着一套灰扑扑的,土气又不合身的棉衣,鞋子沾着泥巴。一头短发被剃得参差不齐,桀骜地翘了起来。

那张小脸,却是深得许真的优点,精致得让人过目不忘。眼裂狭长,下颌很窄,肤色白皙。透过尚且稚嫩的轮廓,已经可以觑见长大以后俊美的雏形。只就是表情麻木,双眸黯淡无光。颧骨的淤青还未完全消退,开裂的嘴角结了痂。两只小手上,可以看到几道不显眼的抓痕,以及被烟头烫出的旧伤疤。

大概是因为被虐待过,又流浪了一段日子,沈秋弦显然比普通的孩子要敏感和神经质许多。

正常开关门的声音,佣人的脚步声,拉开抽屉的声音,都能让他精神紧绷,警觉地弓起身体。若是有陌生人贸然靠近,他更会如临大敌,“哧哧”地喘着气,露出带有威胁之意的狠色。

就像一条在人类手里吃了很多苦头的落魄流浪狗。看谁接近,都觉得是要来打他的。

当时,同样十二岁,却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俞鹿,站在二楼的栏杆后,望着他的身影,心情很复杂,既震惊,又怜悯,还很怯疚。

她倒不是故意的,但鸠占鹊巢是事实。沈秋弦代她受了苦也是事实。

那会儿,俞正棠跟福利院的人正在书房里做最后的交接手续。家里的佣人还不了解沈秋弦的来历,瞧着他脏,不太讨人喜欢,便没有主动过去招呼他,躲在了绿植后面,窃窃私语。

沈秋弦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无声地将怀里那个脏兮兮的军绿色行李袋越抱越紧,头也越垂越低,浑身散发出了阴沉的气息。

怜悯终于压倒了犹豫,俞鹿甩了甩头,摈弃了无用的想法,主动跑下了楼,端了一些茶点到桌子上,跟他搭话:“你就是秋弦吗?”

沈秋弦倏然抬起了头。

“你饿不饿?”俞鹿从小就没讨好过人,这是第一次。她决定从吃的入手,指了指桌子上的食物,问:“你想先和我一起吃些东西,还是先去看一下你的新房间?”

当时的沈秋弦,似乎有些发愣。

他的下眼睑很红,像是充着血,静静地用黑黝黝的眼盯了她好一阵子,一声也没吭。

……

出于怜惜和补偿的心理,俞鹿对沈秋弦是真心实意的好。两人一起长大,年龄相仿,关系一直很亲密。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人。

俞鹿见证了沈秋弦从一个满身是尖刺的小孩,渐渐走出阴影,成长为了一个沉静出色、挺拔俊朗的少年的过程,格外有一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骄傲感。

哪怕是在青春期,这小子也没有怎么叛逆过,一直对她尊敬有加,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姐”,可乖巧了。

但现在,系统却掏出了一个设定完整的剧本,甩在俞鹿面前,说她这些年看到的,只不过是沈秋弦伪装的一面。

在她面前沉稳温顺的沈秋弦,在设定里,竟是一个偏执、善妒、重欲、变态、三观扭曲、占有欲强烈到有些病态、有着皮肤饥渴症的病娇少年。

设定里还写,沈秋弦暗恋她,压抑了许多疯狂的念头。只是为了不被她当成变态来疏远,才一直忍而不发,在人前人后,天衣无缝地扮演着一个好弟弟,一个正常人。

也就是所谓的:虽然白天叫姐姐,更想晚上姐姐叫。

俞鹿:“…………”

同时,俞鹿也是在梦中才知道,自己投胎成的角色,在原剧本里,竟是一个嫉妒心重、心眼比针尖还小、如同灰姑娘的恶毒继姐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