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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完就跑的我如何哄回黑化男主(86)

天帝来探望他的时候,终于对他吐露了关于渡劫的实情。

天谕里显示,桓行素在擎山所历的劫,并非普通的劫,而是情劫。此劫还伴有血光之灾,指向了一个模糊而两败俱伤的结局。

说起来,这种带了血光的、让人不安的天谕,已经是第二次在桓行素的身上出现了。

第一次,是他封号的时候。

别的神君,在天谕里得到的都是“凌华”、“长霄”之类的朗朗上口的封号。而桓行素,却被天谕赐了一个“戮”字。

他自己就是仙族,封号连读起来,却是“戮仙”,有一股决绝而肃杀的意味。

第二次,便是关于此次情劫的预示了。

当时,天帝担心这个天谕会扰乱他的心神,便暂时隐瞒了部分实情。

桓行素将俞鹿带回绝境山时,就动了与她结为道侣的念头。天帝恐他会陷入情劫太深,结为道侣后,以后更不能自拔 ,就告诉桓行素“妖怪须得在绝境山接受灵气熏陶几年,才承受得了和仙族结合的道侣仪式”,以此拖延了一段时间。

因为从来都没有先例可以参考——仙族人可能会收几个貌美的妖怪做侍妾,但没人会真的将妖怪升为道侣。所以,桓行素相信了天帝的话。

来不及说出实情,俞鹿就走了。

“三年前,那只狐妖自己消失了,你也被连累受了伤。我就知道,天谕说的‘血光之灾’真的应验了。”天帝放下了白玉瓷杯,皱眉:“没想到,一晃三年,你难得已经放下了过去,居然又碰上了她。”

桓行素垂眼,望着瓷杯里的酒液,没有说话。

三年前,天帝来坦白一切时,也用类似的话劝慰过他。

“那只狐妖,不是你的良缘,只是情劫,一段露水情缘罢了。既是劫难,你们注定有缘无分。她离开,就说明你的情劫已经渡完了。仅剩的那点儿缘,也该散了。”

“你活了几百年,第一次动情,难免会刻骨铭心些。但也正是因为你活了几百年,那只狐妖才陪了你一年。到了后年的这个季节,你多半连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情劫已渡,勉强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她的安危。你就静心疗伤,顺应天意,忘了吧。”

……

凡人的一寸光阴是一寸金。但对于仙族来说,时间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桓行素化为了玄龙,盘在寒潭的深处,闭关修炼,静心冷欲。

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桓行素出来后,果然再没提过俞鹿的名字。

那只痴缠着戮仙君的狐妖,也渐渐化作了一桩笑谈。提起她,大家都轻快地说:“听说惹了仙君不快,被送下山啦。”

那些仙族并不知道,桓行素闭关的时候,那个火红的身影,还是会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吐着暧暧气息,对他说话。梦醒了一切又成空。

出关后,有时想画一幅风景画,回过神来,笔下已经勾勒出了她惟妙惟肖的身影。

桓行素放下笔,怔怔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心口很难受。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天帝的寿宴前夕,他在树林里听见了她的声音。

俞鹿好奇地回头,用小狐狸眼看了过来。

那一刹那,桓行素的心脏仿佛在颤抖,又感受到了那种排山倒海的,既麻又痛的酸意。

筑起的堤坝,土崩瓦解。压抑的感情山呼海啸,将他溺毙。

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即使天谕里带血的结局会成真,他也宁可禁锢着她,拖着她一起下地狱,也不会放任她再抛弃自己一次,让他再品尝多一些分离的痛苦,和噬心的嫉妒了。

天帝望着桓行素暗沉的双眸,叹道:“按理说,你和她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我眼下也已经不知道是你们真的缘分未尽,所以时隔三年又续上了。还是该说你执迷不悟了……罢了,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桓行素微一拱手,在九天寒风中,衣袂翻飞,转身离去。

.

俞鹿坐在台阶上,无聊地抚弄着花枝。

原来,戮仙君的仙府,是一家只进不出的黑店。

那层结界放了她进来,却不让她出去。她才知道,仙奴是不能到处乱跑的,除非主人给仙奴一个通行诏令。

锦儿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

今天,锦儿和她说了一大堆规矩,又臭又长。俞鹿明明记得桓行素不难伺候,说不定,这些规矩都是这个锦儿瞎琢磨出来的。

俞鹿不想听了,就打断了他:“那我具体要做什么呀?”

桓行素没有交代的事,锦儿不敢私自做主,想了想,就说:“你就先在庭院里侍弄花草吧。”

俞鹿对这个安排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