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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之巅(28)

秦承释先让人给穆书榆拿了杯半凉的水漱口,又让穆书榆张开口他亲自查看,只见舌头上一片通红,有的地方看着像是都烫烂了,心下一疼:“太妃,你先忍忍,太医一会儿就到。于忠,让人扶太妃到旁边的榻上躺着,纱裙脱了看看腿上的伤势如何。”

然后才直起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文妃,也不让她起来,冷笑一声:“你是不好,当朕说的话是耳旁风你还能好么?习射之事、诗稿风波朕都已经不与你计较了,不曾想你还不知足竟敢这样加害太妃,你成日里跟着淑妃怎么不学学她的长处?听皇后说你前些日子自请罚奉半年,如今再自请禁足半年朕也就不再追究了。”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太妃自己口急烫着了,怎么能全都怪罪到臣妾的头上,皇上!”文妃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冤枉的,已不去想明明是她自己事先故意为之了。

“朕没功夫与你计较是非,朕既是如此说了,你一会儿去皇后那儿领罪便是,这汤是谁弄酒的?”秦承释的目光转向了跪在旁边的和荣店宫人身上。

所有人都是一机灵,但没人说话。

“不说?那也好,省得朕费事了,来人,将这些个奴才都拖出去杖责三十,和荣殿其他宫人全部发配去服劳役,朕的训诫都是不记得了。于忠,让各宫中主管太监宫女都去监刑,仗责时也不用堵这些人的嘴,让他们好好儿瞧着听着也长长记性,奴才媚主欺君是个什么下场,往后凡有此事也不用喊冤都比照这个样儿来。”

不等秦承释说完便已有宫女昏死过去,后宫的宫人谁都知道,杖责十下之内便是留一条命的意思,即使如此也要落下残废,十杖之外必是性命不保。而且秦承释既然说了是杖责三十,那行刑之人便必须打满三十下才会让受刑之人死去,前二十九下必是受尽皮开ròu绽之苦。

虽是这样,跪着的宫人即便是浑身抖如筛糠却也是求都不敢求一句,秦承释对宫人要求之严是诸国皆知的,为的就是让这些个奴才不敢做出奴大欺主,里通外国之事,更是防着他们将宫中之事,乃至军政要务偷传出去,因此要是出声求饶那换来的必定是更严酷的刑罚。

等一排宫人都被拖出去后,文妃本来因饮酒之后还有些泛红的脸已经是没了血色,白得像张纸,声音发颤:“臣妾这就去皇后宫里请罪,请皇上息怒。”

文妃说完便要站起来,但腿却软了使不上力气,还是于忠让人将她扶了起来,又另外派人将文妃送去了皇后那里。

穆书燕也是吓得目瞪口呆不敢言语,穆书榆更是心惊,她平日几次接触秦承释,哪次见到的都是他风流花心多情之态,没个正经,今日这事才让她见识到了秦承释作为一个帝王所应有的威严和残酷,同时她也真正意识到了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的含义,这太可怕了,她虽不想那些人为自己丧命,可刚才她是真的不敢出声替他们求情,真的不敢。

秦承释处置完这些人之后,便又到了穆书榆身边,看着她的受罪的样子心里又气恼起来,只是人都已经拖出去了,也不能再出尔反尔另外动刑。

“皇上,太医来了。”于忠声音比之刚才更小了些。

“快传。”

宫人一共带回三位太医,轮番诊视一番才道:“太妃口内烫伤看着比较重,不过不碍事,只是十日之内只能进些温热地流食。”

秦承释听了点头:“那之后太妃还疼不疼?”

太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这哪有不疼的道理啊,但也只能恭敬地答道:“回皇上,太妃平时含些冰块儿等凉物能缓解疼痛。”

这个解释秦承释还算满意,但等到要看穆书榆腿伤之时面上便有了不喜之色。

于忠看得明白,立即让宫女将穆书榆的双腿遮掩上,只露出其距膝盖上方一寸有余之处的烫伤,秦承释脸色这才算好些。

“回皇上,太妃腿上之伤要麻烦些,这些水泡需挑开方能好得快,但挑开之后如处置不当又过于危险,臣等还是认为先为太妃敷药几日看看情况再另想他法。”

穆书榆也知道大水泡要挑开才能好得快,只是这里有没有消毒消炎的药品可不得而知,自己可别为了好得快再伤口感染送了命。

“皇上,臣妾以为,太医说得有理,不如就先敷药吧。”

她舌头有伤,说出来的话也是含糊不清,秦承释一听心就软了,也没再为难太医:“就依太妃说的办吧,太妃既是受了这样重的伤,饮食行动都要有人精心伺候才行,王府里的人未必能做得好,而且每日请医也是麻烦,朕让人将和安殿收拾好给太妃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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