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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皇后(146)

荀肆见这小人儿不做声,猜他受了委屈。但他不说,她也不再追问,对彩月使了眼色,要彩月偷偷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眼前这小人的心焦得帮他解开,捏了捏修年的脸问他:“那你觉得那些人说的对是不对?”

“儿臣觉得不对。”

“那不就结了!”荀肆一巴掌拍在修年背上:“既是不对,你这样烦是做什么?那不是庸人自扰吗?”

“母后不气?”

“你母后…”荀肆又躺回席上,重重叹了口气:“你母后就盼着这夏日早些过去。”

修年见荀肆欲去会那周公,便站起身,又想起前日外祖父派人传话,要接他去城外避暑,于是又问荀肆:“外祖父前几日打发人来,想过几日带儿臣去城外避暑。”

“去。”荀肆肉手一挥

修年见荀肆答应的痛快,便谢过她,回屋歇着了。

“说来也怪,进宫这许久,也不曾听到殷家名讳,这几日倒是冒了头了,处处是殷家。”正红小声嘀咕。

“哪里是处处?无非是云珞一处,今儿修年一处。”荀肆纠正她。

正红适才去办差,在宫内可听到好些私语,讲的都是殷家和思乔皇后,那些话可不好听。看了眼正在席上晾汗的荀肆,叹了口气。

“叹气做什么?”荀肆本已昏昏欲睡,听到正红叹气,便出言问她。

“奴婢就是觉着这暑气太盛,透不过气来。”正红拿起一把扇子到荀肆到荀肆身旁,帮她打扇子。荀肆昨夜未睡好,这会儿躺在席子上,迷迷糊糊入了梦。这一睡,睡的舒爽,直睡到傍晚,云澹叫千里马来传话,说夜里要与大臣议事,叫荀肆不必等他。

荀肆倒是未上心,只问正红:“信送出去了吗?”

正红道:“送出了,不出七日能到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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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原这会儿亦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早晚要多穿一件衣裳,到了午间,那日头便毒辣起来。

韩城从营地打马回陇原城,这几日风餐露宿,一身土和汗,远远见着像一尊泥雕。这会儿街上没有人,韩城急着回府冲洗一番,是以并未慢了速度。引歌刚下了学,听到马身由远及近,忙放下手中的笔跑出门去,朝韩城挥手。

韩城已跑出一个马身,见引歌的样子似是有急事,便勒紧缰绳急停了马,到了引歌身边。

“何事?”韩城问她,而后跳下马,一手攥紧缰绳,随时准备要走。

引歌见他疲惫,忙加快了语速:“之前将军说过要引歌留意城中可疑人等。引歌这些日子属实见到一个,应是京城来的商贾,在城西开了家当铺。”

“京城人来陇原开当铺不稀奇。”韩城说道。

引歌忙摇头:“不是,那掌柜的每天夜里都会奔城外去。”

“你如何知晓的?”

“起初并未在意。是一天夜里出门倒夜壶,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匆匆向城外走,当时未看清,接连几日便偷偷看了。每日都是那个时辰。”

“与衙门说过吗?”韩城问她。

引歌低下头:“说过。”

韩城见她这般,知晓她或许有难处,便不再多问,只说道:“我会派人去查。”想起她的贱籍,又问:“贱籍一事可办妥了?”

引歌摇摇头:“不急。咱们西北卫军许多刀尖上饮血的战士还未脱,衙门的人说要将他们的都办完。”

“好。你自己上心。昨日听说还有三五十人就办完,到你,慢则两月快则半月。”

“多谢将军。”引歌微微欠了身,听到韩城嗯了声,翻身上了马,并无多说半句之意,是以后退一步。

时值正午,阳光燥热。韩城回了府便打了盆冷水浇在身上,终于觉得清凉。这才又打了一盆,细细的擦洗身上的泥污,那水很快见了浑,泼出去之时盆底沉着一层泥污。来来回回洗了三遍,这才觉出通透来。一壶浊酒一碟小菜,难得清闲自在。

一杯酒下肚,想起引歌的话,便起身喊外头:“土堆!”

一个瘦高个兵跑了过来:“将军。”

韩城将引歌的话说与他听:“挑两个功夫好的盯着,别打草惊蛇。若有情况,再探再报。”

土堆得令跑了。

韩城倚在门上眯着眼看了会儿日头,直看的头晕,才回屋内躺到床上。他刚从前头撤下来,休整五日又要出征接替宋为和严寒,不知为何,这会儿右眼皮跳的紧,扯了块儿纸贴在眼上,和衣上了床。

门外乒乒乓乓,韩城起身去看,见到土堆带着一群人正在院内摆兵器,口中念着:“临阵磨枪咧。”

“先把血擦净。”韩城瞧着兵刃上的血着实瘆人,便说道。一群人在院内忙碌,成衣铺的老板孙大娘在外头喊:“韩将军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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