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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皇后(88)

“总之皇上是好人。”荀肆煞有介事,起身朝云澹一拜:“臣妾谢皇上厚待。”

黄鼠狼给鸡拜年,这其中铁定有诈。云澹身在靠向龙椅,仔细打量她神色。只见她眼一转,似是计上心来,眉一挑,志得意满。好家伙,又要算计人了。

“皇上您说, 是宫里的烟火好看还是永安河边的烟火好看?”荀肆今儿听定西念叨年三十那晚,永安河上会有一艘画舫被推上去,楼外楼的花魁会在画舫之上表演弹唱及舞蹈, 相当热闹。荀肆惦记那楼外楼不是一两天了, 而今有了新花魁, 便想着再去瞧一瞧。

“宫外的人每到年三十, 都往皇宫这瞧。应是皇宫的烟火好看。”云澹不接她茬,有意逗她。

“那您说, 是永安河边的人气儿旺, 还是宫里人气儿旺?”荀肆又问。

“后宫的人都聚在一处,那人亦是不少。”言罢见荀肆嘟起了嘴, 便笑出声,而后指着自己的脖子:“哎,批了一整日折子, 腰酸背痛。”

荀肆忙上前,手按上去:“是这儿吗?”

云澹点头:“是。”

“那臣妾给您按按。”荀肆一边按一边问他:“舒坦吗?”

云澹拿捏够了,这会儿心满意足, 长舒一口气:“舒坦。三十儿那天用了年饭,带你出宫未尝不可。”

荀肆眉开眼笑:“臣妾说皇上是好人一点没错!”

“但朕隐隐担忧,若是这后背哪一日疼起来…”

“臣妾天天给您按!”荀肆忙截住他话头,心中狠狠骂他一句老狐狸!欺负人!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朕呢?”云澹回头看她,这个角度颇有些刁钻,险些埋进荀肆胸/乳之中,不着痕迹向后移,又想起千里马说的食色性也。轻咳一声,转过身去。

想起从前嫔妃侍寝之时,时常酥肩半露,男子也应同理。于是微微扯下自己衣襟,而后对荀肆说道:“别按了,按久了手酸。”

荀肆得令坐回木椅,一抬头看到云澹衣襟似是被自己按的敞了开。那棱角分明的锁骨,再向下…妈耶。荀肆站起身,缓缓帮云澹将衣襟拉上,口中赔着不是:“臣妾真不是有意的,天儿冷,您别着凉。”

云澹颓然靠回去,摆摆手:“回去吧!不早了。”

待荀肆出了门,他忙起身回到卧房,自床底扯出一本册子,那册子是有一位大人从前抄楼外楼之时顺手牵的,对,就是送他相思套和银托子那位。翻开册子,仔细研磨。显然适才不得章法,其一是那烛火太亮,其二二人相距甚远,其三云澹这衣襟拉的远不到位...他在心中将适才情景认真思量一遍,这才胸有成竹将册子藏起来。小东西下次可跑不了了!

志得意满又去批折子,低头看折子,那折子上的字一一幻化为荀肆的一颦一笑。胖东西真会磨人。云澹轻笑出声,胖东西是不是给他下了什么迷/药了?

又想起荀肆一本正经荒腔走板唱戏,如她人一般。她这样荒唐的人,也会那样深情的看人,眼底噙着泪,欲语还休。

云澹合上折子,问千里马:“在民间,结发夫妻若是过不到一起去,该如何呢?”

“将就着过呗!”千里马一边研墨一边说道:“民间的女子嫁了人讲究从一而终。日子都是头三年甜,小两口跟那浆糊似的整日黏在一起,夜里吹了灯说不完的话;再有三年,孩子得添了两三个,整日担忧这个担忧那个,夜里吹了灯翻身便睡去;再有一年,女子色衰,男人看上了旁人,富庶的使银子将那看上的女子纳进来,穷的叮当响的便去那烟花之处尝个鲜。发妻咬碎了牙齿往肚中咽,日子苦哇!苦着苦着就埋进了黄土,这一生了了。”

世间疾苦。

“若是女子有了二心呢?”

“那就更惨了。有一些地方将那女子身上绑着石头沉了潭,奸/夫打的不能人道…”

“着实惨了些。”云澹想起荀肆那身肥膘,若是将她沉潭,恐怕得多绑两块巨石。否则她下不去。又忙斥自己阴毒,可舍不得将那胖墩儿沉潭。

“多少有些不公。”云澹思虑良久说道:“不兴和离?我大义的律法可是准许和离的。就连欧阳丞相和宋先生都和离过…”

“寻常人家的女子和离了再嫁就难了..”千里马觉着主子今儿问的这些话令人摸不清头脑,皇后多看那韩城两眼,也不至和离吧?韩城能呆多久,顶多半月出头,人走了,皇后整日跟皇上混在一起,日子久了,还能跑了不成?“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您今日缘何问这些?”

“闲的。”云澹放下笔。

千里马觉得自打宫宴那天皇上就不对劲了,喜怒无常,头脑中的念头稀奇古怪。时常批着批着折子便站起身,朝着永和宫方向叹气。皇上莫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他这样思量,却听云澹幽幽道了一句:“朕以为我大义朝应当一夫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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