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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夏宝传(132)

缪娟在听了他娶柳秀红的原因和苦衷后说,“背弃父母不是你一人的错,是那个残酷的时代蒙蔽了太多人的良心,与父母断绝关系划清界限的也不止你一人,你为了弥补他们,牺牲了自己的婚姻,和后半生幸福,他们知道么?若是知道,这样的父母真值得你这样牺牲么?若是不知道,你的牺牲也是白牺牲,好,就算你愿意为你的父母牺牲自己的幸福和婚姻,可你又有什么资格毁了我的幸福和人生,对我们女儿造成的伤害,你又打算如何偿还?”

是啊,如何偿还?“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后来才得知,缪娟只是将孩子寄养在她表姐家,每月都要给生活费的,她生完孩子没多久就回城了,从旁人那得知他结婚后,心灰意冷之下也嫁人了,因生女儿时伤了身子,以致结婚多年都没给夫家生个孩子,夫家对她意见很大,即使她考上大学,生活费也不肯多给,她没了工资,就算学校有补助,也余不下几个钱,为了养女儿,只能一边上学,一边帮人糊纸盒子挣钱给孩子寄生活费;而他,父母都是铁饭碗,还是干部,家境不说极好吧,但比缪娟还是好多了,除了家里给的生活费外,爹妈和大哥也时常的贴补一二,遂他留够吃饭的钱外,其他的他都给了缪娟。

初初时,缪娟是不肯要的,后被他找的人说了几次后,就同意了,因为有个共同的女儿,又在一个学校上学,两人见面的时间多了,一起上课,一起讨论研究课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相知相许,永远都有说不完话的岁月,因为彼此心里还爱着对方,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缪娟说:我爱你,哪怕做个见不得人地下情人,我也愿意!

毕业后,他被分配在京都农科院,缪娟一年后被分配回了家乡,千里路程,她却不辞辛苦的经常来看他,87年,缪娟怀孕了,多年未孕的她,对这个孩子极为渴望,她说:这个孩子是你的,早在大学毕业时,我就跟我丈夫离婚了,跟你说这个,不是要你离婚,我只想你给我一个家!

他已经亏欠缪娟良多,不能剥脱她做母亲的资格,遂托了关系,将她调到京都,在京都农业大学当老师。

将过往拉拉杂杂交代完后,夏嵩山再三保证,他不会跟妻子离婚的,缪娟也从来没想过他离婚娶她,他知道他对不起妻儿,但儿子们已经这么大了,女儿却还小,并暗示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谁都不会影响谁!

夏爷爷怒极而笑,“你可真是我们夏家的好儿孙,重情重义,不想对不住女儿和情人,所以要照顾他们母女,那妻儿呢?你就对得住他们了?你上大学的生活费是谁赚的,是你妻子白天上班,晚上给人做衣服的血汗钱,你外出上学,跟别的女人厮混时,是谁替你照顾老父老母,是谁替你养大儿子,照料整个家,是秀红,你的妻子,你拿着她的血汗钱养那对母女时,就没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那里是不是热的,”用拐棍戳着他的胸腔,“这里是狼心狗肺做的吧,无耻啊,无耻,”歇了口气,“说你不忠不义,不慈不孝,你还觉得冤枉了?委屈了?要我看,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尚知廉耻,你有廉耻之心么?不离婚你还当你对得起妻儿,对得起父母,你那话说的,让我这个当爹的听着都替你臊的慌,你怎么能说得出口,瞧瞧你那熊样,跟秀红站在一起,你连给人家提鞋都不配,娶她你还觉得自己委屈了?当初是哪个逼你娶的?你跟我们说过你有喜欢的人了么?你当初哪怕说一句你有喜欢的人了,老子要是逼你娶别人,棒打鸳鸯,老子就不是人养的,”

这是气狠了。

夏沅也觉得二伯父这人,实在是让人无语,你要说他渣吧,他又不算是典型的渣男,你要说他不渣吧,做的事也实在是让人恶心……

她咂巴嘴说,“原来那个叫缪娟的才是二伯的真爱,就是爱的不够深,没经得住历史考验,不过,现在才来玩虐恋情深,二伯是不是老了点,一想起他捂着胸口说,缪娟,我知道你爱我爱的好痛苦好痛苦,我也爱你爱的好痛苦好痛苦,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那么崇高,那么尊贵!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在我心中有你这样的地位!我尊敬你,怜惜你,爱你,仰慕你,想你,弄得自己已经快要四分五裂,快要崩溃了,我一直没有办法保护你,没有办法和你过最普通最平凡得夫妻生活,没有办法回报你得一片深情……现在我的儿子也大了,我对他们母子的责任也了了,我想用剩下的生命来弥补我以前对你和女儿的伤害,你还要我么?你要相信我,我是这样怜惜你,舍不得你,不管孩他妈对我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儿子是否怨恨我,不认我这个父亲,我全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乎我们的女儿,只有她们才是我们的爱情结晶,”

说完后,就见夏泽一张俊脸扭曲的不行,“是不是觉得……”蛋疼,不过这话太不文雅了,想想说,“有种五脏六腑都胶在一起的感觉,拧巴的不行,胃里犯酸,想吐又吐不出来,”

夏泽看着她比五脏六腑还拧巴的小脸,忽而爆笑出声,屋里一干大人保持风中凌乱状态,当事人夏嵩山那张脸红了紫,紫了青,青了黑,黑了……反正就是各种变色,恨不能挖个洞钻进去,夏沅一番诙谐的话语虽然一个脏字都不带,声音轻柔甜软,字字珠玑,温声细语的像说情话一般,却被他听出了里面的讥嘲和讽刺,比拿针尖扎他心窝还难受,比直接打他脸还让他难堪,虽说老父的怒骂让他羞愧不已,但他对缪娟的感情还是占了上风,能抵挡住家人的压迫,觉得自己只要自己坚持,他们终有一天会理解自己对缪娟的感情,并接受她们母女的,但夏沅的话,儿子的爆笑,却压垮了他心底最后一点奢望,他的人生他的感情就像一场笑话,连个孩子们都看不起。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父母妻子,老父眼里满是憎恶,将他全身的血液冻僵,母亲的满脸倦然,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之色,妻子面带轻淡的笑意,那笑意却比老父眼中的憎恶还让他觉得刺眼和难堪,他再无勇气看兄长和小弟,一瞬间像是被抽去了精血,颓丧不已。

好吧,夏沅就是故意的,不仅没设隔音禁忌,还故意用灵气将声音散开,保证屋里每个人都能听到,为了突破夏嵩山防御心理,还在声音里下了暗示,只要听到缪娟的声音,他就会想起今天老父的痛骂和亲人的讥嘲,然后慢慢的,会让他觉得自己今日所受的侮辱和难堪都是缪娟带给他的,她可不管那缪娟是不是真爱,是不是无辜,能理直气壮地霸占人家的老公十五年,想来也无辜不到哪去,至于真爱么?她倒要看看她是真爱人还是真爱财,二伯不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谁,就想弥补谁么?那轮也该轮到二伯母了!

不想当正妻的女人不是好小三,她可不信缪娟不想取代二伯母当正妻,不过能忍了些,是狐狸,尾巴总有露出来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当他的男人将给她的钱财都给二伯母,对她的愧疚都转给二伯母时,她还会不会这么善良大度,善解人意!

“你笑的这么大声干嘛,该被爷爷奶奶知道咱们偷听了,你快藏起来,要是让二伯父知道你笑话他,该不认你这个儿子了,回头我就说是大哥硬拉着我过来偷听的,笑话二伯的也是他,快走,”夏沅去拉夏泽。

夏泽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还在笑,眼里含着泪,摇头说,“走不了,笑岔气了,”

夏沅也不知道他是笑出来的,还是借着笑哭出来的,心里挺不落忍的,釜底抽薪的方法,损是损了点,但总比他对父亲还抱有幻想,一直纠结来着好吧!

“我搀着你走,”

两人磨磨蹭蹭地走了半天,也没瞧见有人出来,或者叫他们进去,也对,这事到底不光彩,就算夏爷爷看不上自己儿子,也不会将他的脸丢在地上,让小辈踩的。

两人跑到后院,夏沣被顾元琛打的半死地躺在地上,夏沅过去一看,真是不忍目睹,这是有多大深仇大恨啊,打人不打脸,这是把脸当沙包砸的吧,整个充血成了猪头,红肿一片,黑紫一块,真是暴恐怖,“眼睛呢?”她凑过去,戳着那比发面馒头还高的眼脸问。

夏沣疼的直抽抽,含糊不清地骂了句,“熊孩子,”

“我以为你疼的都麻木了,还知道疼呢?”

又戳了几下,夏沣疼的都叫不出来了,夏沅摸摸他的手臂,很是气恼地说,“你怎么打人光打脸啊,好歹打断条胳膊啊,害我打赌输了,”

夏泽抚额,这是嫌大哥死的不够快,想活活气死他呢?

离这么远,他都能听见大哥的磨牙声,不过,“妹妹,我赢了,那瓶药给我,还有一百块钱,”

“打断了,因为他突破了炼骨期,就自行长好了,”顾元琛淡声说道。

夏沅拍手笑,“我就知道你能打断他的手臂,所以我赌你赢呢?”

“百招内,还是百招外,”夏泽不甘心地问。

“第九十九招,”顾元琛元神这么大,自然知道两人打赌的内容,一贯纵容孩子的他对与这点小要求还是能满足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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