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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夏宝传(156)

一口进嘴,三位老板的眼都亮了,夏鹤宁什么话都没说,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就向他们表明了,我们的水果不愁卖,即便卖不出去也能做成罐头!

“这个罐头?”

“我们家自制的,我家沅儿长了个叼舌头,一般罐头入不了她的口,这是经过她口味改良的,味道如何?”

几日相处,周显荣也知道夏沅味觉比旁人出众,什么叼舌头,那就是个金舌头,不仅会吃,还会尝,农家乐的主厨每次饭后都会问她哪道菜有不足之处,那道菜还需要改进,怎么改进,她也厉害,优缺点什么的都是一语点出,照着她的法子改进后的菜色让人吃了还想吃,他赖在山庄这么久,一是为了生意,二也是真舍不的走,这山庄里的美食在京都还真寻不到,哪怕一碗米粉,也比人家做的好吃。

再加上这山庄风景、空气实在是好,他都升起在这度长假的念头了,可以想象等山庄正式营业后,这儿有多火。

“这罐头卖不?卖的话,我先定五千瓶,”

“没有,这也是试做的,”

周显荣瞟了眼一旁的菠萝,“先做菠萝罐头,我愿意出6块钱一瓶,”

普通水果罐头是3块钱左右,一个菠萝可以做好几瓶,又没有设备和工厂投入,利润十分可观,夏鹤宁有点动心,这比卖菠萝划算,偏头看向夏沅。

夏沅也觉得有小管家在,也不怎么费事,遂冲他眨眼,夏鹤宁随即应承下来。

许老板和孙老板犹豫一番,也各定了两千瓶菠萝罐头,大城市不愁卖这些高档水果罐头,先试试销路如何,但他们又是水果商,不能白来一趟,到底还是以2.2的价格定了五千斤的菠萝,这味道真心不错,先结个善缘,为以后的合作开个良好的开端吧!

合同签好后,许老板和孙老板也呆不住了,当天下午就开车回各自的城市了,买卖之后,就是人情了,夏鹤宁也大方,除了山货外,又给每人备了两坛一斤重的桃花酒、每样罐头各两瓶,然后是自家做的腊肉、腌鸡、酒糟鱼、土鸡蛋、腌菜若干,直闹的两个老板一点怨气都没,心里觉得这是个可交的朋友。

周显荣和严肃又呆了一晚才走的,严肃脸皮厚,不仅要了一份跟许老板他们同样的土特产外,又磨了两瓶樱桃酒、两瓶两斤重的灵蜜外带两瓶药酒,这也是夏沅愿意给的,但又不想给的太明显,不着痕迹勾着他们知道,让他们主动要的。

周显荣是知道这药酒和灵蜜的,可以说他这次是赚大发了,他老脸稍微有些红,当即又追加了三千瓶罐头。

他们走后,夏鹤宁就将山庄里的后续琐事丢给了二伯父夫妻,也算是给两人多制造点相处的时间,这几日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怪,二伯母风风火火,意气风发,招呼起客商来,那是比夏鹤宁都游刃有余,谈笑风生间很是干练睿智,一点都不像那个被三的幽怨大妇!

倒是二伯父,快纠结郁闷死了,他已经好几天没跟二伯母说上话了,就算厚着脸皮挨过去,二伯母不是不着痕迹的躲开,就是干脆忽视,根本不跟他搭话,晚上更是以收山货的借口回娘家住,以前不觉得,现在一个人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她的笑,她的嗔,还有她的眼泪,和那晚两人的旖旎,想的挠心挠肺。

以前没在意过,所以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妻子是那么好看,打扮起来比京都的那些贵妇人也不遑多让,还比她们多了一些率性和张扬,比同龄妇人年轻漂亮,比年轻女孩成熟妩媚,站的远了,看的也就多了,她是文化不高,但交际能力强,长袖善舞,能说会道,人缘极好,去的地方也多,见闻广,什么话题都能聊的上,便是在那些走南闯北的客商面前,也无一点怯意,原来除了跟他,她跟谁都能聊得来,就连沅儿那么清冷的孩子,都爱腻在她怀里撒娇,在父母面前,她是个孝顺的儿媳,在孩子面前,她是个慈爱的长辈,连对待子侄都是打心眼里疼爱,这样的媳妇,他有何不满的?

他凭什么不满,她将整个家打理的很好,工作也做的很成功,爹娘说得对,她做的很好,是他配不上她!

即便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离了他,她一样能找个知冷知热疼她护她的好男人,那个孙总就是,他是男人,他看得出那孙总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身上打转。

他怕了,半年的时间,万一媳妇想通了,觉得没有他一样过的很好很自在怎么办?觉得他背叛了他们的婚姻嫌他脏了怎么办?更何况他外面还有两个女儿,半年的时间,她想通了,觉得即便没有缪娟,还有两个闺女在中间碍事怎么办?

然后,长痛不如短痛——

越想越怕,越想越不敢离开,于是假期是一拖再拖,就想在临走前跟她说个话,最好能和好,夏鹤宁前脚当甩手掌柜,将事儿一拖,后脚他就蹭了过去,“秀秀……”

☆、挖珍珠

“你什么时候回京都?”

夏嵩山气苦,几天不跟他说话,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走,又对上她淡淡的略显冷然的眼,心里越发苦闷,涩涩地说,“等你过完生日我再走,”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真是难得,以往你也没有陪我过过生日,今年也不用,不习惯,我们这种乡里妹子,比不得城里人讲究,生日什么的,煮碗面吃吃也就算过了,”柳秀红嘴角微挑,似讥似嘲。

“对不起……”夏嵩山一脸愧疚,两人结婚多年,他还真没给妻子过过生日,刚结婚那会恰逢特殊时期,不兴过生日,后来家里条件好些了,又有了孩子,哪有心思过生日玩浪漫,再后来他考上了大学,就更没那心思了,再再后来,有心思也搁别的女人身上了,要不是老娘提醒,他还真就想不起她生日是哪天?

倒是缪娟的生日他记得实实在在,她比秀秀大两岁,生日是下个月十三号,两人那啥没曝光之前,他还答应了缪娟,今年生日带着她和两个女儿一家人一起去爬泰山。

这么一想,越发觉得自己亏欠妻子良多,忽略她太久了。

久到他愿意回头弥补时,人家已经不稀罕了,“别说这个,我现在最不想听的就是这句话,”柳秀红有些激动和神伤,片刻后稳下来,将人引到交易大厅开辟出来的小休息室里,“我知道你想跟我好好谈谈,说实话之前我一直躲着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跟自己说,为了淙儿和泽儿,我不能跟你离婚,就像以前一样过着两地分居,掩耳盗铃的生活也好啊,可是你们为什么不做的再隐秘些,为什么要让别人看出来,又传到家里来,现在,让我连自欺欺人的……”

咬着下唇,生怕自己哭出声来,只任由眼泪落下,“夏嵩山,我后悔了,原来我的心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我撑不下来了,之前是我考虑不周,觉得只要你愿意,我们之间就能回到过去,只要我努力,我们就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她扶着门把,夏嵩山可以清晰地看见她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浮起,他心里涨疼难耐,有种感觉,柳秀红即将说出的话,不是他爱听的,敢听的,“秀秀,你别说了,”有些慌神地阻止道。

“让我说完,这话憋我心里太久了,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难受的恨不能将整颗心挖出来,”柳秀红脸上的泪肆意流淌。

“这几日,我也仔细想过了,除了两个孩子,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过去,就算有也只是你和她的过去,要不是我,她才是你想娶的妻子,更何况你们现在还有两个女儿,她们是你永远割不断的牵绊,你的性子我也知道,只要孩子在,你和她的感情是不会断的,半年的时间……呵,是我强求了,让你难为了,那个约定算了吧,就当我没说过,”

“秀秀……”

柳秀红挥挥手,“淙儿和泽儿都大了,我也老了,跟你们耗不起了,所以,”咬咬唇,伴着肆意的泪水,“所以,我成全你们,离吧,”

这句话一出,夏嵩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眩晕,心脏的地方,一阵紧一阵的抽痛,痛的无法呼吸,半响说不出话来。

柳秀红则背靠着门,拿出一方手帕盖住自己的脸,微微仰着头,白色的真丝手帕上绣着桃粉色的梅花,不过一会的功夫,帕子便湿透了,衬得那梅花如雨打过般娇艳,柳秀红个子不高,便是穿了高跟鞋也只比夏嵩山的肩膀略高一些,夏嵩山只是略微抬头,便将她面上的帕子拿了下来,露出一张雨打芙蓉的脸,白皙的肤色,鲜红的唇瓣,还有那双布满哀伤和悲痛的眼眸,一下子将他的心和神整个地抓牢了,一瞬间将他拉回那个下着大雨的午后,他又饿又冷地窝缩在一个草垛里,冻的浑身直打颤,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己就要死去时,一双手撩开他头上的草垛,一双布满惊喜的眼眸映入他的眼中,“终于找到你了,”

不记得她后来说了什么,只记得那双眼散发出的神采暖了他的心,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梦到那双眼,那双将他冰冷的心烘出暖意的眼。

现在,这双眼又烧热了他的心,他的情,他颤颤抖抖地捧上她的脸,“你要跟我离婚,你真的要跟我离婚?”

柳秀红将他推开,一脸的决绝,“是,我要跟你离婚,我受够了这种两地分居有老公跟没老公一样的生活,我也是女人,也想过那种回家有人说话,有人疼爱,有人商量的日子,女人有多少年华,我已经委屈了自己这么年,不想一辈子委屈下去,离吧,这样咱们都解脱了,都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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