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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恋人(29)+番外

它就像是我的泪滴,缓缓的下滑,缓缓的流动,似乎要流淌过我的心田,想要留下某种深刻的痕迹。

党宁哭了,他的泪如同他的人一般,炽热如火,却又冰冷似雪。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连哭也有着勾人心魂的媚。

可,他哭什么?他凭什么哭?

被打的是我,脸肿的是我,心碎了无痕的也是我。

他哭什么?哭什么——

“党宁,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小姨确实是伤害了你和党妈妈,不管她出于什么缘由,都是我们的错,你不必自责!可是,党宁,不管你如何报复我,我都不会放弃高考的,我要上大学,我要出人头地,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给我小姨!这是我欠她的,自从我小姨将我从孤儿院里带出来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让小姨过上富婆的生活!”我轻轻推开他,指指鞋柜上我买的点心和小菜,“我走了,那是我买给你的,你记着吃,不管怎样,不能浪费食物!”

转身离去时,手腕被党宁的手扯住,我轻轻避开,擦擦湿漉的眼睛回望着他。

“党宁,我到底是个女孩,给我留下点最后的自尊吧!”我仰着头,卑微地祈求着,声音颤抖,近似哽咽,我压抑的很难受,咬着唇,透过朦胧的眼眸,睫毛煽动,“求你……”

党宁的面色有些苍白,清朗的眉目忧伤肆意,他狠狠地拽着我的手臂,直勾勾地望着我。

像个被人抢去玩具的孩子,倔强着,却又不知怎样去抢回,迷惘着——

终是松开了……

转身离去的刹那,心痛的撕心裂肺,全身的骨头好似散架般,明明已是破碎的娃娃却依然佯装坚强地出门,下楼……

终于体会到小说中女猪被男猪宠溺深爱后又狠狠抛弃时的痛,像是被针扎过,被车碾过,被开水淋过。

很疼,很疼……蔓延,蔓延……

甜蜜时分

从党宁家出来,我漫无目的闲逛着,走到一家音响店外,里面正在播放许美静《都市夜归人》:

是冰冻的时分

已过夜深的夜晚

往事就像流星刹那划过心房

灰暗的深夜

是寂寞的世界

感觉一点点熟悉一点点撒野

你的爱已模糊

你的忧伤还清楚

我们于是流浪这座夜的城市

彷徨着彷徨

迷茫着迷茫

选择在月光下的一晚

你忘了吧所有的斯守承诺

谁都知爱了没有一点的把握

也别去想哪里是甜蜜的梦乡

还是孤单的路上自由的孤单

你忘了吧所有的甜美的梦

梦醒后好久才见温暖的曙光

像夜归的灵魂已迷失了方向

也不去管情路上永恒太短暂

略带颓废的嗓音唱出了现代都市人的爱恨交结和淡淡的无奈。店家似乎特别钟情这首曲子,一直播放着,我听着痴迷,便坐在店前的阶梯上,两手支着下巴,静静地听着,颊边,眼泪若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恍惚中我脑中出现茫茫一片白。

很多的回忆,像是流水一般,在我的脑海中快速地流过。

S城很少下雪,可那年立冬时分却下了一场大雪,很大,足以令我们这些鲜少见过‘玉圃花飘朵不匀’的南方孩子为此小小的疯狂一番。

那天,我和党宁正在置气,原因为何,我忘了!大体是哪个姑娘又借讨教学术问题时大脑缺氧,一时昏迷栽入他怀中,还是哪家小脑不发达的丫头一个没走稳,摔进他怀里,那等暧昧的场面恰巧被我撞见,于是怒火攻心之下,冷战了。

午饭时分,他就站在我们宿舍楼下,撑着伞,静静地站在楼外花园旁,像一株孤独的紫竹,迎着正后的光华,将自己染成寂寞的色泽,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手织围巾在冷风中飘动,若清风拂过的枝桠,给人一种清雅的孤寂之感。

引来宿舍楼里女孩们一圈又一圈痴迷的围观。

他在楼下看风景,我在楼上看他,终于没管住自己的脚,从另外一个楼梯口下了楼,绕过整个宿舍楼,走到他身后,想来个意外碰面,可他似乎早料到了般,在我逼近时突然转身,惊的我差点滑倒,他扶着我,轻轻一带勾进伞里,落入怀中,似笑非笑地问:“香朵儿——绕着宿舍楼跑了一圈,你不累?”

我气结,对于他缺乏浪漫细胞的行为很是无语,本是矫情的心情一下次淡去大半,我斜睨了他两眼,推了推他贴近的胸膛,没好气地问:“你来干嘛?”

“带你去吃饭。”他轻轻笑了起来,爽朗地答着。

帮我拍掉头上、肩上的雪花,他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心里有那么一刻涌现出幸福的甜蜜。

眼眸弯如柳月,沁了星星点点的璀璨,若一望无际的银河,在容纳了广阔星辰中,漾出似水的温柔,含着千年的溺爱,凝望向我……

这一刻,哪怕是铁石金刚,亦会化做溪流,独醉这天地间的丝竹柔情中。

我小声地嘟囔着,“哼——你是来跟我道歉的,还是来勾引我们楼里姑娘的?”

他勾唇低笑,也不反驳,只是宠腻地揉了揉我的头,“有你这个凶巴巴的老鸨在这里守着,我敢勾谁?谁敢被我勾?”

“你这么说,是在抱怨我这个墙太高,阻碍你这颗红杏欲出墙发展的机会?”霎时,我一改方才的温柔淑女状,叉着腰,气鼓鼓地问罪道。

“你觉得我这颗红杏要想出墙的话,你这个小矮墙能拦的住?”他温柔地看着我,食指弓起,轻轻地扣着我的脑门,揶揄道。

“姓党名宁的,你这是在□裸的人身攻击!人身攻击!”我捂着点点疼的脑门,鼓着腮跳脚控诉着。虽然面上凶神恶煞,可只有我知道,我心里甜若吃蜜。

那年我十六岁,才一米六刚过,而他,十八岁,一米七八!

“不想再被我人身攻击,就多吃点肉!”浅浅一笑,上弯着嘴角,低头轻啄了下我的唇,“走吧!我的小矮墙!”

抬手框着我的肩,勾着我朝小食堂方向走去,身后留下四道黑色的鞋印和一群妒忌外加羡慕的女孩。

我想有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真好……

“以后和别的女人请保持一米之外的距离!”我圈着他的腰,不依不饶道。

他竟然在我炽热的眼神攻势下,满口应承道,“好!”

“不准对别的女孩笑!”

“好!”

“不准多看别的女孩一眼!”

“好!”

“不准再让我胡乱吃飞醋!”

“好!”

“跟我独处时,不准穿衣服!”

“……”身形一顿,框着我肩的大手用力一转,本是平行的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他抬手捏着我的脸颊,咬牙切齿道,“香朵儿……你——找——歪?”

kao,居然没上当!

犹记得,五一前夕,党宁带着我去一个叫‘怡情’的网吧里包夜。

当时网吧在S市已经遍布大街小巷。

可‘怡情’网吧的老板很有创意,他把大众网吧做出了时尚味!除了一楼的大厅外,二楼三楼都做成了包厢式。

除了两人位的情侣鸳鸯包厢外,还有多人位的普通和豪华包厢。

党宁他们要了一个八人位的包厢,包厢是豪华的,价格也是昂贵的。

包厢很大,里面的设计风格优点像酒吧的感觉,很fashion——

墙角处有个木质的酒柜,酒柜里一半放着各种红酒、啤酒,一半放着各种饮料。

包厢内四个角落处被隔四个小包厢,拉开雕花屏风就是一个大包厢,拉上则是独立的小包间!里面各有一张浅灰色复古书桌,每张桌上各摆着两台液晶超薄电脑(那时候一般网吧都是普通台式电脑),座位是沙发式的连体座,很宽很软很□——

党宁招来服务员,点了酒水、饮料和各种小吃后便拉着我走向包厢最里面的隔间,然后他和陶冶、英奇以及另外四个发小一起玩他的CS,我则自行到网上找了一个想看很久的恐怖片,窝在沙发一角看了起来(平时一人不敢看,趁人多壮胆)。

过了一会,党宁凑头过来,冷不丁地偷袭了我的唇,腻着叫我陪他一起玩:“玩反恐精英吧,少个警察,凑个数。”

我正看到精彩部分,紧张着呢?随手挥挥赶苍蝇的赶他,随口说了句:“什么精英什么警察,我还英精我还察警呢!”

由于是带着耳麦,所以声音还特别大,再加上屏风没拉上,一瞬间房间CS里枪声都停了,所有男孩都看我,起先,我还没注意过来,发现声音停了一抬头,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谐音:“我还英精(□□)我还察警(插进)”呢。

可怜我在党宁一拜面前的形象一向是温柔大方、贤惠聪灵的小家碧玉,那次直接脸红到底趴在桌子上,半天抬不起来。

许久,感觉腰上一双手圈了上来,然后整个人被党宁抱起,横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起我发烫泛红的脸颊,“知道害羞了?嗯?”最后一个音调是上扬的,有些揶揄有些调笑。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话声渐低,如蚊子哼哼般。

党宁溢出一声低笑,头低着,用鼻子顶着我的鼻子,轻轻地蹭着,清朗的声音,腻味十足地说着,“哎呦呦,我的小乖哦!真真是个诬赖人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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