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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上下两部)(185)+番外

周爸是当地城管所的大队长,油水不少捞,城乡结合区没有正规的菜市场,菜农都是随地摆摊,城管不撵人,撵走了他们上哪买菜,所以城管就兼职了税务局的工作,每天溜一圈,菜摊一块钱,肉摊两块钱,外加家里肉菜不断就是。

有时也会客串下卫生局、保安局的人员,去小吃铺查查卫生情况罚点小款,去一些娱乐场所转转,得点孝敬、保护费啥的,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好捞钱,但一个大队长,上面有所长、干事,下面有队员,大家分一分,反正那点钱乔家这边亲戚是没看上。

周妈下岗后,开了间杂货铺自己做老板娘,人比较富态,气质打扮人情世故都比二伯母强了不少,十辆豪车组成的送亲车队到达时,前来参加喜宴的亲戚朋友、邻里同事沸腾了,先不说车子的牌子,就数量也是至今无人超越的,加上迎亲的,一共十八辆,浩浩荡荡的一路走来,着实喜人,在周围朋友同事羡慕、逢迎的目光中,周妈笑容灿烂,态度热情。

可再看到嫁妆时,笑容一滞,三万八的彩礼、一万一的定亲礼,秀兰身上的五金加讨好二伯母的黄金项链和耳环,近两万块,再加上红衣服、改口礼、下车礼、见面礼、酒席钱,前前后后加起来小十万块,结果嫁妆连她女儿的一半都不到,电器什么的也都是中等一般货色,拉过儿子询问丈母娘有没有特别交代,比如有没有给秀兰一些私房带过来,得知没有,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再看送亲长辈里,根本没有乔局长和他的两个公子,加上乔爸的刻意低调,年岁最长的大舅被推上了‘首席外交官’的位置,听闻他不过是洗浴中心里的一大堂经理,而本家叔叔和兄长大多一副酱油党不管事的淡漠样,想来秀兰在乔家怕是没啥地位的,看她的眼神都透着股寒意。

要不是看在钱和权的份上,她怎么可能同意名声尽毁的秀兰进门,结果,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来几车,面子是有,但实惠一点没捞到,气愤之下,叫来黄毛的小婶附耳提点几句让她带乔爸等人去看因结婚仓促还没来及装修的新房。

新房是毛坯房,可房子不是新的,盖了有几年了,厨房墙面地面都油乎乎的,应该买的是二手房,面积约九十平大小,三室一厅,若两口子住也算够了,可婶子说,我公婆、哥嫂在筒子楼里憋屈了一辈子,到了沾了儿媳的光住上了这么宽敞的房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乔爸皱眉,想说什么,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秀兰的叔叔,没有话语权,便没吭声。

大舅二舅不乐意了,这么大点的房子,三世同堂,以后要有的烦了,可又不好说不让他们住进来的话,只能从别的地方挑刺,说,人家结婚都买新房,你们买个旧房子当新房是什么意思?

婶子冷笑:人家结婚新娘是原装新房当然是新的。

虽然这话只说了一半,但还是成功惹恼了一干送亲的娘家人。

大舅说:秀兰肚子里的是你们周家的种。

婶子冷嘲:这可不好说。

二舅恼:你什么意思,若不是,你家周扬能跪在我妹门前苦苦哀求把秀兰嫁给他。

婶子说:那是我们周扬傻,你家姑娘说除了他没跟别人睡过,他就真信了,我大哥大嫂心善,周扬都认了,他们再怎么不喜,也只能给两人张罗婚事,哼,我反正不信,你家姑娘和我家周扬认识才多久就跟他同居,你看看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是没订亲就跟男人睡的?之后说分手的也是你家姑娘,然后一个月不到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说是看不上人家分手,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嫌弃不是chu女才分的,哦,分手没多久就怀孕,怎么这么巧,还有,我们家周扬跟她睡了半年都没怀上,就那么一回就怀上了,还是那句话怎么这么巧呢?就算这孩子是我们周扬的又怎样?谁能保证她没跟那男人睡过,或者跟别的男人睡过。

这番话说完,乔爸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说:你们既然不乐意这门婚事,当初就不要上门提亲,没人逼你们。

婶子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地处偏僻,消息封闭,当初周扬只说秀兰怀孕了,两人要结婚,我们就张罗着给办了,哪里知道中间还牵扯个刘家小子,娶了就娶了吧,谁叫我们周扬喜欢你们秀兰呢?可,你们不能把我们的容忍和大度当做好欺负吧!

说,没听过女儿嫁人老妈跟亲家要三金的道理,还有,我们这边为了这场婚事,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万,场子摆了六十八桌,同事领导、亲戚朋友都来,你们送车队倒是阔气,可那嫁妆普通人家都比不上,我听秀兰说你们乔家以前是大户人家,三叔是A市首富,可这礼节方面连我们这小户之家都比不上,想必这大户之家和首富都是吹的喽。

乔爸被她臊的老脸都不知往哪搁,心里恨不得把二伯母那个贪财娘们给生嚼了,扔下五万块钱饭都没吃就走了。

年前听说,周扬在外面玩女人并把那女孩带回家,被秀兰当场捉奸,两人正闹离婚来着。

再看富大,还没订婚,就给了麦麦一个四合院、一个商品房和一个商铺,两人这么一对比,形象高了不止一点点。

36突来的订婚

见两人下来,姥爷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麦麦都成大姑娘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姥姥说。

乔小麦走过去,挤到姥姥姥爷中间坐下,环着姥姥脖子窝在她怀里,说,“姥姥,适当谦虚是美德,谦虚过头就是妄自菲薄,就是虚伪了,您这样叫老,那街心公园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们叫什么?信不信你到他们跟前一站,说,哎呀,我老了,一准有人朝你扔红手绢,粉扇子,跑的慢点,指不定就引起公愤了,”

姥姥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药香味,很好闻,“昨个凡凡可把你叫阿姨来着,嘿嘿,她以为你是我妈,我跟她说你是我姥时,她眼珠子都快蹬掉了,说,麦麦,你姥姥真的是人?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仙女神仙下凡来报答你姥爷的,不然你们一家人怎么个个都美的不像人,我说,妖精还美呢?你怎么不说我姥姥是花妖、画妖变的,她说,我在你姥姥、你小姨、你妈身上闻到了仙气,沁人心扉、神清气爽,”

乔小麦一会凡凡一会自己,表演的惟妙惟肖,把大家都逗乐了,郑姥姥点着她的额头笑着说,“这张小嘴就是会哄人,”

“真的是凡凡说的,一字不拉,”乔小麦急了,伸出两个手指,说,“我发誓,”怎么说实话没人信呢!

富大也笑,温家是医药世家,最注重保养之道,六十五岁的姥姥,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头发黑亮,竟一根白头发都找不见,优雅的盘发,身上黑色长裙搭配绿色披肩俨然一副贵夫人的姿态。

丈母娘一身家居打扮,微微笑着,处处流露着优雅知性的风韵,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再看自己老妈,倒像是跟姥姥一辈人,虽然也十分注重保养,可到底比不了人家从小就养成的生活习惯,气质上差好多,两人都是贵夫人,但老妈是富贵的贵,丈母娘是高贵的贵。

“婶子,麦麦这话不假,我妈跟您差不多的年龄,可你两站一块,任谁都不相信你们是一辈的人,我和幺妹就更不能比了,小三常在我面前说,妈,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跟我三婶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怎么差距越来越大,我说,这还不都是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给气的,一个个地让我操碎了心,你们要是有麦麦一半乖巧,一半可人,一半嘴巴甜,我能老这么快吗?不过啊,一想到这么乖巧、可人、嘴巴甜的宝贝以后是我家媳妇,我就是做梦也能笑醒,哈哈,”

富妈说完笑完,一脸慈爱地望着乔小麦说,“我们家国泰算是捡到宝了,不过这宝贝我们可不还的,其实我们家国泰也不差,要个头有个头,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两人站一块,用时下话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乔小麦撇嘴,女貌是真的,郎才?豺狼才对吧。

“嘟着小嘴,是不是对国泰有意见啊,”姥姥刮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说。

“我不能说他坏话,回头他会打我的,”乔小麦在姥姥怀里蹭啊蹭的,委屈的指控,撒娇意味颇浓,加上昨晚劳累所致,鼻音较重,小嘴嘟起,很是委屈。

这副娇模样落在乔爸等人的眼中只是心疼,可落在某大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魅惑,对上她那双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想起昨晚她在自己身下宛转承迎的娇模样,喉咙一紧,轻咳一声,捞起身后的靠枕放在腿上。

姥姥以为富大不好意思了,刮了下娇娃的小鼻梁说,“瞧瞧,我们家小乖宝开始告软状了,”

姥爷说,“国泰会打你我们不信,就算他打你,也是因为你不乖,该打,”

“姥爷,”乔小麦叫道,尾音拉的很长,“你是我姥爷,还是他姥爷啊,怎么帮他说话,他就是打过我,打的可疼了,”

姥爷说,“我当然是你姥爷了,我记得你被你姥姥抱回来时,那么小一个,我接过来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身上一股清甜的奶香味,我当时就想,这个就是我的小乖孙女,长的可真漂亮,那时,你姥姥医院里忙,你妈要回去照顾你哥哥们,”点点丫头的鼻尖,“你这小东西可是姥爷抱着长大的,人家孩子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醒着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能玩半天,你不?只要醒着,就依依呀呀地要抱抱,不抱就哭,小嘴一撇,没出声泪就先流了出来,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