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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上下两部)(31)+番外

“因为哥哥们做错了事,欠教训,”富老三的气早就被乔小麦给放的差不多了,此时再去看自己的儿子,除了无奈就只剩下感慨,还是女儿贴心啊,儿子都是来讨债的。

乔小麦歪歪头,拍拍富老三的肩膀,故作深沉地说,“都是些孩子,你跟他们置什么气?气坏了自个身体不值当,再说小孩子不做错事那还是孩子吗?看开点吧,干爸,”

富老三再次爆笑出声,刮了刮她的小鼻梁,笑着说,“人小鬼大,他们是小孩子,你就不是拉,”

“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小美女,”小麦麦一本正经道。

不用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是是是,小美女,”

连挂着小泪的富二、富三都破涕为笑、阳光灿烂了,他们知道,雨过天晴了。

富二食指刮了刮自己的脸,取笑她道:臭屁王。

富三随口接道:橡皮脸。

乔小麦冲两人做鬼脸,回道:又哭又笑,小狗撒尿。

富老三将她放下,象征性地训了富二、富三几句,放几个孩子去玩闹了。

临走时,富三婶给乔小麦收拾了一包富老三从城里带回来的零食,饼干、麻糖、软糖、开胃梅、山楂片、果丹皮、酒心巧克力、健力宝等等,都是些孩子挺稀罕的吃食,又另外装了一条红烧鱼和一大腕地锅鸡在榆钱盆中,递给乔大。

乔大到底大了,懂事了,面皮也薄了,不好意思,不愿拿。

乔小麦嚼着富大喂给她的奶糖,见自家大哥跟富三婶两人你推来、我推去的,大手一挥,发话道:“哥哥,干妈给你你就拿着呗,”

乔大红着脸,接过了盆,瞟了一眼厚脸皮的小妹,替她臊的慌。

富老三呵呵笑着走过来,将乔小麦抱起,点着她的额心,打趣道:“小东西,真不跟干爸客气,”

“自家人客气啥,多见外啊,”乔小麦鼓着腮帮,大大咧咧地说。

把富老三又乐的不行,‘啾啾’亲了两下,嘴咧的老大,“小乖乖哦,咋这讨人欢喜啊,”

乔大端着一盆榆钱儿去富家,结果回来时,盆里多了条肥美的红烧鱼和地锅鸡,乔二手上拎了一大包吃食,小吃货乔小麦也没空手,抱着瓶牛奶喝的啧啧响。

郑幺妹哭笑不得:“叫你们送碗榆钱,怎么还不空手回来,”

乔小麦耸肩:“没办法,干爸干妈太热情了,我们不好拒绝啊,”

乔二吐舌,装吐,不等乔大说话,便balabal将自己小妹的‘恶行’给暴了出来,末了,还加了句:妹妹太丢人了,太丢人了,我们老乔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郑幺妹笑,点着乔小麦的额心说:“怎么也不怕干爸干妈笑你贪吃鬼,”

乔小麦狡辩,“我这是童言无忌、天真无暇、活泼大方、敢说敢言……”

郑幺妹震憾不已,“成语说的挺溜啊,谁教的,”

乔小麦惊,表现的有点过了,眼眸一转,回答道,“姥姥和小姨就是这么夸我的,”然后扭身跑进堂屋,抱着从富家拎来的吃食,对乔大乔二喊道,“分吃得喽,分吃得喽,”

虽然乔大乔二对自己小妹二皮脸的行觉得丢脸,但对小妹不护食、有啥好吃的都会想着他们的大方友爱行径很喜欢。

“妹妹,这都是三叔三婶给你的,你真的舍得分给我们吃?”乔大问。

“为什么不?你们是我哥哥啊,我不给你们吃,给谁吃,”乔小麦点点袋子,“你们自个拿吧,”

“妹妹,你真好,”乔二拿了瓶健力宝,恭维道。

乔小麦白了他一眼,“你刚才还说我丢人呢?”

乔二摸着后脑勺傻呵呵地笑,“刚才你确实很丢人,”一扭身,逃了。

气的乔小麦在他后面哇啦啦大叫。

21

21、出气(捉虫,不更) ...

三月二十六号晚,沈兰香阵痛住进了镇医院,二十七号凌晨三点,生了,是个男孩。

“幺妹,你先回去吧,这儿我看着,”水池边,大伯母用冷水洗了把脸,对一旁同样疲倦不堪的郑幺妹说,“孩子们都在家,没个得力的大人,还不乱套了。”

“没事,今个是星期天,孩子们都不上学,我给乔栋留了买油条的钱,让丽丽给煮锅粥,早饭就凑合着吃了,”郑幺妹用手捧着水朝脸上扑了几下。

昨晚她和大伯母被乔老二拉来当临时看护,被沈兰香折腾的一夜没合眼,现在只觉脑子嗡嗡的,直犯晕。

“舒妍姐,真的是你,我还当自己眼花了呢?”

郑幺妹侧身,看见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妙龄女孩朝自己奔来,用毛巾胡乱地擦了下脸,笑着迎了上去,“海燕,今个轮你值班?”

“不是,该刘姐值班,她小姑子今天定亲,她去吃定亲饭了,跟我换了班,”唐海燕亲昵地勾着郑幺妹的胳膊,看见一旁的大伯母,礼貌地问,“姐,这位是?”

郑幺妹指了指大伯母,“我大嫂,”拍了拍唐海燕的手臂,对大伯母说,“大嫂,这是海燕,卫校毕业,在这儿当护士,”

郑幺妹没说的是,这唐海燕的爸爸是县委书记唐国豪,当年温岚一场手术母子平安,唐家和郑家便一直交好,唐海燕卫校毕业后,唐国豪推了县医院的名额,把唐海燕弄进了镇医院,让她跟温岚学医。

“大嫂好,”唐海燕家教好,虽然觉得大伯母看起来不比她妈年轻,可还是掩下心中的别扭,随着郑幺妹一起叫大嫂。

“好好好,”大伯母笑着应道,一点都不显农村人的卑躬。

乔爷爷常说:宁娶大家奴,不要小家女。

如果二伯母是小家女,那么大伯母就是大家奴。

大伯母的娘在大户人家做绣娘,她是家生子,主家是个米商,乔爷爷送米时看上了她,便向米商讨了来给大儿子做老婆。

大伯母没读过书,但一手针线活却深得其母真传,手上活做的比乔夏氏不知好多少,其他几个妯娌更是没法比,做的衣服和鞋子,针眼密实,比缝纫机扎出来的还齐整,花样绣的也精美,跟郑幺妹一样爱干净,喜收拾,在文革那样困苦的年代,也把家把孩子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

十六岁嫁进乔家时,乔建国和乔老四都还小,大伯母便善待他们,为他们洗衣做饭,缝缝补补,让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了长嫂如母的感觉,所以乔老三和乔老四对她很敬重,连带着郑幺妹和严丽丽也很敬重她。

“呀,姐、嫂子,你们咋用这冷水洗脸,多凉啊,我办公室里现成的热水,走走走,到我那坐坐,”唐海燕自来熟,本来她跟郑幺妹关系就很好,现在看郑幺妹和大伯母妯娌间的感情不错,便爱屋及乌,对她也是很热情。

“不用了,我就是觉得乏,用冷水激激,去去困意,”

“对了,姐,你们怎么会在医院,家里有病人?”唐海燕好奇。

“没病人,我二嫂在这生孩子,我和大嫂来陪护,”

“你二嫂生孩子?”唐海燕像想起什么般,问道,“昨晚的那个产妇是你二嫂?”

“嗯,就是她,”郑幺妹点头,又问,“你昨天不当值,咋知道的?”

“昨天到今天,院里就她一个生孩子的,没旁人,”她也是早上接班时,听昨晚当值的护士说的。说做了这么久的护士,没见过那么能嚎叫的孕妇,杀猪都不能比,把楼里其他的病人和孕妇吓的都神经衰弱了,还以为医院里闹女鬼呢?两个随来的家属被折腾的不轻,一夜没敢合眼。

听时只当笑话,现在看到郑幺妹那憔悴的容颜和眼底的黑眼圈,一脸同情外加心疼道,“姐,嫂子,昨晚累的不轻吧,”

郑幺妹和大伯母相视苦笑,不说话。

唐海燕继续埋怨道,“真是的,又不是第一胎,怎么还这么能折腾,能折腾也就罢,可自己男人折腾就是,”

郑幺妹拍拍她的后脑勺,“行了,别说了,去上你的班吧,我也该回病房看看了,”

大伯母淘了洗脸毛巾、拧干,放在洗脸盆里,端起,对郑幺妹说,“幺妹,你去陪海燕妹子唠唠嗑,我去看看兰香,想来孩子也生了,也没啥事了,”

郑幺妹撇撇嘴,才怪!

对唐海燕说,“你先去当班,我去看看,没啥事,我去找你,”

唐海燕点头,“那我先去巡病房,完后我去找你也成,”

三人分了手。

乔夏氏早上收到喜信,乐的合不拢嘴,她虽然已有四个孙子,但哪个老人嫌孙子多?

回到家正好遇上回来帮沈兰香拿换洗衣物的乔老二,便上了拖拉机,跟着来了医院,送她回家的乔尙香看了眼大肚子的严丽丽,叫上年龄尚小的玉梅和麦麦,一起上了车。

剩下几个大的,不用人看也放心。

产妇和宝宝要在医院里住上至少三天,方便医生随时检查、了解宝宝和产妇的身体状况。

沈兰香前面生的三个女儿都村卫生所的医生和邻村张稳婆上门接生的,接生费只要几块钱,如今在镇医院生孩子,怕是得百十块吧。

沈兰香舍不得钱,要出院。

乔二伯大手一挥:住,我辛辛苦苦赚钱、攒钱为啥,还不是为了咱儿子,这点住院费咱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