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小房东(上下两部)(40)+番外

眼泪漱漱地流,咬着唇,一脸哀伤,万般决然地说,“乔建国,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咱两就离婚,我带着三个孩子回娘家,”说完扭身进了屋,狠狠关上门,砰的一声。

“幺妹,”乔建国心疼啊,自结婚以来,还没见过媳妇这么委屈过呢?再听她的声声哭诉,气的肺都炸了,好哇好哇,他才走了没几个月,老婆孩子就遭人这么欺负,又听郑幺妹说要离婚,这比挖他的心还难受,就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乔小麦恶寒,抖着身子,啧啧啧,她家郑幺妹演起苦情戏来,还真有那么股琼瑶味儿,梨花杏雨,我见优伶,再见乔建国那副肉疼、肝疼、肺疼、肾疼的纠结样,觉得胃疼。

乔小麦不知道她娘这到底是闹的哪出,但却知道他两是不会离婚的,想想乔大款早晚要成大款的,不能被二伯一家极品缠着,趁着这次机会,让乔大款跟二伯家起间隙也好,于是,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的嘶哑咧嘴地奔到门边,拍打着木门,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妈妈,你跟爸爸离婚,我跟你一起回姥姥家,奶奶不疼我,只疼玉梅姐和秀兰姐,去姑姑家也只带她两去,从没带过我去,奶奶炖鸡也不叫我去吃,只想着把鸡腿留给玉梅姐,二伯母说我小小年龄就一脸短福相,长的再狐媚再漂亮,也跟你一样,长大嫁给掂大勺的,一辈子吃人宴席剩下的菜汤子,玉梅姐欺负我,我默写生字满分,玉梅姐不及格,老师表扬我,罚玉梅姐,玉梅生气把我的作业本撕了还吓唬我不准告诉你,还和秀兰姐抢我的冰棒和糖吃,我不喜欢这儿,我想姥姥,我想跟姥姥住一起,”仗着人小,童言无忌,别说还真挤出两滴泪哗哗。

乔建国抱过小女儿,拍着背部,颤着身子,看着乔夏氏,“娘,幺妹和孩子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乔夏氏一哆嗦,心虚地说,“你走之前不是放狠话说不让我帮你带孩子的嘛,”其实她也不是不疼麦麦,沈兰香出月子后,她主动要求带麦麦,让麦麦退学在家,被郑幺妹拒绝,于是,她便将对大人的气撒到了小孩子身上,以为小孩子不记事,分不清好赖,不曾想这孩子记性这么好,还会学话。

“你这孩子,小小年龄,咋瞎告状呢?我啥时候骂你了,”沈兰香也觉得后怕,抱着儿子,装腔作势地嚷嚷道。

“你闭嘴,”乔建国吼道,“娘,我问你,我对你怎样,幺妹对你怎样?”

“你们对我都挺好的,挺孝顺的,”乔夏氏想像以前一样拿出大家长的风范,镇一下这个倔儿子,可对上他泛着寒光的眼眸,不敢胡搅蛮缠,这个儿子自出去一趟,回来都变的不一样了,气势凶悍。怪吓人的。

“我以前觉得你偏心二哥那是你的事,我孝敬你那是我的事,你到底是我们的娘,即便偏

25、捉奸 ...

心也有个度,可现在看来,是我奢望了,娘,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这么偏心,就不怕寒了儿子的心,”乔建国叹气,倍感无力,“你要是觉得我二哥、二嫂孝敬你,你指望他们养老,以后您就跟他们过得了,我带着幺妹和孩子搬出去住,省着碍你们的眼、挡你们的道,”

乔夏氏急了,“建国,娘错了,娘就是一时糊涂,你别跟娘一般见识,”扯着嗓门,跟屋里的郑幺妹道歉道,“幺妹,都是娘的错,娘不该听信小人挑拨,娘跟你赔不是,娘也是担心你被坏人欺负,这才急赤白咧地冲你吼,以前是娘的不对,娘以后改,娘真的改,”

她知道老三是典型的媳妇第一,老妈第二,倒不是说他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心眼实,重感情,讲义气,没花花道子,认准谁,就一门心思地对她好,最护媳妇,平时你说他啥,他都不会跟你急,但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他媳妇半点不是,不然,跟你摔脸子,吵几句都是小事,真急了,就敢跟你断关系。

郑幺妹从屋里出来,一脸冷然,“娘,你改不改我都不稀罕了,你只是我的长辈,不是跟我过一辈子枕边人,我敬你是因为你儿子我男人,我孝敬你是因为你是个母亲,你宠谁、偏谁,那是你的权利,我不强求,乔建国,我只问你一句,这日子你还要不要跟我过下去,”

“要,当然要,”

“好,我只说三条,若你办到,我就一门心思地好好跟你过,若不然,咱两麻溜地离婚,趁我现在年轻,还能给麦麦找个有前途的后爹,至少能保证麦麦以后不会像我一样找个掂大勺的男人,”郑幺妹气哼哼地说。

“好,只要你不离婚,啥都成,别说三条,就是十条、一百条我都答应,”乔大个子忙承诺。

“第一,以后家里财政我掌管,第二,以后你有啥事都得跟我商量,不能隐瞒、不能背着我干任何我不喜欢的事,第三,不管什么情况下,什么人挑拨,你都必须无条件地信任我,不能怀疑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好,”乔大个子一点都不含糊,连连点头应道。

乔小麦暗叹,幺妹同志很牛啊,驭夫太有一套了。

作者有话要说:两章送上,不食言!

这两张过度,下一章长大。

26

26、盖房 ...

经历捉奸一事,乔建国心有戚戚,鉴于他立场坚定,幺妹没让他连坐,可也没轻易饶了他。他这媳妇素来面薄,被人叫嚣着捉奸,就算这‘奸夫’是亲夫,还是让她觉得很丢人,一整天都不带搭理他的,还让他独守空房了半宿。

之所以是半宿,是因为乔大个子受不了孤枕难眠的寂寞,夜半时分,猫着腰、踮着脚将人从西屋给抱了回来,当然其必然结果是一顿挠咬捶打踢的摧残。

一番无声但激烈的翻云覆雨后,乔建国看着被头那排深深的牙印,觉得盖房子是迫在眉睫、势在必行的大事,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房子太老,隔音太差,关紧房门跟自个媳妇做事声音大点五邻四舍都能听得见,孩子大了,想跟孩子妈沟通沟通感情还要多准备几床被子。

一把搂过跟他使小性子闹脾气的郑幺妹,乔建国小声说,媳妇,明天跟我一起找三哥商量盖房子的事。

郑幺妹锤了他一下,疲软无力道,你发什么神经,想一出是一出,过两天就要割稻子了,这会谁有空给你盖房子。

乔建国嘿嘿傻笑,说,我这不是心疼你,怕你憋屈吗?摸黑捏上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嘴,说,总这么咬被子也不是办法啊,我不怕你把被子咬坏了,我就怕你牙疼……嗯,别打,媳妇,疼……我不让你打,你就改咬了,嘶,牙口真好,哎呦呦……媳妇,我错了,别捏了。

郑幺妹照着他的腰又狠狠地一掐,咬牙切齿地说,看你还乱说话,看你还乱说话。

乔建国呵呵低笑,不说了,不说了,睡觉睡觉。

*******************************************************************************

没出去之前,乔建国只知道他这小舅子能折腾,却不知他多能折腾,出去了之后,才知道他是真能耐啊,原以为这些年他只是在南方倒腾木材、衣服、小电器啥的,哪想人家还去过俄罗斯,做了国际倒爷。

郑剑锋说,在俄罗斯运气好的话,半个月就能挣一辆小轿车的钱,一件衬衣倒到俄罗斯价格眨眼就能翻十倍。

听那话,好似那钱跟纸片似的朝麻袋里钻,不过钱是好挣,但苦啊,刚开始,俄罗斯海关限制中国人过关时携带货物的数量,他们每次都是大包小卷地把服装扛过国境线,实在扛不了的就穿在身上,几乎每人身上都能数出十几件衣服,最猛的一次在身上套了四十件,里面是夏天的衬衫、短褂,层层叠叠,最外面用冬天的大棉袄一裹,整个人包的跟种子似的,也幸亏是冬天,要不非中暑不可。

后来,郑剑锋一老战友给他们找个几个黑河附近的老毛子,专门帮他们运送货物,俄罗斯海关不限制他们国家的人携带货物的数量,雇佣他们的价钱也不贵,他们空下的人做了分工,剑锋和牟国安负责联系货源送上船,嗯,牟国安的一哥们是老倒爷,跟船长和水手都混成了哥们,他跟船长打了招呼帮忙带货去俄,孙建军和唐爱国负责批发和贩卖,牟国安长期在国内负责送货,其他三人调换着卖货、发货。

春节回来,郑剑锋听说国家允许各地彩电价格浮动20%,便托关系分三次购买的一万八千台彩电,跟乔建国试卖了一段时间,销量哪只是火爆,简直是疯抢,赚头很大,召回了孙建军和唐爱国,四人分两组买进卖出,1986年,受价格管控的影响,彩电生产量大滑坡,88政策出台,彩电生产量虽然提升了,可市场一直处于急迫需求的状态,所以他们趁机大捞了一笔。

虽说有点对不起国家对不起百姓,但倒卖这个的又不只他们一家,全国的倒爷跟蚂蚁似的数不胜数,他们不干,别人也干,钱与其被别人赚走,不如揣自己腰包里。

四人在国内游窜了大半年,发现很多城市都开始修房建厂铺路搭桥,郑剑锋觉得不久的将来建材市场一定很火,便想倒买倒卖建材,因为建材涉及的金额太大,不比之前的小打小闹,便将成立公司的决定提前,在国内赚钱或许没俄多,但到底是家门口,想家了抬腿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