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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上下两部)(42)+番外

他知道富三叔是个干大事挣大钱的男人,依他对钱瞎子的信任,若钱瞎子说乔家小丫头跟他八字不合,就是再喜欢也不会认,这男人不同于女人,多很理智。

富三叔抱着乔小麦进门时,就见钱瞎子在院里支了个桌子,上面放着两本命格书,纪老四蹲在桌子右侧,他闺女站在桌前。

富老三放下乔小麦,掏了根烟递了过去,“四哥,给晓云批命呢?”

纪老四接过烟,别在耳后,不着痕迹地答,“晓云他舅一个厂的同事看上我家晓云,想认她当干闺女,我寻思着这认干亲也要看看八字合不合,便让钱算子给合合,”扫了眼同来的乔建国和几个孩子,笑着招呼道,“建国来了,南方那比咱这富裕吧,这次回来还去吗?这才回来就要修房子,可见去了趟南方是真赚钱了,”

“赚了点,没多少,”乔建国虚应道,寻了个凳子跟富三叔两人在钱瞎子左手边坐了下来。

就听钱瞎子一番掐算后,对纪老四说:“廉貞七殺在丑未坐命,晓云这是大富大贵之命,额高、耳圆、眼大、鼻挺、色白,此乃旺夫旺夫旺子旺亲之相,只是这人的八字不行,太弱,晓云跟他结干亲,只会带弱晓云的福气富气,晓云这命格得找个干生意买卖的结干亲,这两个命格一对上,对两人的运势都是大旺,”

就见纪老四嘴咧老大,拍了拍纪晓云的肩膀笑着说,“晓云,给你钱大爷道声谢谢,”

纪晓云不情不愿地跟钱瞎子道了声谢,连大爷都没叫就跑到她爹身后,她不喜欢钱瞎子,嫌钱瞎子家又脏又乱,被他爹硬拉着过来,却死活不愿进屋,说屋里有味,钱瞎子这才在院子里支了摊陪他两女演了这场戏。

纪老四惯女儿,没觉得她这不礼貌的行为有啥不妥,只是轻轻地叱责了一声,大方地掏了两块钱付了算资,瞟了一眼乔小麦和富三叔,笑着说,“既然老钱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明天就回了那人,我们一家就晓云命中带富贵,我们还指着她发家致富呢?断不能让一个命格不合的干爹给带累了,”又说,“只是我是村里干部,认识的也多为官场之人,这做生意的买卖人,认识的还真不多,老钱,你经常给人批命,你给看看,那些人中有没有跟我们晓云八字合的人,”

乔小麦呲之以鼻,kao,这也太假了吧,做戏成分也太明显了。以为钱瞎子会一番故弄玄虚后,含蓄地点出干爹的名字,不料,钱瞎子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不急、不急,这干亲之合讲究一个缘,命格之事,不是人算,乃天批,”

抬眉看向富三叔,问,“老三,我见你印堂发亮,最近是不是好运连连,眉眼带贵,看来是有贵人相助,来年必是富贵再逼人,”

“承二哥吉言,”富三叔乐的合不拢嘴,“二哥,你给选个吉日,”指了指麦麦,“我要认干女儿,”

纪老四听后,脸一沉,点了根烟,坐回凳子上闷不吭声地抽着,纪晓云站在她爸的身后,恶狠狠地瞪着乔小麦,她恨死乔小麦了,不管她多用功、多努力,默写生字和朗诵课文都比不上乔小麦,乔小麦像是专门跟她做对般,不管干什么都压着她一头,如今还跟她抢干爹。

乔小麦感受到来自纪晓云的仇恨的目光,还真怨念,她的心情立马好了起来,回以甜美的一笑,转头看向钱瞎子,甜甜腻腻温温软软地叫了声,“钱伯伯好,”

钱瞎子一愣,他嗜酒如命,一喝就醉,醉了就打媳妇,媳妇跑了,家里乱糟糟的,村上了只有看风水合八字时才进他家门,余时根本没人来,左邻右里的孩子们也不拿他当长辈看,都跟着后面起哄叫钱瞎子,还用石头砸他,被人这么恭敬叫钱伯伯,似乎是第一次。

看丫头,还真是个可人儿,水汪汪的杏仁大眼闪闪的盛满笑意,坐在乔建国的腿上,乖乖巧巧、落落大方的,一点怯意和嫌弃的意思都没有,不由的点头,笑着夸道:“丫头长的真俊,不像是农村的孩子,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小姐,建国,好福气,”

见闺女被夸,乔建国乐了,呵呵笑着,习惯性地谦虚道:“哪里哪里,二哥谬赞了,”遂将一张纸条送上,“这是我家闺女的生辰八字,烦二哥您给合合看,”

乔小麦惊讶,乔大款还会拽古文?

“好,我给看看,”钱瞎子接过纸条,起初只是淡淡地扫了眼纸上的生辰,便拿过命理书开始翻看,边翻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完后通看了一眼,很是震惊,抬眼问乔建国,“这是你家闺女的生辰八字,你确定,”

乔建国拿过纸条看了一眼,说道,“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钱瞎子低头又将命理书翻了一遍,乔建国和富老三见他一脸肃色,也跟着紧张起来,只有纪老四,脸上隐隐压着笑意,只等好戏上场。

钱瞎子冲麦麦招手道,“丫头,你过来点,”

乔小麦过去,钱瞎子闭着眼摸向她的脸,额头、眉眼、颧骨、鼻唇、下巴、还有耳廓,“难怪,难怪,果然,果然,”

“二哥,怎么了,”乔建国急了。

钱瞎子睁开眼睛,放乔小麦回到乔建国怀中,盯着麦麦看了许久,沉吟道:“女娃乃比肩、正官、日主、伤官、壬寅、己酉、壬戌、乙巳之命,”

“这是什么意思?”富老三问,掏了根烟递给乔建国。

“甲木日元生于午月,丁火司令,木死之时,且日干甲木坐申金七杀截脚之地,咋看身弱。然喜得时柱甲子比肩助身、正印生身,更喜日、时、年支申子辰三合水之印局生身,使日主由身弱转为身旺,为胜任强大的财势耗身有了本钱。再者午火当令司权,伤官旺而财相,更喜丁火、己土同宫,伤官生财有情,年支辰土为偏财,得年干戊土盖头朝元,月柱戊土逢午令又是财星帝旺之地,正是〝财气通门户〞之大富之格。更妙者,申子辰合而不化,即可使日支申金贪合忘克而化敌为友,又可使辰中的戊土仍为两戊旺财之根。这四柱,叫印局身旺,偏财得局朝元,且有提纲午火通关。架起了身与财之间的桥梁,使得旺身与旺财局紧紧相连,从而成为巨富之命。打我十二岁跟师傅学命格起,至今为止这样的巨富命格是第一次遇见,”看向乔小麦,钱瞎子烁光闪闪,似乎很激动。

乔小麦被长长的一段繁体文给绕晕了,她虽是博士毕业,可术不专攻,只依稀知道她的命格不是败家败财的穷命,而大富大贵的富命,有点闹不懂钱瞎子的意图。

多瞧了他两眼,没看出啥仙风道骨的感觉,就是挺普通的一农民,普通到扔一堆算子堆里,人家还当他是算命的那个。不过,那一番批语倒是挺高深的,她没听懂,一时弄不懂钱瞎子是真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看看桌上的几本破旧的玄书古籍,倒是有点忽悠人的本事。

“伯伯,你好厉害哦,你是不是跟我外公一样,读过很多书,懂得真多,你说的这些好深奥哦,我都听不懂,”双手抱拳,乔小麦一脸崇拜,心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都这么恭维你了,你要是敢阻碍我得道升仙,别怪我毁你百年道行。

钱瞎子笑,拍了拍乔小麦的头,“丫头,伯伯保你将来大富大贵,吃喝不愁,一生无忧,日后必是万般宠爱于一身,”又对乔建国和富老三说,“小富勤劳出,大富天成就,你俩人眼含富,眉带贵,乃富贵相,但仅是中富,如今有她相助,日后必是大富、巨富,这孩子打在娘胎就含金带银,自出生便带福给身边的亲人们,”

乔小麦腹诽:算你识相。

脸上笑意不减,礼貌地说了声,“谢谢,伯伯,”

“钱哥说的可是真的?我闺女真是这命,”乔建国也被一大通的文言文绕的头晕脑胀,这会听钱瞎子说他闺女能助他发大财,早乐的门牙闪闪了。

富老三也高兴,他本是信命之人,被钱瞎子指点了几次迷津之后,对他很是信任,刚见纪老四在这,料想在他来之前,纪老四定是跟钱瞎子说了什么,想着若钱瞎子收了纪老四的好处,乱批麦麦的命格,他不听就是,晚上他再备上厚礼来听实话,或者到镇上找别的算子给批批。

不想,钱瞎子却说了上面一番话,不禁对这钱瞎子又多了两分敬重。

这钱瞎子可不比他,因为不求,所以不惧,这钱瞎子还有个瘸子哥哥,两人均是无儿无女,靠钱瞎子挣点算子钱过活,还指着种地充实粮库呢?

钱瞎子望着两人,但笑不语,半响,说道,“每个人的紫微斗数中都有六颗吉星,是为「文曲」、「文昌」、「左辅」、「右弼」、「天魁」和「天銊」,只要落在对的地方,必是大富大贵之命,丫头的六颗星都在点上。”又伸出三根指头,“三年,最多五年,便可证实我所言不虚,若等不及不妨回想回想这些年发生的事,便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闺女的命格被批的这么好,乔建国都很高兴,“承钱哥吉言,”挠了挠自己闺女齐耳的短发,呵呵笑着说,“不是我这当爹的夸自个闺女,我这丫头那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随她妈,跟她姥姥边上被她姥爷抱在膝盖上看着线装书长大,比村上孩子多了股书香气,聪明,没见过这么聪明的孩子,我走时还没上学,回来就上了一年级,现在都能自个看小人书了,学校老师都说,我这闺女将来是要上大学的,以后准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