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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上下两部)(55)+番外

郑剑锋似笑非笑,“受害者?你的酒量有多少你不知道?”

牟国安嗫嚅,小声嘟囔道,“我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郑剑锋被气的不轻,铁青着一张脸,低吼道,“滚你个蛋,”

乔建国接到牟国安的求救信号,出面和稀泥道,“喝酒喝酒,吃菜吃菜,这事回头再细细叨哝,”

打从客运站回来,牟国安就对郑剑锋处处陪着小心,一路上又对郑幺妹和乔小麦格外殷勤,殷勤到连粗神经的乔建国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按说牟国安是乔、富两家的救命恩人,郑剑锋即便不对他感恩戴德,也得礼遇相待吧,可一路上郑剑锋对牟国安都冷着一张脸,反倒牟国安对郑剑锋很是卑躬屈膝,乔建国有些闹不明白了,吃饭前,乔建国将牟国安拉到了一边,问,你今个到底是咋了。

牟国安吱吱呜呜一番后说,他和昕语两情相悦,想共结连理,可铁面无私、绝情冷意的大舅子郑剑锋欲棒打鸳鸯、毁他姻缘。

事情是这样的,本科一般四年毕业,可郑昕语学的临床医学今年开设新的研究课程,若要继续攻读,必须再上三年,这样一来就得七年。

牟国安愿意等,可他娘不愿意,牟国安是家里老幺,哥哥姐姐都已成亲,大侄子牟冬跟乔梁一样大,老太太眼见这幺儿快奔三了,可仍是单身贵族一个,有些坐不住了。

郑昕语她倒是挺喜欢的,姑娘盘整条顺不说,还是B大高材生,家世也好,出身书香之家,哥哥又是儿子的救命之恩,这从哪方面看,都是万一挑一的主,只一点,年龄小儿子太多,要等大学毕业才能完婚。

等就等吧,谁叫儿子喜欢人家呢?再说那时牟国安也在上军

35、吃货 ...

校,她就是再急着抱孙子,也不敢耽误儿子和未来媳妇的前程。

这盼啊盼啊,四年终于过去了,牟国安也被调回了北京军区担任连长,就等媳妇毕业上门提亲了,新房、彩礼都准备好了,结果,告诉她还要等三年?

老太太不干了,非逼着老儿子今年结婚,又舍不得当女儿般疼了四年的准儿媳妇,两难之下,铤而走险,在某天牟国安带着郑昕语回家吃饭时,将两人灌醉,锁进房里。

要说,牟国安这人还真是难得,守着郑昕语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愣是当了四年的柳下惠,如今,美人在怀,同卧一榻,他也就顺应民意,从了自己心。

于是,天雷勾地火,生米煮成了熟饭。

老太太趁机跳出来,代表月亮惩罚完老儿子后,笑呵呵地对一脸无措的郑昕语说:昕语,你放心,这事我帮你做主了,等国安这次任务回来,你们就结婚吧,婚后,你要是想继续研究课程就去研究课程,你要是想去上班,我就给你联系医院。

郑昕语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假惺惺的老太太给打断了,心疼地摸着她憔悴的小脸说:昕语,昨晚累坏了吧,我儿子我知道,醉酒过后,怎么蛮干怎么来,你再睡会,我去叫厨房给你炖点汤补补。

说完,咧着嘴出了房门,吩咐厨房炖汤后,扭身去磨老首长给老儿子放大假娶媳妇。

那时,牟国安正好有任务在身,二十天后回来,老太太拿了庚帖,备了厚礼,让儿子麻利地上门提亲,牟国安窃喜之余又觉得心虚,背着在A市打拼的郑剑锋连哄带骗地将郑昕语给骗了回来。

哪知,刚到地,还没开口谈提亲的事,郑剑锋就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让他去海南将富三叔和乔建国给接回来。

这一来一回地又耽误了二十多天,眼见一个月长假没剩几天了,牟国安趁着自己有功在身,抓紧时间跟郑剑锋提了结婚一事,哪知,郑剑锋大怒,一路脸都阴沉沉的。

牟国安心慌慌的,只得走曲线救国路线。

最后,牟国安拉着乔建国拉同情票道:姐夫,咱两都是男人,你应该能理解并体谅我的难处吧!

乔建国回想起他追郑幺妹的岁月,深表同情道:理解理解,体谅体谅。

两颗连襟的心瞬间拉近好几层。

郑剑锋见乔建国给他求情,又见大家都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两,遂笑着说,“一点家事,让大家笑话了,来来来喝酒,喝酒,”压低声音,冷冷地对牟国安说,“回头再跟你算账,”

牟国安长着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冷脸子,可骨子里有着北京人特有的幽默和风趣,尤其在郑剑锋面前,皮实惯了,懑了一口酒,没皮没脸道,“只要你点头认了这门亲,怎么跟我算账都成,”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两章,我不爱分章!以后超过五千五就算两章。

36

36、默契 ...

郑幺妹一边将早饭摆上桌,一边对屋里还在蒙着被单呼呼大睡的乔小麦喊道,“麦麦,起床喽,”

乔建国从外面进来,问,“咱姑娘还没起呢?”

郑幺妹没好气地说,“她哪天八点之前起来过,”朝屋里努嘴,“叫三遍了,连个回声都没有,今天是学校报到的日子,村上别家一起去镇中上学的孩子早几天就开始为开学做准备了,一个个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跟打擂台似的,可你家闺女跟没事人一样,悠悠哉哉、不急不躁的,她倒是真沉得住气。”

乔建国打水洗手,乐呵呵地说,“要不,怎么说咱家闺女是天才呢?不紧不慢、临危不惧、处变不惊、从容不迫、随性大气,这点随我,”

“嗯,除了这些,还有一点最随你,”郑幺妹就着他的盆洗了洗手,似笑非笑地说。

“哦?你说说看,咱家闺女身上还有我没发现的优点?”乔建国将手巾递给她,笑颠颠地问。

郑幺妹接过手巾,擦了擦手,将手巾挂在架子上,白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神经粗、脸皮厚,”

乔建国摸摸自己脸,笑着更欢快了,“神经粗性子宽,脸皮厚不吃亏,”

郑幺妹无语,真是一对父女两。

“这开学就要军训,就她这懒样,能吃得了那苦?回头还不知道怎么哭呢?”

“军训啥啊,大太阳底下一站几小时,训一个星期,黑的跟煤球堆里爬出来的一样,我能让我白嫩嫩水灵灵的闺女遭那罪?就是她愿意,我也不同意!媳妇,你别担心,我已经跟镇中校长老林说好了,咱家姑娘小,身子弱,就不去军训,增加学校和老师的负担了,他也同意了,麦麦不用军训,”

郑幺妹也觉得这军训参不参加无所谓,反正高中时还要训的,不过,她对乔建国这宠孩子的做法很是不赞同,若每个家长都因为怕孩子受苦,去找校长请假,那人学校还不乱了套。

郑幺妹冷哼两声,“军训是躲过了,可初中早晚自习都要上,我看她怎么能起得来?”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再找老林说说,让他免了咱闺女的早晚自习?这个有点难,”乔建国有些为难,见郑幺妹一脸黑沉,忙说,“难是难了点,但也不是没办法,回头,我再找老林……”

话没说完,郑幺妹一个馒头就砸了过去,扭头进了乔小麦的小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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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乔家庄格外的美丽,从村小学对面的大路上向南望去,是一片片绿黄相间的稻田,沟渠相连间田坎上栽种着几颗还看不出品种的小树苗,稻田对面有一片很大的老林子,已经有了几百年甚至更久的历史,树林深处,是坟林子,村里人称鬼林子。

乔家村人的先祖们都葬在这里,坟墓起伏间可见一颗颗合抱的百年树木,也有新种的几年小树,像桑树、桃树、枣树、柿子树、苹果树,薄雾缭绕间,幽静、阴森。

乔小麦打了个冷颤,朝富大怀里窝了窝,她上世的时候就不喜欢这片林子,更确切地说是害怕,每次走过这片林子时,总觉得冷气裹身,再热的天,也不觉得热,凉飕飕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当然也有人觉得凉爽宜人,这就是仁者见人了,比如村里的男孩们。

去镇中那么多路,可他们偏生喜欢走这条路,说这路近、凉快,这天走这路,太爽了。

富大感觉她的轻颤,将她朝怀里拢了拢,问,“冷?”

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低沉磁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小麦感觉到有股热乎乎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有点痒,她缩了缩脖子,看向林子边上的小河说,“有点,”嘟嘟嘴,很是哀怨地问,“为啥不让爸爸和干爹开车送我们,”

从海南回来,富三叔和乔建国一人弄了辆桑塔纳跑工程,依乔小麦和郑剑锋的意思,直接弄辆进口宝马得了,可小民思想的乔大款一听车价,直摇头,太贵了,小五十万,都够盖一所很高档的村小学了,郑幺妹也觉得那车太招摇了。

乔小麦看不上桑塔纳,可四个轮子怎么差劲也比两个轮子的好吧。

“他们最近在忙招标和城建的事,为这点小事麻烦他们,不好,”

乔小麦眉头皱着,嘟嘟囔囔道,“有啥麻烦的,油门一加,十几分钟就到了,把我们扔镇中门口,他们忙他们的就是了,现在还得我们吭哧吭哧地骑上四十分钟的路,”

“骑车的不是你,使力的也不是你,你发什么牢骚啊,”乔栋呲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