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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房东(上下两部)(94)+番外

“没人说你不是啊,”乔小麦慢悠悠地说。

“我不是来给你家当佣人的,”

“没人说你是啊,”你这样的佣人谁敢请啊,不怕家里如蝗虫过境啊。

乔秀兰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乔小麦面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道,“乔小麦,你什么意思,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嘛,你有没有礼貌,有没有礼貌啊,”说着,伸手就要来戳乔小麦。

“我奉劝你最好别碰到我,”乔小麦斜睨了她一眼,冷声警告道。

乔秀兰一愣,当真不敢对她放肆,只是气哼哼道,“你若不欢迎我们,大可直说,我们走就是,大可不必摆出这副不耐烦的摸样,”

乔小麦莞尔,“出门右拐就是楼梯,秀兰姐你认识路,我就不送了,”

“乔小麦,你什么意思?居然敢撵我,”乔秀兰叫嚣着。

“你这个客人做的比我这个主人都嚣张,我不觉得在我家,我的地盘上,我要受你这个外来人的气,”

“你,”乔秀兰气急,这时,乔玉梅从屋里出来,手上拿了件草绿色吊带长裙,“麦麦,这裙子我穿着很好看吧,借我穿两天,”

乔小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乱翻她的东西,而玉梅似乎最喜欢干的就是翻她的衣柜,穿她的衣服,从沙发上站起来,乔小麦皱着眉头向自己房间走去,果然,衣柜大开,床上铺满了几件试穿过或者还没来及试穿的衣服。

深呼一口气,扭头,乔小麦一字一字地说,“乔玉梅,我最后再说一遍,不要乱翻我的东西,”

玉梅和秀兰不愧是两姐妹,不仅容貌相似外,品德和本性也很相似,只是没她姐显的硬气,就拿衣服来说,若是秀兰,会直接穿上身,你不问,就是她的,你问了,穿脏了就还给你,而玉梅,在这点上,比她姐自觉,至少在试穿合适后会告知你一声。

“你那么多衣服,借我一件穿穿,怎么了?”乔玉梅嘟囔道。

“不借,”走过去,从她手里抢过裙子,丢到床上,将柜门关上,将房门锁上。

“奶奶,你看麦麦,她那么多衣服,我穿一件怎么了,”玉梅跑乔奶奶跟前撒娇道。

“麦麦,”乔奶奶喊道,“玉梅是你姐姐,她来时没带衣服,你有适合的借她穿一件就是,”

“一件衣服?”乔小麦冷哼,“奶奶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她把我的屋子翻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遭小偷了呢?”对于自家奶奶,乔小麦还是很有尊老精神的,虽然这个奶奶

真的很偏心。

“我只是试试合不合穿,又没说都要,”玉梅嗫嚅。

“你经我同意了嘛,就翻我柜子,穿我衣服,勿以恶小而为之,不问自取就是盗,你比我大两岁,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玉梅被呛的毫无还嘴之力,论嘴上功夫,她从来都不是这个堂妹的对手,可这次来,她们并没带换洗衣物,因为她妈说了,你三婶是开服装公司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衣服,你们这次去,记着多问她要几身,留着开学时穿,而三婶也确实在来的第二天一人送了她们两身衣服,可她还是觉得麦麦的衣服好看。

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姐和乔奶奶。

“姐妹间互穿几件衣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乔奶奶当和事佬劝说道,虽然她也不喜欢玉梅那乱翻人东西的毛病,可有亲戚在,总不好让人看笑话吧。

乔小麦转身向浴室走去,拿出几件衣服,丢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这两天她们穿的都是我的衣服,可洗过吗?管穿不管洗,我没那么大度,客人做到你们这份,主人做到我这份,还真是不多见,”被当小保姆使唤了几天,是个人都会有脾气,更何况她脾气还真称不上好,只是先前懒的跟她们计较,

“不就是几件破衣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上纲上线嘛,穿你几件衣服怎么了?也就是你们家,小气鬼、铁公鸡、一毛不拔,要是那服装公司是我们家的,别说几件旧衣服,就是新衣服,你想要几件拿几件,不用借,直接拿去穿,”秀兰新仇旧恨一起算,恶声恶气地道,“哼,越有钱的人越小气,你们不待见我,我还不乐意在你这呆了呢?”她跟她妈一样,本性善忘,就是将自己的过错淡化,然后忽略、忘却,然后无限地放大别人的错误。

乔睿涵出门时,门并未关严,门打开,只见乔爸一脸铁青地站在门口,“不爱呆就滚,不爱来以后就别来,瞎屁不知的玩意,连非非都不如。”他对这个侄女实在是失望透了,十九岁的大姑娘,来看奶奶居然两手空空,进门叫了声‘奶奶’和‘三叔’后,就直奔厨房,出来后左手一瓶可口可乐,右手一根四个圈,朝沙发上一歪,将一旁的‘三婶’和‘堂妹’直接忽略掉。

在他家窝了几天,不帮忙干点家务不说,连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不洗,他也很是恼火,可因为顾念她女孩脸面,一直压着火没发。

今天算是攒一起了,好么,吃他们家的、穿他们家的,居然还恬不知耻地骂他们是小气鬼、铁公鸡、一毛不拔,真是狼心狗肺的玩意,跟她娘一样,不值得可怜、同情。

乔秀兰被乔爸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后,就见乔爸怒气沉沉怒目横生一副黑煞神的摸样立在自己跟前,“三,三叔,”

“我当不起你这声三叔,不是不爱在我家呆着嘛,走走走,赶紧走,”乔爸挥着手像赶苍蝇似的,一脸嫌恶。

乔秀兰见三叔发火,面色惨白,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习惯性地为自己辩解道,“又不是我的错,是麦麦她,是她……”

“麦麦怎么了?”眼睛一瞪,乔爸瞥了一眼地上的脏衣服,声色俱厉道,“你们没经她的允许翻她的衣柜,拿她的东西,穿她的衣服,穿脏了朝角落里一塞,这难道还是她的不是?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来家里做客,连声三婶都不知道叫,你的礼貌修养哪里去了,你们老师没教过你们见了长辈要叫人要问好吗?大仰八叉地往那一坐,吃着、喝着吆喝着,你还弄的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什么玩意?不爱呆就别呆,没人请你来,成天拉拉着一张脸给谁看呢?你三婶这么忙,都不忘给你们置办衣裳,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末了,我们还成了小气鬼、铁公鸡、一毛不拔?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们……滚滚滚,都给我滚,”

乔秀兰到底是女孩,在乔爸当着外人的面指着鼻子的一顿雷霆怒吼骂下,面子里子都失了,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没脸在这呆下去,捂着嘴,哭的淅沥哗啦的夺门而出。

乔小麦也惊呆了,乔爸是兄弟四人中性子最耿直,脾气最火暴的一个,可也是该粗时粗该细时细,虽看不惯秀兰玉梅两姐妹的某些行为,但从未当面斥责过她们,更别说发火了,今天这一顿训斥,算是一点面子都没给秀兰堂姐留。

麦妞抠了抠被最后那个‘滚’字震得生疼的耳膜,看来他爸是真生气了。

“老三,”乔奶奶反应过来,一声怒喝,“你吃火药了,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嘛,”扶着沙发把手站起来,拄着小拐棍,‘蹬蹬’地朝儿子走来,“孩子们拌嘴叨哝的气话,你能当真吗?”对一旁发呆、发傻的玉梅说,“去看看你大姐,别出事了,”

“哦,”玉梅愣愣地应了声,紧跟着就追出去。

“小孩子拌嘴的气话?她们要是心里没存这心思,嘴上能这么说,”乔爸将手中的黑色公文包朝沙发上一丢,火气不散反涨道,“我当他们是兄弟、是亲人,他们当我是冤大头、是二百五,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

乔奶奶一看这阵仗,似乎三儿子这通火不单单是因为秀兰,还跟其他儿子有关,她有心想问个清楚,可,自己弟弟还在这呢?还是那句话,家丑不可外扬!

遂扯了扯儿子的胳膊,提醒道,“你四舅在这等你好久了,”

乔爸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倒也爽快,“四舅,来时我跟大哥通过电话了,亮子这事,他不能管,也管不了,早先离职时,亮子没走正规渠道,是擅自离开工作岗位,给原单位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影响相当恶劣,名单已经进了市人事局黑名单,终身不能进国企单位任职,英子这事,幺妹说了,回去可以,但只能去工厂从工人做起,”

终身不能进国企单位任职,在这个时代就意味着他前途尽毁,表哥血色全无,瘫倒在沙发上,一脸茫然,他也是刚出校门的孩子,很多事情还处于懵懂状态,哪里知道他当初的一时任性一走了之,会造成今日的前途尽毁,难怪他几次三番去单位转档案转关系,都被告知不能转。

这孙女和孙子,自然是孙子重要。四舅公见孙子这失神落魄的样,又见乔爸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样,多半是信了他的话,急的要死,也气的要死,他不怪自己孙子没能耐,反怪乔大伯心眼坏,没把他这个舅舅放在眼里,给他孙儿安排了那么个破工作,现在还连累他孙儿前途尽毁,可这个时候,他能求的也只有这个姐姐,踉跄几步跑过来,捉着乔奶奶的手,就是一番哀声苦求,总结其中心思想就是,二姐,求求您看在姐弟的份上,救救我家亮子,他还年轻,前途尽毁,让他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