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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要在饮酒后(200)

忽然一伸手,捉住了他的手掌。

魏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眉目舒展着,让她一时间想起花园里绚丽盛放的月季花。

“阿鲤。”

她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微微有些回神,刚要应声,就见他又看了过来,那双眼睛漆如点墨,一眨不眨地盯过来,让她有些发慌。

“阿鲤,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他的声音轻轻的,像这夜风轻拂,又好似春雨最缠绵的时候,声音轻盈,可落在桑落酒的心头,却如同春雷乍起。

“轰隆隆——”

窗外忽然真的响起了闷雷,夏季的暴雨将至,风一下就大了起来,从他背后的窗口猛灌进来。

怎么就让他发现了呢?自己哪里露了马脚吗?

桑落酒想不明白,只是觉得惊慌,她低下了头,仓惶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没、没有……我、我……”

她像一个剥光了人,恐惧着,害怕着,急切地想要用什么来掩饰自己,好让自己不那么丢人。

可是魏桢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在法国的这几天里,他第一次品味到孤独和思念的感觉,如同最酸涩的葡萄酒,刺激得他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只要一闭眼,就全是她的身影,她笑着时的样子,她哭着时的样子,还有她在路上奔跑突然闯进他怀里的样子,他又想起那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相亲聚会”,终于能用语言描述出自己的心情。

大概就是害怕,害怕出现真的会一个人,冠上她男朋友的名义。如果那个人没有他好,她怎么办?万一那个人比他好,他又该怎么办?

爱情就像跷跷板。当他喜欢上一个人,就等于坐上了跷跷板的一端,是开心还是失落,全都交给了她,由她来把控。

他不愿意长久的忍受这种煎熬,那种没有答案的不确定,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歌里怎么唱的来着?

“风也有温度,你也有温度,把话说清楚。”[1]

对,把话说清楚,从此以后,若是能在一起,他会一直对她好,若是不能在一起,他便远远的看着,然后等到有一天,亲手送她出嫁。如果她愿意的话。

他紧盯着桑落酒的脸,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阿鲤,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每说出一个字,就像用小锤子敲了一下她的心尖,刺激极了。

关于承不承认喜欢他这一点,此刻桑落酒的脑子好像有几个人在吵架。

理智告诉她,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走到最后的。旁观诸多狗血八卦的经验告诉她,这有风险。

但是内心却有一个潜意识在悄悄说:“试试吧,你试试看吧。”

于是她好像受到了蛊惑一般,勇敢地抬头和他对视着,然后一咬牙,上前弯腰逼近他,伸手抓住他西服外套的前襟,将他整个人都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咬着牙颤声问道:“是啊,难道我不能喜欢你么?”

姐喜欢你是你的荣幸,不要不识抬举,男人!

魏桢眨眨眼睛往着她,“好。”

做好了会被笑话的准备的桑落酒闻言又是一愣,“……好、好是什么意思?”

这一问,就露出一点傻呆呆的娇憨来,魏桢看得忍不住想笑。

“我觉得这件事很好,你也很好。”他如实答道,看着她的双眼目光坦诚。

桑落酒忽然间疑惑到脑筋转不过弯来,闹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态度,“那……那、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哎呀,怎么现在还反应不过来?

魏桢有点无奈地轻笑,伸手摸摸她的脸,摸了还觉得不够,握住她的手腕上身一抬,柔软的唇瓣轻轻从她脸畔滑过。

“当然答应啊,阿鲤,我什么时候拒绝过你?”

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扑进耳朵里,也吹拂在她的脸上,像被夏天的太阳温暖又炙热地烘烤着,她的脸孔立刻涨红起来。

半晌她讷讷地问了句:“那你喜欢我么?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嗯……”魏桢想了想,点点头,“大概知道,听说过。”

桑落酒一愣,“……为什么是听说过?”

“我没有空谈恋爱,而且……”他仰头和她四目相接,一派坦荡,“一直到姐姐回来之前,我都在做需要联姻的心理准备。”

姐姐回来之后,阿鲤也出现了,“阿鲤,你来的时机刚刚好。”

如果早一点,他绝不会让自己喜欢她,因为一旦联姻,他此前的感情就会成为包袱。

而如果再晚一点,他又可能已经喜欢上其他人,毕竟感情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会什么时候就到来。

桑落酒忍不住吁了口气,“……我、我这么巧啊?”

“是啊,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他轻笑着,抬手捏捏她的脸,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愉悦和宠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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