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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28)

然而,猫儿却是悠哉的躺在曲陌窗旁的大树上,啃着果子,望着白衣美人行若流水的身资,心底暗下决心,等嫁过去后,就一刀砍了哪个家伙的脑袋!然后在来找白衣美人,掠了,一同回‘绿林山’去。

打定主意,猫儿伸个懒腰,翘着二郎腿,望着美人傻笑着,不消片刻已经打上了微微的鼻鼾。

曲陌抬起头,望像哪个愈发瞌睡的人,眼中划过一抹忧色,转过身,唤了暗卫,将一笔字交到那人手上,说:“去找这两个人,若找到,就重礼请回来。”略加思索一下,继续交代到:“无论一什么手段,那两人,必须带来。”

暗卫领命离开,曲陌抬头望向树上睡的香甜的猫儿,手中的青山绿水,却是怎么也画不下去了。

猫儿醒来时,已经是天色将晚,闻到曲陌房间里有香气传来,便一咕噜爬起,由修好的窗口跳进去,弯眼一笑,自然坐到曲陌身旁。心满意足地用美食填满着自己肚子。

猫儿不喜欢清淡的小菜,最喜欢吃鱼,怎么吃都吃不够,但却容易被鱼刺伤到,对着镜子张大嘴巴往外薅刺。

曲陌却是只喜清淡口味,很少吃荤菜,即使吃,也只是猫儿讨好地往他饭碗里夹上两口,他才吃下。

一顿饭,筷子很少交集,却是菜色都见少。

再到吃晚饭时,呈上来的鱼肉都变成了挑完鱼刺的净肉。

吃好后,猫儿摸了摸唇角,就回了楚府。楚老爷虽然气得胸口起起伏伏,但也不好冲着猫儿发着脾气,只是狠狠地怒哼一声,转身出了大厅。

这,就算是礼成。

猫儿仍旧一身男装,每天在楚府和曲府的两头跑,偶尔半夜也溜达到‘揽月楼’,却是从来不敢去‘浮华阁’的。猫儿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明明银钩对自已很好,但这双腿,却是迈不动那个方向,只要想着靠近,身体某个地方就涩涩地。

就这样,猫儿天天在曲府和曲陌吃饭,晚上又回到楚府睡觉,偶尔一高兴,还能灌下一壶好酒。曲陌即使不常和猫儿说话,但暗卫们看得明白,自家主子对那小子绝对是纵容的。即使那小子喝高了,抱着自家主子上下其手,主子也只是微红着绝美容颜,将那小子抱到床上,好生安睡。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外面已经将楚大人收养的义女传得千娇百媚、知书达理、蕙质兰心,当然,这全部归功于楚大人的小道消息。咳……也亏他能夸下这海口。

实际上,猫儿却是天天半夜爬墙,稀里糊涂地睡在另一个男人的床榻上,还流出了不和谐的口水。偶尔路见不平,举着拳头就上去练习拳脚。

即使曲陌在心思缜密,也没能将楚府传来的待嫁女子与猫儿联系到一起。

时间斗转,原来订做给楚汐儿的凤冠霞帔悉数落在了猫儿身上,又经过丫头们的巧手装扮,猫儿那原本就是块璞玉的材料在顷刻间细致雕琢,便成了一副灵动异常的绝美画卷,看得丫头婆娘们全部傻了眼,当初只知道楚老爷认了个干姑娘,今个儿让给收拾收拾,不想竟然被三娘领到了猫儿房间,衣衫一换,这才发现,这个半大小子,竟然是个俊俏俏的姑娘。

柳眉轻描,猫眼细画,朱唇一点,淡晕红腮,眸子莹动间,端得是国色天香中的诱人精灵,丢了世俗的粉黛,却是那露珠璀璨的瞬间,倾城一笑,刹那芳华。

其实,别说是外人,就算是楚家大院里的妾侍下人们,也知道知道猫儿就是待嫁喜娘。本来自己就没有子嗣,即使不喜欢楚汐儿,但她眼下却是楚家家产的唯一继承人,自己总不能卖着老脸去问是何人待嫁吧?只能……偷偷揣测着,尽量做到与世无争。

而外人,更是不晓得。

且不说曲陌那里天天有猫儿报道,怎会派人再偷偷跟着她试探虚实?更不会想到外传地温柔贤惠待嫁喜娘会是猫儿?

就说银钩那边也一直与猫儿赌气,他好几次站在街角看见猫儿由曲府出来,却不是往自己的‘浮华阁’走,心中的气恼自然层层累积,干脆出城外游,省下这份惦念的心思!

这边三娘看着猫儿越发心酸,不敢摸着良心,怕生生羞愧死自己,若不是小篱跪在自己脚边说此生若不嫁给耗子哥,那便一头撞死在后院的石井上!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猫儿待嫁给那风流痞子。

做娘的,孩子就是自己的软肋,哪里舍得小篱去死?

只好含泪咽下这件事儿,更加细心地帮衬猫儿多添置了几套新嫁衣,又掏出自己这几年存的私房钱,留下一半给小篱出嫁时用,另一半全部给了猫儿,添了一只‘珍稀坊’做得珠花和一些女儿家必备的衣裙。虽然明知道老爷为了面子也不会短了猫儿的嫁妆,但自己这样做,不但是为猫儿养父养母的嘱托,也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

看着眼前的猫儿如此灵动靡丽,真不晓得猫儿的生母又是怎样的明艳动人?

哎……

虽然猫儿未来的老公有些浮华,口碑甚是不好,但任谁看着这样的宝贝,也不会狠心对待吧?

虽然猫儿不是以楚老爷的亲生女儿嫁出,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义女,排场也够风光,猫儿她爹她娘,你们也可以放心了。

三娘一边为猫儿能嫁个有钱人而开心,一边却是深深的自责,必须用各种借口来缓解,不然怕是撑不过去的。

猫儿不知道三娘的百转心思,只是在穿喜衣时,偷偷将卷好的‘千年青锋镀’大菜刀到了用‘赤滕’做捆绑的后腰里,心里嘿嘿一笑,只待晚上劈了那个脑袋,然后自己就打劫了白衣美人就回山上去称王!

盖头一盖,喇叭一吹,轿子一抬,猫儿就直接嫁人了。

要说这其中少了什么重要环节?那当然是骑坐到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

确实,当猫儿被人塞进轿子时,三娘偷偷将眼泪抹掉,花锄气得攥紧了拳头,楚汐儿心中也有不忍,更多的却是庆幸今天出嫁的不是自己,只想着这原本就是猫儿的婚事,也算是有始有终。

楚老爷干脆眼不见为净,扫了下袍子,冷哼一声,一转身,走了。

轿子在皇城里转了一圈,晃晃悠悠地抬去了富贵人家。

富贵人家的老管家终于在轿子落地那一刻,汗水湿透地将自己老爷拉扯了回来。

那少爷虽然没穿一身新郎喜服,却着了一件金钩艳粉色的衣袍,风一吹,艳丽得仿佛是一只招摇花哨的蝴蝶。他就那么依靠在门框,唇角轻佻起着一分不屑,如此半眯着风情万种的桃花眼睨着花轿,倒是要看看,那楚老家伙将什么货色塞给了自己,也许,新娘子暴毙是个不错的主意呢,谁让他此刻心情非常不爽,旁人死活哦,又怎会是他悲天悯人的感伤?

轿子停下,喜娘掀起帘子,轻声唤道:“姑娘,下轿了。”见里面一直没有声音,这叫个疑惑,伸头一看,新娘还在啊,怎么不应呢?于是,又唤了声:“姑娘,下轿了。”结果,里面人仍旧毫无声响。

不知是谁抬起的手,示意喜乐禁声,接着……一声含在喜帕下的鼻鼾声便隐隐传来,嗨,别说,还真是此起彼伏不息、颇具渊源韵味。

众人,傻了……

正文 红艳独绝新嫁衣(二)

即使是经历了无数喜事的喜娘,这大辈子,怕是也没见过在花轿里睡觉的新娘,一时间,嘴巴张得好大,忘记了如何才能闭上。

这是,一声轻笑传来,那原来依靠在门框上的祸害向轿子迈出一步,却又停住了脚,转而一挑眉峰,问管家:“楚家?”

管家这刚微凉的汗水刷地又流了下来,忙弯腰点头:“是是是……”

桃花眼一眯,问:“待嫁过来的……贤良淑德?”

管家的汗水顷刻间如瀑布般哗哗而下,将头垂得仿佛要弯折般用力:“是是是……”

淡粉色的唇一弯,转身进了府邸,却扔下两个字:“甚好。”

管家彻底傻了,这多年的老寒腿也不痛了,因为已经没有知觉了。少爷说甚好,这个……什么甚好?少爷的脾气一向阴晴不定,这个,实难猜测,实难猜测,即使想破脑袋,老管家也不可能将轿子里的新媳妇联想道……甚好。

少爷进入府邸后,老管家望着花轿,有种想要退货的冲动。他,实在愧对于老主子的嘱托啊。瞬间老了三岁的脸上,有着以死明志的意向,深深吸了一口气,使个眼色给喜娘,让那喜娘将新娘子弄醒,这脸可是丢尽了!

喜娘早就瞧出了眉眼高低,这少夫人是不讨喜的,如此粗鲁,怎么能匹配上那艳艳无双的新郎官儿?虽然是个男子,却生得如此勾魂,但并不见娇柔,但看一眼,险些就要了她的老命。

喜娘觉得今天这事儿也闹丢了她的脸,新娘竟然在桥下时睡着了,心里生了恨意,弯下身子,抬手就往猫儿的大腿掐去!

只听……

哎呦一声,一个花红花红的球状物腾空而起,在空中连串出高亢的惊呼后,重重落地,眼睛虽然没有闭上,人已经昏了过去。

接着,轿子里踏出一只绣花鞋一个红色身影闪身跳出轿子,却身形一晃,忙用手扶住头上沉重的凤冠,待适应了这个重量后,用眼睛瞄着脚下的路,就伸手这么摸着方向,往大门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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