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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69)

纷纷扬扬的传说中,楚汐儿被离国圣上召见。据说离帝望着楚汐儿半晌不语,最后竟转身离去,不置一词。众人虽然不解,但离帝却着实赐给了楚汐儿无数珍奇异宝,让众人摸不清头脑,不懂圣意。

离霍两国虽在开站,但霍帝却也派来使臣,送来书信一封,欲邀请楚汐儿去霍国一游。

娆帝圣旨同时拟来,正式封楚汐儿为皎月公主,赐了娆姓,更名为娆汐儿,让其速速返回娆国 ,仿佛火烧房子般着急。

楚家一时备受思宠,犹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做大,门前更骚排起了贺礼长龙,直占了两条街道还没收了势头。

由花小篱再到楚汐儿,再由楚汐儿到娆汐儿,这转变不可谓不大。华衣加身,鬓贴金花,唇点朱砂,眉描青黛,皓腕戴玉,脚下踏软,娆汐儿在众星捧月中赴宴在各个皇亲贵富间,一时间成为全国最受瞩目的人物。只等着香泽公主将亲事定下后,便一同起身回娆国,享受无比尊贵。

在娆汐儿的奢侈享受中,猫儿这边也不甚平静,在应了慕之悠之约的夜晚却是呗曲陌留在府邸中,抓心挠肺地不得消停。

曲陌去宫中赴宴后就匆忙赶了回来,自然明白猫儿有心事,更是不肯放人。就这么一边看着书,偶尔和猫儿说说话,直到猫儿睡下,这才将猫儿轻轻的抱到床上,转身离开。

曲陌一走,猫儿立刻睁开眼睛,心中的愧疚虽然有些泛滥,但她实在不敢真惹了慕子悠不快,怕今晚自己若不去,慕子悠当真就不理自己了。

猫儿偷偷爬了出来,小心地牵走了肥臀,由后门出府,快速跳上马背,呼啸间就跑去了揽月楼。终是在子夜更深敲响的那一刻攒进了揽月楼里,满头大汗地大口喘息着。

慕子悠端着茶水坐在正堂处望着猫儿,在瞧见猫儿的狼狈后轻笑出声,道:”看你这样子,怎么像是肥臀骑你而来的?

猫儿大口喘息着,疾步上前扯过慕子悠手中的茶水,大口灌下,半晌,才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努力平复道:“我自己跑来的。”

慕子悠哦了一声,挑起平凡的眉峰望向猫儿,“怎么说?”

猫儿一屁股坐下,又灌了一口水,这才讲到:“我一出门,就发现被护卫跟踪了,绕到巷子里,趁黑赶走了肥臀,引了护卫们追去,我自己才跑了过来。”

慕子悠伸手续茶,看似平淡无波道:你来见我,怕曲陌知道?

猫儿一想到曲陌知道后的样子就觉得脑袋痛,小手一拍,耸拉肩膀道:“这要是回去了,一准儿的给我脸子看。”

慕子悠将茶杯咣的一声扣到桌子上,怒声道:“你怕他生气,还来看我做什么?出去,我不待见你!”

猫儿一听,愣了,指着慕子悠急道:“你....你...我.....是你让我来的!我怕你生气不理我,骗了曲陌才出来,你现在又赶我走,我.....我........”猫儿生气了,怎么一个个都给他脸色看,她也没怎么着啊,应了慕子悠之约,他做了,他还想她怎么样?

猫儿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都理不清的感情,气的站起,大步就往外走去。慕之悠却是瞬间站起,由后背一把猫儿抱入怀中,将头埋在猫儿满是汗水的颈项,本来想狠狠咬下一口,没舍得。

猫儿感受到慕之悠的异样,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得身体僵硬地晃了晃,非常小声地唤道:“银钩?”

慕子悠缓缓呼吸着,半晌,才唤出两个字,“冤家."

这时,曲陌那一拢白衣在门口飘渺,沉若深海的声音在夜色中清冽想起,”郎情妾意,甚好。”

猫儿一惊,忙从慕子悠怀里蹿出,手忙脚乱地如同被看了尾巴的猫。

但见猫儿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到滚烫的茶水上,烫的高嚎一声。忙闪身躲开,却是一脚踩在打翻的茶水上,讲自己摔了个4仰八叉。慌乱地爬起,闷头就跑,又一头撞在了柱子上,愣是磕出个满脑星光灿烂。

猫儿眩晕者往外爬去,将桌子椅子撞得轰隆作响,愤怒地猫儿一拳头砸下,在桌子的碎裂中飞起一块厚实的木板,直接拍在了猫儿鼻子上,生生震出了两行鼻血。

猫儿顾不得用手抹鼻血,只觉得必须要出去!

抬头间,在,满眼的星光中看见一轮皓月,猫儿嘿嘿一笑,撒腿就往那里跑去!

在曲陌和慕子悠终于忍不住的呼喝声中,猫儿一头撞在挂着墙面上面的《皓月图》。在一片轰然声中,整个人竟闯过了墙壁,东倒西歪地仰望着揽月楼外真正的皓月,傻兮兮一笑,噗通一声,彻底倒地休息。

生情变革剑问心(二)

慕子悠问:“猫娃,你是否额头也天生大力?”

猫儿拖着被缠绕成大红的巨大脑袋,发现摇不动后,只得用干涸的声音挤出一个字,“不。”

慕子悠在二楼处指了指被补修的一楼墙壁,“喏,你看看,那就是被你撞坏的。”

猫儿脑袋不懂的将眼睛缓缓转去,看了那个巨大的人性窟窿后,又将眼睛寸寸转向慕子悠,问:“我还活着?”

慕子悠非常确定的点点头,“你得活着,光是昨晚一晚上你弄坏的东子,就够你在我店里做上五十年苦力。还得说交情价。”

猫儿趴在桌子上,呈现无力的假死状态。

慕子悠唇边隐笑,眼波一转,又起了念头,问:“你的那对儿‘无独有偶醉玲珑’呢?”

猫儿无精打采,答道:“怀里呢。”

慕子悠原本的淡笑变成了狐媚表情,在那张普通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看的猫儿一抖。

慕子悠轻咳一声,拾起算计得逞的忘形之态,环着猫儿,将两只银镯贴在一起斜擦而过,那两只原本平淡无奇的银镯竟然发出清脆玲珑的声音!不似相互敲击时的短暂单一,竟犹若山泉般清冽悦耳,又若古箫般寓意绵长,令人仿佛在自然之外,有种混绕超越烦恼的飘渺之感。

猫儿诧异得张大眼睛小嘴,看的慕子悠呼吸一紧,转开恋恋不舍的眸子轻声微沙道:“好听吗?”

猫儿直点头,“好听,太神起了!”

慕子悠勾唇笑着,“这样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猫娃都不用非要看臀部朱砂痣才能认出我是谁。”

猫儿笑脸噌地红成大樱桃,诺诺地开口道:“我……我不是非要看你屁股。”

慕子悠投给猫儿风情一眼,故意做作道:“人家愿意给你看,还不成吗?”

猫儿嘴角抽搐,手指都有些不稳,却是哈哈大笑起来,“子悠,你好像徐娘半老耍风骚哦。”

慕子悠一首点向猫儿额头,“不会说话,这叫风韵犹存独领风骚。”

猫儿笑的脑袋隐约作痛,却仍不忘用手脖去贴慕子悠手脖,爱听极了那动人之音,随口问道:“这个东西能拿下来吗?”

却不想,慕子悠被这一句问怒了,甩开猫儿的手,转身下楼,怒声道:“拿不下来,除非剁了手!”

猫儿望着慕子悠的背脊,有些莫名其妙,她不过是好奇问问,他生什么气啊?

猫儿哪里晓得,慕子悠是以为她要拿下这‘无独有偶醉玲珑’送给曲陌这才瞬间变了脸。

猫儿见慕子悠不再搭理自己,无趣地望着来来往往的接到,心里明白,曲陌是真生自己气了,不然,不会就这么走了,还把自己扔在了揽月楼里。猫儿虽然惦记曲陌,却也不敢冒然回去,怕曲陌不见自己,也怕自己说不清。

猫儿现在极度混乱,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比现在脖子上顶的的这颗头颅要大上好几倍。

无所事事中,猫儿吃了睡,睡了吃,其实倒也消停得很,就是这颗心总是悬的,有些落不了地。

原来喜欢欺负猫儿的慕子悠也总是不见踪影,神出鬼没得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若猫儿闷得想下楼去听八卦,那副掌柜必然将猫儿拦截在门口处,说是掌柜吩咐了,不让猫爷下楼。

猫儿无趣,回屋继续睡觉。

就这样熬过了三天后,猫儿终于忍不住了,趁着慕子悠不在而那眼实的副掌柜又不察,便悄然溜下了楼,抬起的腿还没等到跑出揽月楼,便听到有人高谈阔论着皇城最新消息。

猫儿偷悦出逃的脚步一滞,只觉得整个人仿佛生生被钉在原地。却在下一刻撒腿狂奔,她要去曲府,她要问曲陌,她要知道,他为什么要娶香泽公主!

猫儿疯了般狂奔着,眼里见不得他人,耳朵里听不见声音,全世界都变成虚无的飘渺,将前方的路扭曲成灰雾蒙蒙。

猫儿仿佛在梦魇中狂奔,急欲冲出这片令人无法呼吸的迷茫,却总是见不到曲府门口的阳光。

当曲府在望时,猫儿只觉得自己的步伐轻盈起来,既像漂浮的云,也像飞驰的骏马,可竟然察不出自己的重量。

猫儿眼中点缀起星星点点的火光,一门心思地往曲府方向冲去!

此时,一辆马车由拐角处驶出,直接跑到曲府门口停下。

猫儿远远看着,努力跑着,在看见那从马车上下来的白衣人儿,只觉得灵魂都雀跃出了花朵,那一直阴霾的天空终于照射进了一束阳光,暖暖的,还是春天。

猫儿撒腿跑着,使劲伸出手摇晃着,想要叫曲陌,但喉咙却因一路狂奔干涸得发不出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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