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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风流(71)

蓝行使看得真切,知道猫儿宝贝帕子,心中有了计较。虽然宫主一直让自己寻找‘梵间’竟是条帕子!于是,立功心切的蓝行使以杀招袭来,不得帕子誓不罢休!

无行宫教众本就开武功不弱,再加上蓝行使这出手阴狠的行家,猫儿要想占上风,还真是有些吃力,不过,他们想从猫儿手中讨到便宜,也是不可能的事儿。

蓝行使虚晃数招, 一教众性命做饵,终是一把夺了猫儿手中帕子。

猫儿大怒,竖刀劈去!

蓝行使自知躲不过去,竟身形一晃躲到了另一教众身后,让那黑衣人的骨骼分裂隙声代替了自己的死亡,人亦瞬间跳出石屋,凭借着上好的轻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猫儿气急地追去,跟了很远,却没有追上。

有些挫败,有些落寞,有些无措,有些茫然,有些刺痛,有些空洞,有些恨意,猫儿漫无目的地走着,手中的帕子没有了,就像自己始终抓不住曲陌的衣角一样。即使抓住,在那白衣留下的,也不过是自己脏兮兮的爪印。如此......不般配。

猫儿将自己的手指张开,透过月亮看着它,看着指缝中的干涸血痕,有自己的,有黑衣人的,混合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图腾。仿佛一条艰难的情线,在错乱中,有着擦不去的浑浊。

猫儿将手在衣服上使劲蹭着,却是擦不去那干涸的血痕,直蹭得肌肤通红一片,也无法干净。

猫儿有些急了,一把操出大菜刀,发狠地向自己左手剁去!

艳绿色勾红花的身影一闪,修长手指一所将猫儿手中菜刀夺下,同进一清脆巴掌声狠狠响起,直袭猫儿脸颊!

猫儿只觉得自己左颊一片灼热,口中泛起血腥味道。

银钩的发丝在夜色中张扬,原本勾魂的桃花眼却是含了前所未有的锋利,若两根带毒刺的荆棘,狠狠穿入猫儿的心,又若不屑的轻佻,瘙着人的羞涩神经,更似熊熊燃烧的愤怒大火,在顷刻间将猫儿吞噬。

银钩的眼紧紧锁着猫儿的眸子,气得胸口起伏,厉声喝道:“嫌自己脏了,到不如从脖子抹下去,你拿手撒什么气?”刀子一递,“砍吧,从脖子砍!”

猫儿不接,银钩半眯起眼睛,唇角勾起笑意,却是笑得越发危险,犹如曼陀罗般妖冶,轻佻地用手指划过猫儿的脖子,柔声道:“砍了这里多好,一了百了。”

猫儿身子一颤,仍旧没有动。

银钩目光骤然一冷,手指一动,猫儿下意识地往后一躲。

银钩赤红了眼,大吼:“你躲什么!”

猫儿吸着鼻子道:“我......我以为你还要打我。”

银钩气得身子都在发抖,却是一手提着刀子,一手遮挡住眼,侧过身,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砍手都不怕,却怕我掴你?甚好,甚好......”

猫儿听着银钩的笑语,竟觉得心都痛了,一种从来不晓得的怕意开如蔓延,忙一把将银钩抱住,狠狠地,不留余地!

银钩身子一僵,半晌,才沙哑道:“你是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人,你怕失去我的温暖,现在来抱着我,若此刻曲陌来了,你定然要甩开我跟他走,我却是这世上最痴的傻子。偶尔一次的认真,却将自己放置到如此位置上,任由你掂对,却无法放手不管。你若再狠心些,干脆用这菜刀莫了我脖子吧,省的我时常在想,若杀了你,会不会更好。”

猫儿的小手紧紧攥着银钩的衣袍,脑袋使劲蹭着银钩的怀里,仿佛要挖个洞钻进去般用力。

银钩缓缓闭上眼睛,终是伸手将猫儿抱入怀里,就这么护着。

猫儿窝在银钩怀里,在瑟瑟风声中抬起头,望向银钩那微扬的下颚,就如同中了蛊惑般悄然点起脚尖,在那冰凉的下颚上落下自己青涩的吻。

银钩身子一颤,却没有睁开眼睛,猫儿望着银钩的下颚,认真道:“银钩,我要去问曲陌,到底喜没喜欢过我,最后一次,我要问他。”

--------------------------华丽丽------------------------------------------------------感谢小囧----------------

万斩情愫葬痴狂(二)

银钩亲手将猫儿打扮一番,为猫儿换上海蓝色的罗裙,插上翡翠珠花,点上柔亮红唇,说:“只许你这一次任性。”

猫儿攥拳,点头,从浮华阁走出,听着银钩抚弄的琴音,只觉得这步伐犹如迈在刀锋上。猫儿狠狠吸气,上了银钩为她准备的马车,往曲府方向走去。

猫儿到曲府后,却没看见曲陌,只见院子里堆积了无数的古玩珍宝。

问了一向熟悉的护卫,那护卫支支吾吾半天,终是在猫儿目不转睛的注视中讲出。离帝已经为香泽公主和曲陌赐旨完婚,两人这是去宫里谢恩去了。

猫儿跌坐到那一箱箱的珠宝上,就这么茫然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一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这才缓过神来。

看见来人,猫儿慌忙站起:“香泽公主?”

香泽公主亲昵地挽着猫儿的手臂,就仿佛是许久不见的姐妹般近乎,言语中更是关切道:“妹妹昨天跑哪里去了?害我们好生担心。”

猫儿不知道要说什么,却是想见曲陌,于是也没拐弯,问道:“曲陌呢?”

香泽公主微愣,笑了,伸手抚过一片绿叶,柔声道:“公子被圣上留在宫中,我与宫中女子不甚熟悉,就先回来了,”

猫儿微微低垂下眼脸,竟然觉得这片生气盎然的花园似乎种值了毒素,怎如何陌生?呼吸为何如此难受?

香泽公主见猫儿不语,伸手牵着猫儿的手坐到了亭子里,唤人端上糕点果实,沏上一壶好茶,体贴细心道:“猫儿多吃些,这些糕点都是你爱吃的,不要客气。 ” 猫儿一看,还真是自己平时喜欢吃的小糕点。

香泽公主又吩咐下人去准备几样报出菜名的精致素菜,接着眼含春情幸福道:“公子一会儿便会回府,想然也是饿了的。”

猫儿只知道曲陌喜欢吃素食,却从来不晓得他喜欢吃哪几样素菜,又听香泽公主如此一说,只觉得自己与公主的差距,好像又是一大截。

香泽公主望着猫儿微垂的脸庞,起身坐了过去,将猫儿的小手攥入自己细腻的手心,用修饰得干净饱满晶莹剔透的手指轻轻的猫儿手背,在两个人的沉默中,终

于缓缓开口道:“猫儿,我知道你喜欢公子,公子对你也并非无意,如今圣上赐旨,怕你心里也是极不舒服。我今天与你说这些,并非要推脱,或是排挤。只想告诉你,我对公子也是真心实意,并非半点虚假。感情里虽然没有先来后到,但这圣上亲点的旨意却是不能不顾及的,我晓得公子对你的感情,也不想拆散你们 。”猫儿眼睛一亮,忙抬头去看香泽公主。

香泽公主温婉一笑,在若有若无的叹息中接着道:“这几天,我也想了些,虽说我贵为公主,但巴驸马身边也总要有些侍妾。虽说给不了你体面的名分,但有公

子疼你,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猫儿那清秀的眸子瞬间瞪得浑圆,将香泽公主的老师全部落在眼底,小嘴不知觉地张开,吸及的呼吸都是吃惊与诧异。

香泽公主见猫儿如此吃惊,缓缓收敛了笑颜,略显惆怅道:“自古男子多薄情,公子却是重情之人,只愿君心怜我心。”

续而热络一笑,拍着猫儿的小手,“你我姐妹二人自然亲切,好生相处定不会难为,若公子知道此消息,亦会开怀。”

猫儿在香泽公主的凝望中,终于渐渐找到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粗哑的啊,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香泽公主只当猫儿是应下了,在心头苦涩中努力绽开笑颜,伸手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辗转在手指间,却不饮下。

猫儿越发觉得呆在这里身体难耐,忙起了身,说:“我去看‘肥臀’。”转身逃跑似的去马厩找“肥臀”去了。

香泽公主望着猫儿的背影,眼神由温婉变得犀利,她如此自贬身份与猫儿亲近,无非是想借助猫儿套牢曲陌,让曲陌心甘情愿地与自己结合,只等日后寻了法子 ,难道还动不了这个毫无心机的女子?若说对手,猫儿是怕不及自己的一根小指,但她去不得不顾及曲陌的心思。曲陌,那个她想与之共度一生的男子,她看不懂他。

原本,她以为曲陌会在离帝赐旨时以某种手抗旨,将这联姻抹去。但,他却云淡风轻的领旨了。不喜悦不卑微,不亢奋,不沮丧,让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些日子,他对自己虽然好,但却是男子温润的风度,而不是夫婿对妻子的爱意。

只是.....他亦会偶尔温柔,让自己醉在那片淡定的湖泊中,永远的沉迷,无法自己。

思绪流转中,曲陌已经回府,听护卫回禀说猫儿来了府中,不曲得加快脚步,疾步向花园走去,却在那一片怡然翠绿中只看见了香泽公主的身影。眼睛轻扫一圈 ,仍不见那让人惦念的猫儿。

他知道离帝赐婚的消息是瞒不住,却又不想猫儿太早知道,所以他允了猫儿在揽月楼里,至少在自己忙乱中有那人可以保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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