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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颜色(5)

“喂,小子,那天……你真把我看成姑娘了?”我假装不在意的问,若他说是,我一定喀嚓了他!

“哪天?”他仍旧好笑的看着我,这哥们的笑真发达,不去青楼混,怪可惜地。

“你说哪天?”跟我装糊涂,我就不能装?

“哦?颜色说的是出水芙蓉那天吧?”那笑啊,真叫个夸张。

“芙蓉?”我开始用比较犀利的眼神蔑视他,决定在眼神交汇时撂倒他。顺便提一嘴,基于对组织的怀念,我决定为自己起个正式的名叫颜色,其寓意之深刻,内容之广泛,就不多说了,最重要的是他包括了靛青,酞兰,石绿,桃粉,包含了小老头的喜爱。

“哈哈哈哈……颜色芙蓉,芙蓉颜色,这个名号好象不错,恩,以后就叫你芙蓉颜色好了。”墨言眼神霍霍明亮,泛着动人的光彩,对我闪啊闪地。我一时有些眩晕,眨眨眼,名字就这么轻易的被换了……

意外事件

换了件暖绿长衣,腰身处扎了条深色绿带,长发随意撩起一半,用桃木簪子固定。照照镜子,真是帅的直流口水,飘逸的眼泪横飞,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古人啊,你们有眼福啦;古女啊,你们‘性’福啦。如此翩翩公子俏郎君,跨越马上,仰鞭出发。

实则秋尾,风刀凉。一晃三个月的好时光,都在‘墨居’中度过。三月前绿戴末青的山峦,此刻已经秋红一片,眨眼望去,竟有片片瑟缩凄凉,却美艳的依如红妆。

顺着溪流,一路前行,爬过橘色山脉,让小老头看看我,一切安好。

水波潺潺,飘落到上面的枫叶,顺水做个免费的旅行。而我,也应该做些什么,虽然墨言那小子,挺讲究,可我毕竟不好吃人家一辈子。当个食客是需要有炮轰不烂的脸皮,可惜我这一身嫩肉,经不起那种折腾,顶多挡个子弹什么的。

我会做什么?除了杀人,就是杀人!唯一的嗜好会画那一两笔的山水画。还记得当我收笔贮足半眯眼摇头晃脑的欣赏着自己画的风景时,兰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扬起:“桃粉,原来你也有画抽象画的资本呢,啧……”打击报复不过如此。再看绿绿,青青皆一副无比认同的态度,我更加肯定了,男人比女人还善嫉仇!

不知道他们飘哪里去了?是不是也来了‘瑞’,顺着我醒来后的地界,开始溜达,希望找出一点线索。

一匹马,一片鳞波,一天橘色,一绿衣玉人。

我闷骚的牵着马,发丝微扬,颇为感叹,如此雅景,美人们都跑哪里去了?都躲在谁的被窝里不出来与我一会?我准备好的微笑二两,媚眼三两,情趣一两,风度四两,怎么就没人欣赏?大好的天,没有一个人出来溜达散心吗?

也许集市上的人多,姑娘也多,可那匆忙的破地方,能有什么艳遇?若是在此地遇上个漂亮妹妹,我小露一腿,将其勾搭到手,那……呵呵……天为被,地为床,妹妹当衣裳,多爽!

我查来查去的,没有找到一丝线索,便开始了孤芳自赏,跺着步伐,准备偶遇良缘。看出来了吗?人清闲到一定份上,就我这样,开始满脑袋的姑娘。

哈哈……天不负我啊,果真,来人了!

一女若新月,飘然入目,光看那小桥上的背影,就够我魂飘魄流的抓个半天。那萧香的肩膀,浮动的衣袖,低垂的粉黛,都是不胜高风的娇羞。

我牵着马,一步步靠近,眼睛不停的往她脸上瞄,争取早一点看清那别致的容颜。一步,两步,看过来,看过来,帅哥在这里,妹妹看过来,三步……

内脏仿佛被人切了,做了个熘三样,怪异难受不知疼的要死,我拉拉个脸,尽量做到淡定无谓的从此‘女’身边滑过。

“想就这么走了?哈哈……”此女一声奸笑,引来大汉四人。

“难道还要因为瞥见了‘姑娘’的花容月貌,必须迎娶吗?”我拍了怕马脖子,不痛不痒的笑说。

看着有些呆愣的五人,我知道自己通杀的样貌又起到了一定的点穴效果。

“你……你……是男?是女?”那位‘姑娘’伸出涂得艳红的手,很激动的指着我问。

“是男,是女关你们屁事?你们打劫就要有个打劫的样子,管那么多做什么?你们的目标很简单直白,要么劫色,要么劫财,自己选一样吧?”我好心的替他们分析眼前的形式, 认清自己该走的路。

“那……”此‘姑娘’开始犹豫。

“你们先商量一下,等会儿告诉我。”我牵着马往前走,不理这无聊的几人。

“站住!你走了,我们抢劫谁去?”这位‘姑娘’突然变得异常聪明,双臂一张将我拦下。

“哎……也是,以你们此等手法,能等到愿者上钩,实属不易啊。来,来,我教你们几招,留着日后抢劫用。”我伸手招呼四位蒙面大汉一同加入到我的训话行列,他们略显犹豫后,马上随了过来。

我选了处干净的位置,蹲下,拉着五个人,围成了一小圈:“要说抢劫吗?必然要拿捏好时间地点人物和银两,缺一不可。市场调查是必须提前进行的项目,你若不了解对方的底细,贸然出手,结果吃亏的一定是自己。就像今天,你们遇见了我,我这人心好,没有和你们动手,若真动起手来,你们一保一准不是个儿。”蒙面四人组的额头开始画黑线。

我接着说:“还有你这位‘姑娘’的扮演者,也实在是太逊色了,怎么着你们也应找个差不多的,小小勾引一下,乱人心志。再用迷魂香把人弄昏,既安全又有效的抢劫方式。可你看看你这张脸,还真不容易让人产生审美疲劳,却有一心撞墙死的冲动!你们这明明不是抢劫,是要命嘛!既然我们说到装女人,你就把胡子刮刮,画上个胭脂红什么的,别弄得背影引人遐想连篇,正脸让人呕吐半天。即使是做土匪,也要有自己的行为准绳,你的目的是要钱,就别让被抢人一面失银子,一面做呕失心。人留一分面,日后好相见,懂吗?你丫这样,简直把人往死里整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汗已经将黑布取下,各自擦着浊汗。装女人的那位,也满面通红认真细心的听着我不收费的教诲,而我则是好久没有这么爽的开口说过话,当然不能随便停下:“我们现在说说打劫的种种利弊条件,然后分析一下打劫的心路历程,要在教训中吸取营养,要在钱财中锻炼理财……”

我蹲在地上,脸不红,气不喘的句句娓娓道来,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度。而那五个人,从一开始的狐疑,到认真聆听,再到盲目崇拜,再再到疲惫不堪,再再再到气喘吁吁,再再再再到最后的眼耳不闻桥外事,一心只想回老家,后悔下山劫我财,返被教悔成痴呆。

有人轻拍我的肩膀,被我不耐烦的扫去,爷我还有几句总结性发言没有说完呢?要不是早就知道你来了,你这一拍,十有九是断了手腕地。

我轻轻咳了两声,用手敲了敲地面,想引起大家的注意:“最后,我再说两句。”

噌……五双眼睛突然神采奕奕的齐看向我,我心里颇不是滋味,瞥了瞥嘴说:“把你们山寨的具体位置给我,等我有时间亲自去指导你们如何在实践中辨真知,如何……”

“小的无门无派无山寨,这就告退了。多谢恩人指点日后谋生途径,小的们回去后一定细心钻研,绝对不辜负恩人再造之恩。敢问恩人大名,日后好回报。”那‘姑娘’忙出言打断我所有的构想,直问名字。

“颜色。”我还是抱个名号吧,说不定以后要闯荡江湖,先做个小小的前期宣传。

“芙蓉颜色。”墨言上前一步,婉约的气质十分动人,还别说,真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我就奇怪了,他这样怎么没有被人怀疑性别,我怎么就总在性别的问题上玩无间呢?

“原来是芙蓉颜色恩人,小的们先告退了,日后有缘再会。”‘姑娘’领着四汉子一溜烟跑没影了,动作之快,让我以为自己看见了所谓的草上飞。

我眨眨眼睛,看向劫匪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的说:“墨言,你觉不觉得他们是在……逃跑?”

“不觉得是在逃跑……”他很郑重的看着我,突然嘴角上扬个好看的弧度:“好象是在逃命。”

我臂膀一抬,使劲的拍拍了墨言的肩膀,感叹道:“诚恳!诚恳!”

“哪里?哪里?”墨言满眼笑意。

“墨言,你觉得……算了。”

“颜色,我觉得……还是不说了。”

我们相视而笑,即使话不点明,也知道彼此问答间的奥妙。这也许就是三个月和一人朝夕相处的灵犀吧。我TNND也许真得弄条疤痕出来,单穿男衣还让人以为我是女扮男装假雄真雌。这样以后怎么泡小妹妹?难道见到漂亮女人就靠过去,然后神秘兮兮,小心翼翼的拉开裤子,认真的说:“我是男人,带把地!”

骏马狂奔,我一个大男人,窝在墨言硬邦邦的胸膛里,诡异的让人窒息。我再次诅咒那该死的马,我一眼没照顾到,居然自己跑了。墨言让我放心,说那马识途,已经回去了。它回不回去,关我鸟事?最重要的是,为什么不是我骑着骏马,你窝在我怀里,而是我窝在了你的怀里?说什么我身子比你单薄,还愣是用披风将我裹得紧紧实实,让我这张老脸都丢尽了。我已经开始考虑是先杀你,还是先杀马了。先杀马吧,没人驮我回去;先杀你吧,这马很烈,看来我得驮它回去;一同杀了吧,我就一定无法再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感叹生命之渺小,叹息无钱之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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