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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102)

鸿塘一把拉住赤足的我,口气不善道:“做什么?”

我挣扎着:“我去看看段翼,他是为我受伤的。”

鸿塘的眸子闪了两下后,说:“他走了。”

我扭曲的身子停止了与他的较劲,急于眺望的眼神缓缓拉回,上扬着声调问:“走了?”怎么会走了呢?难道是鸿塘把他撵走了?

鸿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我。

既然知道段翼活着,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尤其是在脑袋转个圈后,非常认真的觉得,段翼走了,比段翼还躺在医院里强多了。

游神间,鸿塘咆哮一声将我压在了身下,跌落在床上,阴沉着北极冰川似的脸,眼盯眼地喷射着愤怒,一字一顿的问:“你,和段翼,什么关系?”

我被他格杀勿论的表情刹到,心思猛地一皱,仿佛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坦白后的白骨皑皑。相信我,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而且是以乘法计算的公式,多爱一个,都乘一个倍数。显然,我不能让这么优秀的我死于蓝颜非命。

当即极富戏剧性地转换着嘴脸,猫样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诚恳道:“我们要好好报答他,是他救了你我的命。”

鸿塘的眸子若犀利的刺般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扎入我的神经,感触我最纤细的真实与谎言。

不过,在我大师级别的演技下,他终是落败下阵,身体往我旁边一倒,手臂一揽,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眼睛直视房顶,幽幽道:“蠢货,别骗我,不然挖了你的心,活吞下腹。”

我需要强忍着不打颤吗?我需要继续努力维持演技吗?答案是……根本就不需要!我没有骗他,我只是说要报答段翼,却没有说用什么方式。语言艺术的优美,就在于杀人不见血。

但是,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抽搐着,不是痛,却是……战栗。

这个红毛,真够狠的!

窝在他怀里,心思百转千回,想着各种可以打探出段翼下落的路子,再一抬眼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时,却从他浅薄的呼吸间,感觉到了入睡的气息,望着他黑黑的眼圈,紧抿的薄唇,贵气十足的眉眼,我只觉得,这个男人,为了我,怕是折腾的不轻。

心里软软的,就这么望着他睡着,不知不觉中,痴了……

恍然回神来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企图从他的怀里溜出,却挣扎不开他有力的怀抱,稍微动作大一点,他便迷迷糊糊地又收紧了手臂,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蠢货,别动,不然开了你。”

再抬眼看他,吧嗒一下薄唇,又睡了过去。

无奈中,陪着他一同睡下了。

不晓得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鸿塘仍旧在盯着我看,我缓缓勾起笑颜,微哑着嗓子道:“看什么呢?”

鸿塘不太自然地转开目光,随即又狠狠地转了回来,噗哧一声笑开了,自我打趣道:“老子看自己女人,干嘛偷偷摸摸地?”

我点头:“同意。”

鸿塘笑得越发璀璨,问:“蠢货,饿没饿?”

肚子咕噜一声,我笑:“且听我腹语。”

鸿塘照着我的唇就狠啵一口,然后拉着我起来:“咱去洗个鸳鸯浴,然后出来吃饭。”

我任由他拉着,问:“我怎么在你这啊?”

鸿塘低头扫我一眼,一挑眉峰,射出一只冷箭:“怎么?”

我呲牙:“你少拿那阎王脸吓唬我!不怎么,就是问问。”

鸿塘直视着我,开始衡量,问:“你是想问段翼去哪里了吧?”

我坦白:“这不是怕你乱吃飞醋,没敢问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继续对垒战。

鸿塘一掌拍来脑袋,却闷哼一声,又落了回去,不耐道:“操!”

我噗哧一声笑出,问:“麻了?”

鸿塘的嘴动了动,最终却是将胳膊对着我一晃,嘟囔道:“喏,给老子揉揉。”

我听话地伸手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角勾笑中,随着他一同进入了浴池,在那雅致精美的大浴盆前,惊艳了眼睛。

鸿塘推囊我一把,吼道:“傻了?蠢货!吧我的衣服脱了,一起洗吧。”

我抬眼扫向他,他的脸在水蒸汽下有点绯红的妖艳色泽,如初开的张扬花瓣,有着第一次的拘谨和青涩诱人。

手指在他的衣衫间穿梭,感觉到他的呼吸愈发炽热,当两个人终于全裸相对时,他突然收紧双臂,将我包入怀里,急切地索吻着。

我喘息地拒绝道:“别,我真饿了。”说实话,没见到段翼是否真正安好前,我哪里有这些闲心?

鸿塘这不上道的东西,竟然粗着嗓门回我一句:“别废话,老子也饿了。”

一排小鸟飞过……后面跟着把猎枪……猎枪被猎人勾在手指……砰……放……

你说是枪厉害呢?还是猎人厉害?可谁知道,真是因为鸟儿偷吃了猎人家里的粮食,才遭到被射杀的命运?这是一个循环,一如我和鸿塘的战争,没有停止,没有胜利,只有偶尔。

身体被他扑入浴水里,在跌落其大片的水花中,如同赤体打架的妖精般,扭曲在了一起。

强行的进入,有些干涩,但却更加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如此炙热,如此柔软,如此紧致。

身体如同鱼儿般滑溜,翻来覆去搅动着满池子的透明水花,滚动出一波波的滚烫激情。

在高潮来临的刹那,鸿塘紧紧抱住欲躲开的我。

在白色的浑浊摄入体内时,我的身体一颤颤地吸允着他的岩浆,似乎比思想更贪婪的想要更多。

这一刻,我想到的是,如果我怀孕了,这孩子到底会是谁的?不晓得混合了四个男人的优良精子,会念出怎样的微妙果实?如果肚子里有了果实,若可以选择,我希望……他的右脸上有颗泪痣。

翻云覆雨间,这个澡洗的很通透,不但外面用彼此的大手撮干净了,就连里面,都用彼此的硬挺与柔软,摩擦的特别到位。

喘息着,倚靠在鸿塘的胸口,感受着水下按摩的荡漾舒适,吃着仆人送来的精美食物,满足的连声音都懒的哼哼。

要说这个红毛,也够有意思的,刚才他传唤送饭的仆人,还特意吩咐让一老太太送过来,就这样,他还将我整个塞在了自己身后,防止别人窥视。呵呵……

一遍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一边开始溜话儿,用脚勾了一下鸿塘的脚心,问:“喂,我记得自己可是被炸弹轰晕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鸿塘张开大嘴,示意我喂他一口,含下饭,心情大好的含糊说道:“老子醒来后不见你,马上派人去跟着那住病房的老头子,窃听到你的来电后,老子就杀去找你了。”随即有些得意道:“那白湖以为有老头子撑腰就想跟老子抢人?还不是得眼巴巴看着你被老子抱走?”

我吃饭的手微顿,粗中有细的鸿塘当即推了我一下,有点脾气地吵嚷道:“吃饭!”

回头瞪他一眼,泄恨似的往嘴里添东西,想到什么含糊的问:“给我电话,我得跟老局长报告一下近期行踪和刑事报告。”

鸿塘呲鼻:“以后都不回到那里去了,还管那些鸟事儿做什么?”

我一愣,咬着饼,问:“什么意思?”

鸿塘一挑眉峰:“老子载你回‘吧抓国’,现在我们正在飞机上。”

飞机?‘吧抓国’?我悬疑地左右看看,一把拉开小窗帘,当即……傻了……

外面,竟然是朗朗蓝空!簇簇白云!我们……在……飞机……上……

呜呜~~~~我终于坐飞机了。

“咳咳……咳咳咳咳……”激动的我一下子噎到了,费力地咽着。

鸿塘大手拍着我的背,口中焦躁地咒骂道:“操!没长脑袋啊?吃点东西也能噎?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心里知道他是关心我,但那话听着就让人不爽,我当即甩开他的手,将嘴对准浴池水,咕噜咕噜吞进两大口,然后一咽,在鸿塘的目瞪口呆中,抹了抹嘴上的油质,吧嗒嘴道:“有钱人的洗澡水都有种人参味儿。”然后站起,跨出浴池盆,推开浴池门,出去了。

出去后,我又偷偷折回,从缝隙里偷窥仍旧在浴池里的鸿塘,但见他瞄着浴池水疑惑半天,然后悄然低下头,学我刚才的样子吸了一口水,然后吧嗒吧嗒嘴,皱眉,大吼:“操!怎么是骚味?”

我推开门,掐腰大笑:“哈哈哈哈……因为我在出来前,赠送了你一泼尿!”

狗笑猫哭一家亲(二)

任谁也想不到,我竟然在一声炸雷后,腾云驾雾去了‘吧抓国’。当私人飞机驶入‘吧抓国’上空时,我便唧唧歪歪地催着鸿塘给我将些他们国家的风俗习惯:“喂,你说,在你们国家如果谁爱慕我,会怎么表示?”

鸿塘则将我扑倒一顿海吻,叫嚣道:“老子的女人谁敢窥视?不要腿还是不要命?”

我咯咯笑着,有种冲钻的感觉。

刚下了飞机,鸿塘接了个电话,就皱着眉,让我去飞机上躺会儿,然后再来接我走。

不置可否,我转身回了飞机上,眼巴巴看着鸿塘上了前来接驾的车子,在恋恋不舍中悄然转身,然后趾高气昂地转到驾驶室,推开门就大呼呼地对机长说:“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