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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108)

鸿塘的脸色开始发积聚风雪,胸口起伏地嘶吼道:“你和老子一起,成天想其他男人,老子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老子犯贱,就他妈地爱管你的破事!段翼他不见你还能怪到老子头上?电话不让你打,因为老子就是不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越发犀利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我从小就是有妈生,没爹教育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我,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利!”

鸿塘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说老子没有这个权利?老子就让你看看,怎么把你当成宠物般圈养起来!想飞?把你全部的筋都挑断了!!”

我狂飙:“好啊!你最好抽出来,然后来个火爆人筋!别忘记加辣!”

鸿塘一口气堵在胸口,一下子砸到旁边的石壁上,迸出了几丝血痕,顺着石墙缓缓流下,整个人都撕裂般的咆哮道:“妈的!贱货!真想撞死你!!!”

这时,鸿塘的专车被开了过来,他粗鲁地扯起我,拉开车门,就扔了进去,人随之要坐进来时,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狠狠地跌到地上。

我大吼道:“滚开!我不和牲口同车!”一把将车门关上,对司机咆哮:“开车!”

鸿塘怕起来,一脚踹在车门上。

司机在我的杀人目光中被迫开车。

当车子驶离开一段距离时,我高涨的气焰瞬间瓦解下去,虽然胸口仍旧有些气闷,但已经想通,自己似乎有些过火了。

今天看见段翼没有理我,而是再救了我后闪身消失,令我觉得很可能是鸿塘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或者下了什么威胁。

不过,以鸿塘的性格,真若做了,一定会对我说,不可能说个半截话,就撇音了。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可,为什么段翼不见我呢?

哎......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导致我开始不冷静起来。

人啊,在性命和金钱面前,果然都容易迷失本性。

如果真是如此,鸿塘何其无辜啊?

错!也不能这么说。

他若是无辜,那世界上 就没有纯洁的人了!

总之......当车子驾驶离开枪击现场时,我心里的纽扣才渐渐纾解,告诉自己,打仗时谁都会捡狠话说,恨不得一下子刺穿对方的身体才好。不过,以鸿塘的脾气,等会儿我跟他道个歉,应该就烟消云散了。

不冷静啊,不冷静。

身子去摇窗户,想要呼吸些流动的冷空气,却发现似乎卡住了,没开开。

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窗户开开。”

司机的手指在控制键上一操作,车窗不但没开开,反倒是将前后座中间的窗户板档上了......

我心道不好,果然不好,当前后座被彻底隔离开时,车子突然提速,飞驰而去。

身体在车厢里前后左右的乱撞一击,让我眩晕的有些想吐,强撑起四肢,掌握着平衡。

车子终于在故意晃悠了好长一个时间段后,才驶于平缓,看样子是打算晃晕我,不然我记得路线。其实,即使他不这么故意摇晃,对于‘吧抓国’不熟悉的我,也不可能凭借视觉记得什么。

头晕眼花中,车子终于驶入一个黑色的包裹里,然后再全然的黑暗中,车门被打开,我被人粗鲁地拉了出来,然后揪住手臂,拖拉着往前走。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时,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刺激的我眼眸生疼。

旁边的男人将我捆绑起来,扔到地上,另两个男子将我架起,又捆绑在木头桩子上。

我抬起头,非常清晰地看见娜汐颜父亲的慈祥笑脸,以及他步步走近的悄然恐怖。他笑容可掬的望着我,如同接待女王般的荣耀与尊贵,对我微微颔首,说:“江小姐,欢迎来到人间炼狱。”

我恍然一笑:“您的台词不错。”

他哦了一声,动作优雅地打开旁边侍者重手举起的盒子:“您的精神也不错。”

我望着他拿出的透明针管,看着他从小瓶子里抽出透明的液体,心里的惊恐变成毒瘤,开始恶性地蔓延。

他轻轻推起针管,由针头出溢出一股液体,微笑而状似有礼貌的靠近,说:“江小姐,其实,今天我们不是想请你来,不过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我特意为王子准备的待遇吧。”

我望着渐渐靠近的针头,开始拼命的挣扎:“您还是留给自己用吧,我身份低贱,怕是承担不了这种贵重物件。”

他一个眼神丢出,示意侍卫将我把好,然后毫不费力地将那针头注射进我的体内,一股博凉的感觉从那里直接通向百骸,然后再微弱的细胞终点,开始变质......

我的精神没有立刻萎靡,但身子却受限于大脑感觉到了亢奋,不需要问,也知道,他给我注射的是......dupin。

他穿着英式三件套,从上衣里摸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老式圆表,晓得愈发让人不寒而栗道:“药效开始的很容易,过程也很美妙,江小姐可以慢慢享受,不过,这个药是新研发出来的,还在实验阶段,后作用可能很大,也许会影响脑组织,让人变成白痴,或者......系统失禁,让人瘫痪。不过,即使你本身有这些抗体,怕也是一辈子离不开这种东西了。

它很霸道是不是?呵呵呵......江小姐,你应该觉得荣幸,这样一只的价格可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女人能够享受得起的。”

我的精神开始出现幻觉,渐渐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精神亢奋得一触即燃,仿佛要将自己化为火球,统统燃烧,但唯一的清明令我痛恨这种药效,咬破红唇,颤抖着声音道:“呵呵......你和你的女儿一样,都只会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直以来,买杀手刺杀鸿塘的就是你吧?啧啧......这样的消费,也是很高的呢。虽然......虽然你的计划屡次失手,但我真的很佩服你,还有勇气继续操作下去。真是......呵呵......老不死的精神啊。”

他没有动怒,却是又拿起一小瓶的药,抽入针管,说:“看来江小姐的意志很坚强,比一般人的承受能力都要多很多呢。这药......算是浪费了。”

又一针推下后,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有种想要冲破牢笼的狂野肆虐感,想狠狠地伤害自己,想啃噬自己的血肉,想让那鲜血弥漫在自己的鼻息,洗刷自己的肌肤,享受着被自己鲜血浸染的极度快感。

使劲晃晃脑袋,强行甩出一丝清明,赤红着双目,沙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他眼中充斥了鄙视与不敢的阴戾,仿佛自问自答道:“为什么?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在权利与欲望面前,人的性命才会变得极其渺小。

一步步来吧,当国王与皇后的飞机意外坠毁,王子大人因悲伤过度吸食dupin不能自拔后,我会管理好这个国家,然后将他传给我的儿子,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我如同母鸡下蛋般咯咯咯笑着:“丫,还挺有想法。不过,一般宦官弄权,都因国主不振,你的国王梦,怕是得到下辈子去发展了。嘿嘿......嘿嘿嘿嘿......不过啊,也有个方法呢,话说啊......哈哈......哈哈哈......话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你......你呀......你可以去管理某个小县城嘛,一定......一定可以当个......呵呵呵......土皇帝的......真的......真的真的......哈哈哈哈......”心里替塘爸塘妈焦急着,眼中的世界却变成血红色,身体的感觉如同蚊子的生存法则般,渴望着啜饮鲜血!

脑袋嗡嗡间,仿佛好多个声音都在邀我共疯狂,只能使劲摇晃着头颅,想要承受这一个人的狂妄!

叫了,笑了,疯了,闹了,当手臂在绳索的捆绑间肆虐出血痕,极致的快感便在扭曲间升华。

于是,使劲的拉扯,用力的扭曲,拼命的旋转,让那鲜血然后的快感充沛极度干渴的身体......

脱皮的拉扯间,手臂从绳索间滑出,整个人痴痴傻傻游荡在铁皮周围,用脑袋磕碰出刺痛,用牙齿咬出温热,用指甲挠出快感,用发丝拉扯出刺痛的慌乱!

一切,都将持续......

摇曳血色罂粟花(一)

只有接近死亡,才能在心跳停刊的刹那,享受到地狱里的靡丽诱惑,感受到极限的快乐。也许,这种说法太过于危险,不容易掌控其中尺度,更没有通透的说清楚,当你极限了一切的快感后,那逐渐干瘪的细胞,是否还能撑得过日与夜的平淡纠葛?

当药效过去后,我席卷在自己制造的惨痛里,瑟瑟发抖着。

心疼的抚慰着自己制造出的满身伤痕,如受伤的猫咪般用舌头舔着伤口,不想让自己发炎。

在这暗无天日的铁皮里,他们除了每天给我能在存活下去的简单流食外,会定时给我打一针,让我疯疯癫癫的卖傻卖笑、磕磕碰碰,让我一到时间身体就自动叫嚣,想需要针剂才能存活下去。

心里,被这种绝望挖死了一角一角,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愈发得宁死不屈。

也许,有天,当我的身体投向了药品时,当我的心倒戈了放弃时,当我就莫名其妙死在了这里时,我的骨头仍旧存在,仍旧支撑了我的躯体,宣示着......不服输!

我见过吸毒,也接触过dupin,更加肯定了这个药效的可怕,仿佛是变异的产品,令人啃噬心脉,迅速吞噬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