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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天下不乱(85)

当然可以。

平静的生活是调养身心的慢性营养品,虽然可以颐养天年,但如果活着没有意想不到的躁动,还有什么精彩可言?

带子没有完,谁晓得最后又产生了什么样的误会?

不过,我确实非常不开心。

就像帝王一样,别看他花心成萝卜样,但谁能允许自己的妃子爬墙?更何况,我最近都老实成面瓜样,他却跑外边给我拈花惹草?

非得逼我找个男人回来H一段给他邮递过去吗?

我想,给我邮递录像的人就是这种目的吧?

这个人会是谁?

望着手机发呆,会不会是红糖三角?

他……应该不会玩这么阴险的路子吧?如果是他,我心里还真能高兴一下,然后装作懊恼,感慨自己的魅力,不过,就算用膝盖想,也不会是他。

重新打开电脑,却追踪不到那个发邮件的地址,不是我的电脑知识太烂,而是对手太高端。

关了电脑后,却再也睡不着,手攥着红糖三角送我的电话发呆。想起那个总是对我吼来吼去的男子,心脏的位置总有些抽痛,咬了两下唇,终是在选择菜单里,一个个翻找定位仪,有些心悸地按下开关,去寻找消失在另一个国度的红点。

慢慢清晰的绞路上,仅有一个蓝色的点点在跳动着,我知道,那是我,也只是我。

无所谓失望与否,仿佛明知道会这样,可还是禁不住诱惑,想要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不一样。

女人啊,天生的虚荣者,就如同皇帝的王冠一样,既然只是块镀金,也期待被顶在头顶,用来炫耀。(江米怪论之一)

可是,谁又晓得,即使金子再炫耀,也会眷恋被国王顶在头上的珍惜?

红糖三角,你很好,很好,忘记我,很好。

金子啊,金子,我很好。一切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好得非常之好。

将电话关机,拔出电话卡扔到一边,翻箱倒柜找出我以前用过的电话卡,里面仍旧仅存有江山的电话号码。

捏着电话卡,这里面有江山送我的全部财富,一张卡,一个电话号码,存储得却是未知的金银。

也许,我也是个小富婆呢。

低低笑着,将电话卡送入电话里插好,重新打开电源,拨通江山曾经用过的电话号码,明知道不会有人接,却仍旧朗声道:“江山,我要去旅游。”

斗转星移花青阵(二)

将白毛狐妖的调情片段刻成碟,将苞米的狗粮装进袋子,一同扔给了老局长,然后抓起被塞进门缝的旅游指南,帅气地背起包包,旅游去也。

无论白毛狐妖是被陷害还是真偷情,都让老局长继续与他玩狐虎斗吧,碧水山清,我自逍遥。

上了飞机,下了般,颠簸了一天,终于在傍晚十分来到这个刚开始对外开放的度假村。在浑然天成的清晰自然中,不远处的老式原始建筑便如同安徒生童话一样的存在,在渔火的忽明忽暗里,启开了梦的银河。

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将简单的行李交给旁边等候的侍从,迈着心喜的步伐,呼吸着潮湿的海风,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向着那如同手工搭制的别墅走去,站在大门前,仰望着这如同古堡般的神奇存在。

侍从恭敬地推开那扇高高的木质大门,在轻微的吱嘎声后,我只觉得呼吸一紧,仿佛化身为古堡里的公主,正站在灯火阑珊下,轻摆着衣裙,娇羞地等待着王子的拥吻。

如果说环境造就人的思想,应该就是眼下的定义了。

大门开启的刹那,我看见古香古色的琉璃灯盏映照着花儿的娇艳,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垂钓出梦幻般的色彩,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扑朔迷离,如同情人的眼眸般,令人无法

抵挡地诱惑着少女的心。

整个大厅集合了东西方的设计,但却不令人觉得无法归类,反而有种随性自然的感觉。

大厅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在朴实中萦绕了轻松的氛围,却通过小的装饰物件,唯美了人类的感官,雅致了粗糙的质感。

也许是因为刚开始营业,所以没有什么人,而我的来到,更是受到侍从们的热情接待。其实,说热情有些不尽然,但绝对是进退有度地彬彬有礼,不会热情得让你不自然,也不会冷淡得让你恼火,就仿佛被调教好的娃娃,让人觉得满舒适的样子。

被侍从引领着去自己的屋子,放下行李后,我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这个趣味横生的小屋子,惊喜地发现,这里的每一样摆设皆是有品的收藏品。

即使是电话,也是由根雕制成的艺术品,细细观摩,不禁笑出声,竟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冬瓜。

有意思,有意思。

推开窗框,眺望向远方,声声浪拍打而来,如同澎湃的心情般,涌起了激动的情绪。

视线下拉,被窗前的万寿菊吸引了目光,以手指轻轻爱抚,微笑自然挂在脸上,这家的主人还真是细心,在窗前种植万寿菊,就不会被蛟子侵袭。

心情大好,进入浴室冲了个澡,洗去舟车的疲劳和灰尘,换上舒服的棉质小背心,露出一小截性感的小蛮腰,穿上短小休闲的牛仔裤头,趿拉着一双拖鞋,披散着柔软的发丝,给客服挂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些吃的东西给我,然后自己下了楼,打算出去闲逛逛。

将鞋子扔在柔软细致的沙滩上,赤足走在潮水拍打的海边,任晚风席卷着潮湿的味道飘荡在发丝间,享受着一个人的怡然。

任何东西,其实都是有度的。

极度的孤寂,成就一种绝然;放纵的怡然,会变成一种孤寂,然后绝然。

就像现在的我,走出五十步时,觉得海也温柔、月也轻柔、风也温柔,走出五百步时,我开始觉得,还是不要脱离群众的好,万一从哪里蹿出来杀人狂,我还真是避无可避呢。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当即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呼吸豁然收紧,一个高蹿起,惊慌万分的法叫就这么由我口中冲喉而出:“啊……!!!”

那人蛮是一声闷哼,然后揉着被我撞到的下巴,含笑道:“试想过很多种米粒再看到我时的情景,却没想到是一声惊叫。”

我望着他那似乎能透视的灰色眸子,悄然地后退一步,然后转身走掉。

身后传来他轻柔的叹息:“米粒,你怨我不辞而别,是吗?”

我低头继续走着,一声也不吭地走着,没有笑颜,没有眼泪,却觉得心痛。不回头,一定不回头!他突然消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陌路!都是陌路!

身后的声音越发凄凉,仿若无助的孩子般失措,颤音道:“米粒,别扔下我,在这里,我分不清方向。”

冤孽啊,冤孽!我恨得牙都痒了,却如同被粘丝缠绕了般,无法继续前行,心里莫名地往前拉扯着,仿佛恨不得将他扯碎了才算解恨。

他任我拉着,嘴角缓缓勾起笑颜。

我恶声吼道:“你笑什么笑?!!!不许笑!!!”

他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凑向我,幽幽委屈道:“哦……那说不笑。”

我这个气了,他凭什么委屈啊?凭什么玩受伤啊?凭什么拿捏我啊?凭什么啊?凭什么!!!

脚下发狠,手上用力,如同凌虐般使劲拉扯着他,他却脚下一滑,直接将暴怒的我扑倒在沙滩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着我。

那唇舌的纠缠就如同一触即发地洪水猛兽,皆是如此的疯狂席卷,仿佛不吞了彼此就无法填补内部的空虚。

我坏心眼地啃着他的柔软,用尖锐的小牙嘶咬出血腥的味道,直到那腥热充斥了味蕾,我恍然精神一震,想起了那个让我在他胸口上咬出痛的男人,一种小小的罪恶感燃起,气结而粗鲁地推开青菊泪痣,喘息地恶声道:“我要结婚了,你离我远点。”

青菊泪痣以手背覆盖在灰色的眼眸上,半晌没有动静。

我不禁疑惑地转眼看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绝情了。

这一看不好,只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伤感悲凉由他的呼吸缓缓飘出,最终弥漫在这片夜色下,扼杀住了我的呼吸。

伸出手指,却又缩了回去,再次伸出,一把抓下他遮挡在眼睛上的手指,赫然看见那浅灰色的眸子里萦绕上薄薄的水雾,泛起点点的碎裂璀璨,似乎承载了希望,又如此绝望,那颗泪痣如同哭泣出的泪水般,娇艳而靡丽地镶嵌在脸上,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似血液般的红艳。

我捂着心脏的位置,咬牙低吼道:“你这是想疼死我,是吗?是吗?”

他转目向我的位置,幽幽道:“我会陪着你一起死的。”

妈地!望着他那妖冶的泪痣,我竟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触角,要我喜,我就喜;要我悲,我就悲;而我正一步步被他引入布置好的陷阱,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无力挣扎,狠狠地将自己扔在沙滩上,闭上眼睛,调节着怪异的心绪。

身边有些动静,是他摸索到我的手指,攥入自己的手心,隔着细沙的触感,纠缠着,微哑道:“米粒,我曾想过让你简单幸福的生活,只要感觉到你的快乐就好,现在,我后悔了。”

我嗤笑:“不劳您老费神耍我,没有你我过得也挺好,性生活美满,感情生活也……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