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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中情,园外园(105)

作者: 明月疏星 阅读记录

言禧此刻自身难保,钟潋是他的救命稻草,哪肯把钟潋推开,不但不劝钟潋,反而向她说:“潋潋,他们恨我入骨,特别是申公子和倪姑娘,绝对不会放过我。但是你正值妙龄,花儿一般的年纪,要是跟我一起死,这世上就又少了一个勇义绝艳的美人,所以千万别说傻话。今天就算我死了,在九泉之下我仍会记着你对我的好,记着我们在一起的那些美好的时光。我已经知足了。”

钟潋见吴氏下跪,已然不快,听言禧一番话,更加肆无忌惮,大哭着向吴氏引颈就戮。

吴氏心肺气炸,却无可奈何。

正在这时,丁氏不知何时已挨上高台,她一语不发走到梁古道身边,朝她伸手。梁古道早爬起来了,自觉地把铁钺递给丁氏。丁氏对梁古道道:“帮我拉开她。”

丁氏吓人的身体,和低沉短促的声音有一种叫人服从的魔力,梁古道真就走到言禧背后,握住钟潋的手腕,用蛮力把她的双手掰开,再使劲一甩,将她甩到两三丈开外。

钟潋还待再爬起去抱言禧,吴氏连忙冲上去拖住钟潋,两人你推我拉,抱着在地上打滚。

丁氏拄着拐杖,二话不说,一钺朝言禧心脏刺落!

只听“呲”一声,铁钺没入言禧体内。

众人不约而同“嗬”一声惊呼。

只不过,言禧早看见丁氏不像好人,也早看见了别人分边站队,就她不动,看见了她身边的人死的死,残的残,就她一人站不住也坚持站着,见她持钺逼近,就知道此人绝不会被他的言语左右心智,杀他绝不会手软,因此索性闭口不语,待她一钺刺下,再猛一挪身子。

他四肢脖颈被拴,扭动不过二三寸间隙。

恰是这二三寸,使他避开了心脏要害。

丁氏一击不中,举钺又刺,无奈她前一钺刺落时,见仇人近在眼前,终于可以亲手杀贼,祭奠夫君袁冬青,父亲袁杰和母亲龚氏,不由内心波涛汹涌,因而激奋过度,此刻心力不济,第二钺竟使不出力气,连铁钺插在言禧胸口都拔不出来。

“我来帮你!”吴氏喊道。

吴氏跟钟潋扭打,眼看又逮不住她,便发起狠来,要杀言禧。

她跑到言禧处,拔出铁钺,钟潋也赶了过来,吴氏正要下手捅死言禧,钟潋突然仰起脖子,站到钺下,道:“你今天要是捅我一刀,我喊你一声娘。我今天要是死在你手里,我就跟你回家。来,你来杀我。动手啊!”

吴氏哪舍得伤钟潋一根寒毛,握着铁钺颤抖痛哭。

凤钗抱着有信,双手捂着他的耳朵,虽然全程不曾看见钟潋的神态,心里却想,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人?

另一边,宝书实在看不下去,便轻轻放下贺氏,走到吴氏身后,接过铁钺,对钟潋道:“请你让开。”

钟潋是亲眼见过宝书屠杀小婉的,这时被宝书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却仍反手抱着言禧道:“我就不让开,你有本事,连我一块杀了!”

宝书气血翻滚,一巴掌扇出去,直打得钟潋掉落四五颗牙齿,口中鲜血长流,雪白的脸上五个指印通红,身体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住。宝书自己也急忙按住心口,似乎被人当胸打了一拳,额头冷汗直冒。

钟潋还不死心,又往言禧爬来。

吴氏连忙呼唤梁古道,两人一起扣住她的双手,方将其制止。

“恨你入骨?你太低估自己了。”宝书说着,用铁钺在言禧面门上画一把叉,又画一把叉,一直画得言禧面目全非,皮开肉绽,才说:“这是报你损毁凤钗面容之仇。”言禧杀猪般尖叫求饶,宝书置之不理,竟一块一块地把言禧脸上的肉撕了下来,耳朵,鼻子,嘴唇单独切下,让言禧一一过目,摆列在一旁。

言禧如同待宰之猪,乱腾乱挣,被绳索勒得五体血红,他却浑然不觉。

宝书又沿着言禧的胸骨一划而下,又在他左右两肋各划一钺,继而从左锁骨径直划到右锁骨。言禧看宝书这几钺的操作,登时明白他的意图,叫得更是惨烈。宝书恍若不闻,用指甲抠开胸骨与肩胛的刀痕,用力一扯,把言禧的皮扯下一块,道:“这是报你杀害贺姨之仇。”

又扯下右边一块皮,道:“这是报你杀害刘李夫人之仇。”

言禧痛得已无精力求饶,只顾仰天乱吼。

剥完皮,宝书又开始割肉,割一块,回头问一句,“这块肉谁要?”

那些苦主早被当前血腥场面吓傻了,只有几个打听到自家姑娘已被言禧害死的至亲,上台领取言禧的肉,准备拿回去砍它一千一万刀,或者烤成肉干吃下去。

四十二刀分完肉后,言禧已气息奄奄,宝书叫人舀水将他浇醒。再一钺刺入言禧胸中,把他的肺拽了出来,当着他的面,一钺割断,道:“这是报你残害无极园姑娘之仇。”又拽出肝脏,一钺割断,道:“这是报你残害情园姑娘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