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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祈舞(38)

作者: 极限一掌 阅读记录

“来,看着。”公子们按住百谷的肩膀,让他看着那伶人如何被欺凌,颠得发昏。

“看清楚了么?”

他们的手一路滑到男孩的臀/部与外邦客身体的接壤之处:“这里,能看懂么。”

周围景象模糊起来,百谷的意识在摇动,四周墙壁不住轰隆发响,墙上遍布蛛网般的裂纹。房梁终于支撑不住,巨大的水浪声自九霄云外而来,如锤一样冲毁了酒楼,一切的土木丝缎,百花金钿都搅进急湍的旋涡中。

“百谷……”梦的最后,九鸩听见有个男人压低的声音:“舒服么。”

神不能看到和神有关的梦,九鸩还不清楚。

梦碎了。

月已高升,荧惑对望,在茶园里如清水瓢泼。

如冷水浇在九鸩的身上。

他的拳头紧紧捏着,微微颤抖,不知是安慰熟睡的百谷,还是诱导自己。

“别怕……百谷,阿兄会为你再去洛阳,阿兄……

定把他们都杀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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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实际上,那日百谷正被按在椅子上观看活色生香的演绎,晓何带着两个扛着酒罐的打手推开大门,娇笑而入:“几位公子是常客呀,这是咱们酒楼款待贵客的特酿……哎呀呀。”

她捂住眼睛,装作不忍直视:“您在做什么呀,咱们这儿是红楼又不是青楼……”

晓何好懒,不愿应付助兴之外的买卖,但有的是钻空的法子,不是百谷这样逆来顺受任凭摆弄的性格,看到他替自己顶上去,女孩还是出手相助了。

“百谷。”

事后,晓何私下跟他说:“你会被洛阳咬碎了的,回去吧。”

“什么都没做成,如何回去呢。”

皇帝为其母祝寿修了菩萨像,引得东南西北的神都要在这里拥挤出自己的庙宇来,窄小门口放一张引人跃跃欲试的软垫,去除原先的刁难戒条,雕刻了洛阳人喜欢的美学,但,唯独保护百谷的那串山脉不在。岱耶没有自己的像,他就是山。

百谷愁烦地问她:“那你呢,这里对女子来说,亦是险荆之地。”

晓何抿着嘴巴:“学会假笑的人,就可以留在油滑的城里活命了,你不行。”

百谷想起那伶官来。

她让他看周围十六座连绵的小山:“这里被称为神都,知道么。伏羲和女娲生活在这里,人间从这里伊始,他们的身体化为丘陵山川,我们的脚踏在他们的身躯上……为何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呢?我除了自己,竟是什么都不信了。”

百谷问:“他们是神明,为何会死呢?”

晓何想了想:“终究是不喜欢这个世间了吧。”

而此时百谷的梦里又有不同。

如果一件记忆太晦暗难堪,便会用另一段记忆去填补。

长风万里酣高楼沉在河底,陷入淤泥,整个洛阳的浮尸像死鱼翻着肚皮荡漾。他与河伯相拥在浩荡河面,面如镜,平稳无波。百谷的手指按住他纹身上的龙头,桀骜的劲虬就掌握在手心里了。

“津滇,我情郎。”

百谷的个头只能吻到他的下巴:“爱我多些。”

如最初的遇见,两人双唇轻碰互相试探,由生入熟,像两只偶遇的蚂蚁对接触角。再接触就变得贪得无厌,像煮糖,烤干了所有稀薄的的杂质,至稠浓,至纯然。

至甜,他的眼似水呀,一看到底,看得百谷在对方的双手里拧着腰,不住地磨腿。至粘呀,他的怀抱有如胶漆,将两人涂了一样味道的漆料,是容易雨淋褪色的,容易日晒挥发的,宣泄后就褪去了外表,余下真挚的,不加金粉勾勒、靛青朱砂涂色的肉与骨。

河伯不是壁画,不出自经文,他纯粹地流淌,冲击出了平地,使得万物耕作。

但是有预晓一切的哀伤,在百谷深处的声音让他知道了离别的既定命运,是梦中的现实,现实里的过去,过去如梦匆匆了之。

那压沉已久的悲伤,不能在醒来时倾吐、改变的恋情,都从梦里生成无数烟雨伊伊,百谷一边与河伯温存,一边流下眼泪。

“我情郎……”

“舒服么,百谷。”

“嗯,我要你……别离开我。”

津滇只有叹息:“是你离开我了。”

百谷在梦中笑了又哭,两腿磨蹭缠紧,在床上也起了变化,两脚蹬开被褥揉皱,像掉进蛛网里的灰蛾,珠光汗点,咿呀着“别走,嗯……深些……”。

渐渐裤子被顶起,湿透一处。

此番梦中悲喜放/浪,全落在九鸩的眼里,像用针扎他的瞳,在心里渐渐盘算起来杀去洛阳的日子。

年轻人费尽心力得来了一个神明的继位,却事与愿违让他的弟弟被人羞辱,中了招数变成眼下淫乱模样,从一件悲事里有了隐秘的欲求。这样看来,他已得了流花交颈的趣味,后来许多事还是他自己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