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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有妖(网络版)(103)+番外

孔子曰不自然地向后闪躲了一下,在心里骂道:戳老娘胸部,烂手指头!

卫东篱冷飕飕地看着孔子曰,问:“怎么,触碰一下,都不可以?”

孔子曰立刻向前一步走,硬着脖子,挺起胸脯,粗着嗓子吼道:“随便摸!”

这回,卫东篱倒是下不去手了。

孔子曰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在卫东篱转身走向藤椅的时候,她非常勇敢地比划出了自己的中指。

谁曾想,卫东篱竟然瞬间转回身,问:“你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孔子曰哑然,只得胡乱哄骗道:“就是……就是说,‘您走好’的意思。”

卫东篱点了点头,弯下腰,伸手拔出了插在地面上的菜刀,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刀面,淡淡道:“原来如此。本王也还以,你还会如昨晚那样,竖起中指,口吐一个‘干’字。”

孔子曰仰天长叹,差点儿独黯然涕下。丢人啊,丢人丢到这份上,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卫东篱转身坐到藤椅上,说:“今天晚上就到本王的房里伺候吧。”

孔子曰的嘴巴张了又张,真想问问卫东篱,他口中的“伺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愿,卫东篱没有被她“一奸钟情”。好吧,就算没有“一奸钟情”,当卫东篱日夜对着她那有料的身材,明媚的脸蛋,个性的性格,想不日久生情,确实很难!思及此,孔子曰不禁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她装出认命的表情,说:“王爷,请容我回赌馆收拾一下细软。”

卫东篱不咸不淡地说:“这‘南山居’中,应该不缺你用的东西。”

孔子曰坚决道:“请王爷成全,让我回去交代一二,那间赌馆是由我的心血铸就而成,不想就这么撒手不管了。做人要有始有终。”

卫东篱若有所思道:“‘做人要有始有终’,这话说得不错。本王准你回去交代个清楚,把该了断的全部做个了断。从今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要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谁才是你的……男人!”

孔子曰两腿一软,差点儿没跌坐到地上去。啥,他说啥?孔子曰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就是彼此“深刻地沟通”了一夜么,至于说啥男人女人的吗?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了……

孔子曰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南山居”。她仰头望天,不禁叹声叹气。明明晴空万里的天气,为啥看在她眼中,却已经变得乌云密布?她低头望路,更不晓得哪条路才是通往幸福的入口?她这辈子,到底为什么活着呢?

孔子曰轻叹一声,刚想迈开步伐,却被萧尹拦下。

她挑眉,非常不善地问:“干什么?”

萧尹将身体一欠,双手奉上一双雪白的长靴,一丝不苟地回道:“主子让属下给孔姑娘送双鞋子。”

孔子曰微微一愣,十分不敢置信,卫东篱竟然也会有关心别人的一天。虽然她很想有气节地吼声“不用”,但脚底板却开始抗议,无声地喊着“收下收下,脚底板很痛”。

哎……她就接受了卫东篱的这一份好意吧。让他在投胎的时候,也能够骄傲地说上一句——他这辈子还关心过别人,做了一件送鞋子的好事。

孔子曰伸手拿过那双雪白的长靴,两脚蹬了进去。走上两步,发现鞋子虽然大了些,但穿在脚上确实很舒服。

孔子曰黑着脸,问:“他从哪里找来的鞋子,怎么这么大?”

萧尹垂眸道:“回孔姑娘,这双鞋子是主人从自己脚上脱下来给你的。”

孔子曰一阵恶寒,抬腿就要将鞋子甩飞掉。谁晓得卫东篱有没有脚气,竟然拿自己穿过的鞋子给她穿!

萧尹眼明手快地制止道:“孔姑娘少安毋躁。主人说了,如果你想赤脚走路,练习一下脚底板的承受能力,他可以命属下沿途洒下碎玻璃。”

原本,孔子曰对卫东篱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感动,眼下却只剩下满腔怒火无从发泄。她泄恨般狠狠地跺了跺脚,恶狠狠地说:“回去告诉卫东篱,鞋子很好,就是味道太臭了!”

萧尹抬头看了孔子曰一眼,那眼神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你真不识抬举!

孔子曰不再搭理萧尹,扬起下巴,气鼓鼓地走了。

“南山居”里,卫东篱赤裸着羊脂玉般的脚,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波斯猫般,惬意地躺在藤椅上。

他想到孔子曰那张杀气腾腾的脸,想到她在吃瘪后露出的懊恼表情。想到她昨晚的热情,想到她的种种,忍不住弯唇一笑,眯起眼睛,仰望天空,忽然觉得,今天的天格外蓝,还真是好看得紧。

虽说他不懂情爱,但却善于揣摩人心。他知道,如果他坦白一切,只会让那个蠢女人恨他。既然,他想要她,就不会允许她恨他!

在遇见孔子曰后,他好像变得贪心了。不但想要她这个人,还想要……她的心!因此,骗她,他非常乐意为之。

欺骗、欺骗,欺骗有时候确实是个好东西呢。她孔子曰,就没有欺骗过他么?

其实,他只要使用一些手段,就会让她暴露出原型!只是……他怕,他怕那些关于妖魔鬼怪的故事是真实的,他怕妖精在被人揭穿身份后,会毅然离去。所以,他忍下自己的好奇心,不问,不试探。

子曰,不可说。子曰,又有什么不可说呢?子曰,子曰……

第三十三章 忽悠死人不偿命(一)(VIP)

孔子曰知道萧尹一直偷偷地跟在她的身后,如影随形。她十分不爽,却装出不知道的样子,乖乖地回到了赌馆,然后故意制造混乱,借机摸去后院,逃进自己的闺房,躲进了密室之中。

密室里,她尝试着用意念变身,结果……毫无作用。她泄气地躺在地上,在迷迷糊糊中睡去。一觉醒来,孔子曰只觉得腹中饥饿难耐。她吞咽着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出密室,抱出老掌柜遗留下来的那盒珠宝,随便抓出两把,包好,缝在了斗篷的帽子里。至于剩下的,又放回原处,为自己留条退路。

她将卷发盘起,用从密室里拿出来的那根木勺将头发固定住,然后将斗篷的帽子盖在头上,遮挡住小脸。

此刻天已经擦黑,她不再多做耽搁,偷偷地摸出了赌馆,雇了辆马车,向着城外的方向逃去。这个地方,她是不打算再呆下去了。

就这么一天一夜的功夫,她不但强行“那啥”了卫东篱,还刺伤了百里玄。一天之内,她接连伤害了两位王爷,同事得罪了鸿睿两国。如此说来,她还真不是普通的牛B!

眼下,她既不想去给卫东篱做婢女,也不想去蹲牢房,最好的出路就是闪人离开,躲得越远越好。至于胡狸等人,等她安顿下来,再找个机会通知他们吧。眼下,逃命最重要。

孔子曰催促着马夫,让他动作快些。不想,马车竟然在半路被人劫持。孔子曰慌忙逃下马车,还未来得及反抗,便被人一掌劈昏了。

……

孔子曰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因此,从她清醒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她非常倒霉地落在了百里玄的手中。果不其然。当孔子曰睁开眼睛,便看见了百里玄那张咬牙切齿的狰狞面孔!

孔子曰的心思快速运作,削尖了脑袋想着脱身之法。首先,她必须承认,自己受不住酷刑;其次,她必须承认,她对百里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儿的愧疚地;最后,她必须承认,也许在卫东篱的府邸里当个婢女才是最好的选择。虽说卫东篱身在鸿国,但那变态不是谁都敢去招惹的。那人,阴损着呢!

哎……悔之晚矣。眼下她要如何自保?

如果百里玄审问自己,为什么要刺伤他,她要怎么回答?难道要坦白从宽,说我误以为你侮辱了我的清白,所以才在你身上留下了极具意义的三个字?至于为啥想动手剪掉你的私处,也只不过是因为爱慕王爷,所以想要剪下那个小东西,当个纪念品?

得,如果她敢这么说,百里玄一定会活剐了她!

所以说,实话总是让人难以接受,还是谎话最为实用。

想到这里,孔子曰用自以为最深情的目光望向百里玄,柔肠百转地唤一声:“玄,你终于来找我了。”

百里玄身体一震,手中攥着的烙铁差点儿掉落到地上。他满眼戒备地望着孔子曰这个疯婆娘,不晓得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说实话,百里玄从小到大没受过太大的惊吓,今天早晨被孔子曰这么一折腾,差点儿吓得去见老祖宗。当然,也正因为这样,所以百里玄有些怕孔子曰。尤其是,一看见孔子曰用那双黑金色的眸子望向自己,他就觉得伤口疼痛难忍。

孔子曰眼含热泪地望着百里玄,轻轻叹一口气,幽幽道:“玄,你有所不知。我已经等了你千年。”

百里玄的嘴角开始抽搐,腿脚开始抽筋,颤抖着身子,问:“你……你什么意思?!”

孔子曰见敌人中套,心中一喜,再接再厉地演戏道:“玄,你可看见我的一头银发?当真就不为所动?”

百里玄彻底迷糊了,下意识地先后退开一步,满眼防备地质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孔子曰望向百里玄的眼镜,认真道:“玄,你听我说。一千年前,我乃是嫦娥座下的玉兔,因私下凡间,遭遇天谴。当时你乃是一国明君,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被万民称颂。你见我娇俏可爱,便将我抱入怀中,才使我逃过一劫。从此,我幻化成人形,与你缠绵恩爱。不想,有只骚狐狸竟然对你芳心暗许,偷偷地勾引你。我一怒之下离开,眨眼间便是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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