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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107)

第193节:第五十一章 杀人也是一种信念(4)

恐惧感再次袭上我的心头,让我几近抓狂,极力想挣脱被困住的身体。

"国字脸"对我的挣扎有些不耐烦,直接扬起拳头砸向我的脑袋,让我整个人在瞬间失去了知觉,缓缓滑落到地上。

胡妈惊呼一声,急忙推开"国字脸"来察看我是否还活着。

我努力控制好呼吸,继续装昏迷。

胡妈见我无事,便轻轻松了一口气,对"国字脸"厉声说道:"你不许再这么胡闹!夫人已经去世二十多年了,你到底明不明白?!现在,你马上背起何小姐,我们将她偷偷地送回到屋子里去,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知不知道!

"还有,你以后不许再在背后搞鬼,就算是想吓何小姐都不行!如果你还这么胡闹,我不会再包容你,会赶你走,让你远离这里,明不明白?!"

"国字脸"竟如同孩子般哭泣道:"不要,我不要离开!小姐说她喜欢我,要我帮着她照顾小少爷,我不能走,我要留在这里!"

胡妈激动地低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小少爷如果知道你想伤害何小姐,一定不会放过你!刚才先生已经找我谈话,让我管好你,否则他也不会再客气了。"

"国字脸"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不是我不懂,是你们不懂!你们不懂!小姐让我照顾小少爷,我不能看着他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轻闭着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我难受。原本我以为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危险都源于古夫人这个头衔,却不想,竟然是因为我和银毛之间的感情。

看样子,"国字脸"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他固守着对前任古夫人的承诺,不允许任何危害到银毛未来的东西存在,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下黑手。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杀我,而是想将我吓离这里,别再和银毛纠缠下去。

我想偷偷睁开眼睛寻找逃出去的出路,毕竟即使"国字脸"以前不想杀我,却并不代表此刻他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就没有起什么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然而还没等我有任何举动,便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紧接着,胡妈扑了过来,奋力拉扯着"国字脸",大声哭喊道:"住手,住手!我要叫人了,真的叫人了!"

借着"国字脸"伸手去推胡妈的空当,我张开眼睛,快速扫视一圈,随手扯过一个落地的铁艺灯架。

"国字脸"听见有异响,忙撇开胡妈转过头来。

我看准时机,挥动手中的铁艺灯架,想毫不留情地给他来一个重击!但他身手却很灵活,轻易地闪躲开了我的攻击。我只能胡乱地抡着铁艺灯架,阻碍他靠近我。我偶尔一个横扫,铁艺灯架的前端滑过他的左脸上,立刻挑开了皮肉,鲜血如注,顷刻间染红了他的脸,使他的表情显得越发狰狞恐怖。

就在他想狠狠地扑过来时,房门被一脚踹开了!"冰棺材"大步冲了进来,一拳头将"国字脸"打倒在地。

我手中的铁艺灯架缓缓滑落到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整个人也瘫软地依靠在了背后的墙壁上,望着地上的"国字脸"开始愣神。

胡妈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求情道:"先生先生,我求求您了,放过他吧。我知道他罪孽深重,可他确实是一心为了少爷好啊!这么多年了,他不结婚、不生子,就守着夫人的临终嘱托过日子,精神上真的有些问题了,您就宽恕他这一次吧。"

"冰棺材"沉声道:"我说过,后山那是最后一次,你却没有管住你的儿子,这怨不得任何人。"他伸手掏出手机,看样子是打算报警了。

"国字脸"缓缓爬了起来,脸颊上的鲜血仍在流淌,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就仿佛被鲜血浸泡着一般。

胡妈扑到"冰棺材"的身上,苦苦哀求道:"先生先生,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我这就带着他离开,去他二弟家。我们不会再出现在这里,不会再危害到何小姐的生命。"

"冰棺材"略有动容,却又叹息道:"胡妈,你起来吧。他已经疯了,并不是离开就能解决问题的。"

胡妈猛摇着头,"不会,不会,他不会疯的!他只不过有些……极端,对,就是极端。我发誓,我一定会看住他的,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别把他交给警察。"

"国字脸"一直面无表情地站立着,就仿佛他们谈的那个人不是他自己。

我收回目光,慢慢直起腰,轻声道:"放了他吧。物以稀为贵,这样的痴情怕是早就已经绝迹了吧。"我望向"国字脸",淡淡一笑,"如果男人都像你一样注重承诺,我相信会有更多的女人得到幸福。"

第194节:第五十二章 心祭(1)

第五十二章 心祭

甚至我曾想过,如果他万分为难,那么我就陪他去美国!如果去不了,我就等他,一直等到我三十岁。至于三十岁以后的事儿,我没想过,或者开始寻找另一段快乐,或者干脆沉默。

一整天的惊心动魄在凌晨一点半的时候终于趋于平静,我这颗七上八下的心渐渐回归到原有的位置上,却又仿佛坠入到叹息的汪洋,整个人都显得有气无力、神情疲惫。

我拖动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开灯,直接摸黑进入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将自己浸泡在温热的浴水中。直到水温变得冰冷,我才从浴盆里爬了出来,轻轻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简单地围上浴巾走了出去。

原本悄然无声的呼吸着的我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是真的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床上竟会躺着一个男人!

黑暗中,我吓得差点儿失声大喊救命。却在扫视第二眼时,发现那个躺着的人竟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银毛!

我原本惊恐的心跳变得沉重,不晓得要如何开口打这声招呼。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破口大骂他是个浑蛋!就会质问他为什么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见踪影!

两个人在黑黢黢的房间里对视着,似乎都在酝酿着暴风骤雨般的感情,恨不得一口吞噬了对方才好。

我的喉咙有些哑,鼻子开始发酸,一天来的经历使我很想找个人发泄情绪,很想狠狠地撞击进他的怀里,让他哄着我,告诉我一切有他,不用担心。

可是,当我走到床边时,银毛却从床上坐起来站到我的身侧,与我的视线形成了无法面对面的偏角。这样的角度让我极其不舒服,就仿佛扑不到的身体、拥不住的体温,甚至无法通过彼此的眼睛看清楚对方的情意,分辨不出彼此之间话语的真假。

可是我却没有勇气转过身,正视他的眼睛。不是怕他闪开,而是怕从他眼中看到太多的认真。无论是谎言还是接下来的话,我都怕他太认真。

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我知道银毛有话要说,所以才会躺在这里等我。所以,我等着他先开口。就算要被宣判死刑,我也要在最后捅上他一刀!痛,是两个人的感受,别欺负我一个女人。

时间如同行走在沙漠中的旅客,既痛恨酷热的暴躁与干裂,又渴望大雨倾盆时的肆虐与疯狂。就像我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终于,他开口了。

他说:"我要去美国。"

也许就在看见他的一瞬间,我便已经猜测到他可能要说出的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这么快。至少我以为,他会考虑很久很久,久到难以割舍,久到不舍得放弃。

甚至我曾想过,如果他万分为难,那么我就陪他去美国!如果去不了,我就等他,一直等到我三十岁。至于三十岁以后的事儿,我没想过,或者开始寻找另一段快乐,或者干脆沉默。

真的,我想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觉得我们一定会有未来。在我的想象中,我们似乎可以在经历过一番痛苦的波折后,两个人最终还能走到一起,继续幸福快乐。只不过,这样的前提是两个人仍然深深地爱着彼此。

所以,当他说要去美国时,我真的没觉得怎样心痛,只是梦醒了,我的爱情花开败了而已。

事情很简单,一点儿都不复杂。没有未来,也没有等待,很好。

我感觉到自己点了点头,很痛快地回应道:"好!"此刻,尽管我觉得自己可以毫不在乎银毛的一切,但在心里仍然深深地渴望着,渴望他再说些什么,例如……他想带我走,或者要我等他回来。

我知道,真的知道,如果他开口说让我等他,我一定会狠狠地骂他一顿!但我相信自己是幸福的,而且是……相信爱情的。

昨夜曾经抵死缠绵的两个人,今天竟是这般冷淡相对,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竟还如此卑微地心怀希望。

我是谁?银毛是谁?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有爱情?狼会爱上刺猬?真是笑话!狼不过是想改改口味,尝尝刺猬的鲜美罢了。可吃到口中后,才觉得……索然无味。于是放手了,很轻易,也很从容。

我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轻佻地转过身,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然而银毛却没走,而是沙哑地问:"你……想问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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