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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81)

第146节:第三十九章 豪门少爷(1)

第三十九章 豪门少爷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既不晓得明天要如何面对,也弄不明白银毛此番愤怒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因为我贪财嫁给了"冰棺材",还是因为"冰棺材"以一千万娶了我?

无疾而终的婚纱照夭折了,我在天黑时分又坐进了"冰棺材"的汽车里,眼巴巴地看着他,不知道如何继续。

"冰棺材"看我的样子也颇为头大,好像有些后悔娶了我。不,准确地说,他是十分后悔娶我了。看来冲动果然是魔鬼,日后遇事要多冷静。

其实,我也很想对他说:我也后悔了,咱们一拍两散吧。

但是,一看到他那张死人脸,我就能想起一千万。想到一千万,就会想到等待我去救援的小何然。

信念确实可以决定一切。每当我想到何然,无穷的力量就会立刻回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斗志激昂!于是我挺起胸膛,铿锵有力地对"冰棺材"说:"你先送我回家取行李,然后我和你走。"

"冰棺材"发动车子,根本就不看我,"那些行李不需要拿。"

我忙道:"不行,不行,我必须得拿着。"

"冰棺材"将车子一停,简洁扼要地说:"下车,自己去取行李。"

我撇了撇嘴,觉得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恶劣。我心中不满,气呼呼地跳下车,抬腿就要走,却想到还不晓得他家的地址,于是又折了回去,问了个仔细。

"冰棺材"告诉我一遍后,我没记住,于是又问了一遍。"冰棺材"的唇动了动,然后扯过一个本子,刷刷数笔,将地址写下扔给了我。

我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说:"你这字得练练,跟鬼画符似的,根本就看不懂。喏,你再说一便,我对对。"

"冰棺材"抿了抿唇,然后一脚油门蹿了出去,仅留给我一大团的尾气。

我嘿嘿一笑,忙摇手大声喊道:"慢点儿开,要是路上撞了,可算提前离婚了哈!"

看着"冰棺材"绝尘而去,就仿佛看见他将离婚协议书拍在了我的桌子上。我心情大爽,终于觉得有些饿了。

我哼哼着小调儿,坐公交车回到了银毛的家,发现榻榻米上的被子凌乱,看样子是别人动过。想到银毛回来过,我不禁心跳加快。然而此刻我却不见他的踪影,难免又让人心中失落。

貌似……我很想他。

不过一想到要见他,我这心里又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不晓得要怎么和他说我已经是有夫之妇的事儿。甚至害怕他对我大吼大叫,或者干脆赌气不说话。

烦乱中我将自己的杂物都收拾好,然后将他给我的金卡放到了榻榻米上,希望他回来时能看见。原本想写些什么来告别,可提起笔,却落不下一个字。反反复复数次后,我决定放弃。

手中各拎着一个大包,身后又背着一个超级大包,拖拖拉拉地走到门口,却迈不出那一步。

这一刻,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想将所有的包裹都放下,然后就坐在这里等银毛回来。然而,身上的重负就好像我对何然的许诺,压得我无法呼吸。

我望着眼前那道门槛,不禁在想,所谓缘分深浅,可能真就是门里门外的距离而已。

我轻叹一声,心情复杂地离开了银毛的家。抬手打了个车,将自己和三包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老司机开我玩笑,说:"姑娘,你这可有些超重,挺费油!"

我掏出十块钱拍在手心,大大咧咧地道:"您尽管向前开,咱不差钱。"

结果,当计价器跳到一百二十一块钱后,我才终于到达了"冰棺材"所指的地点。我心疼地下了车,站在一座如同森林古堡似的别墅面前,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我抬头仰望气势恢弘的城堡,在叹为观止的同时,不禁让我产生一种捶胸顿足的后悔情绪。

为什么?为什么"冰棺材"说是一千万就是一千万!我竟然一口价都没有还?看看这城堡,看看这地界,看看这气势,看看这格调,哪怕掰下来一小块儿给我,也价值一千万了!

我再次肯定,"冰棺材"就是一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专门压榨老百姓的卖身钱!真是……无耻到了极限啊!

先不说其他,就说我这身得天独厚的迷人肥膘,他不给个两千万,上哪里找我这种天然复合式人才啊?

我嘴里嘀咕着不满,全当为自己壮胆。我伸手想按门铃吧,却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也没发现可以下手的地方。望了望远处的城堡,我不禁开始怀疑,就算我喊破了喉咙,估计里面的人也未必能听见我的声音。

我瞧了瞧铁艺的大门,开始运气,暗自考虑爬上去的可能性。

我东张西望间,大门悄然无声地打开了。一个身着白色小立领装的干练老妇人站在门的一侧,很恭敬也很冷漠地说:"你好,何小姐,先生在客厅里等你!"

我被突然出现的老妇人吓了一跳,猛地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不由得向后跳开一步。没想到,我一惊一乍的样子也将老妇人吓到了。她身形微微一动,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仿佛看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隐藏着不屑与轻蔑。

真是有什么样的家主就有什么佣工!我心中不满,面上也没太客气,背着我的大包裹,随着老妇人硬挺的脊背往城堡里走。我回过头,向铁艺大门上一扫,果然在其右上角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光点,看样子应该是个监视器镜头。

第147节:第三十九章 豪门少爷(2)

我不爽地撇撇嘴,心里嘟囔着:我都在门口晃悠大半天了,他们才来人给我开门,看来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早知道这样,我就坐在门口嗑瓜子多好!我倒要看看,谁能气死谁?!

我踏着重重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身后的铁艺大门也慢慢关合,就仿佛将我与过去切成了两个世界。这里是一座豪华的鸟笼,不知道我会不会有一天也用金牙签剔牙,然后摇头晃脑地感慨昨日的朴素生活?想想我就恶心。

说实话,我现在每迈一步都很沉重。不但因为身上的重量是个负担,还附加了这颗很茫然、很沉重的心。

我深吸一口气,已然决定要代表人民群众好生地感受一下有钱人的腐败,咳……总的意思就是说,我要开始享受生活了!

也甭管"冰棺材"用什么嘴脸等着我,我是打算好吃好吃喝地善待自己。否则,我都对不起我精神上所受的创伤。

明天我就将金筷子插在脑袋上,谁让咱是有钱人咧?你们瞧不起我,我还不爱答理你们呢!爱咋地咋地,我就这个死样了!

信誓旦旦中,我被老妇人领进了城堡的大门,在一片古罗马式的风格中,沿着墨绿色的大理石地面来到了垂钓着数盏羊皮灯的客厅,看见了坐在银色沙发上的"冰棺材"。

他身上穿着一套剪裁大方得体的精工西装,黑色的发丝很整齐地梳理在脑后,偶尔几缕发丝搭落在光洁饱满的额头前,在一丝不苟中显出几分惬意的悠闲味道。那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微薄的唇,显示着犀利与薄情寡义。总体来说,这样的人最适合放在棺材里被瞻仰。好了,我鉴定完毕。

他端着白瓷杯子,一口一口轻抿着散发着诱人芳香的咖啡。不过看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实在难以想象这杯咖啡的好喝程度。

老妇人将我引到他的面前后,便恭敬地退下了。

我将手中与身上的包裹扯下,通通放到地板上,然后有些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听候大领导的吩咐。

"冰棺材"一直没说话,直到将整杯咖啡以品茶水的样子喝完后,这才不冷不热地对我说:"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职责!"

我摇头又点头地说:"晓得,不就是让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吗?无论使什么手段,只要不让你好过了,就成了吧?这个你大可以相信我,对于你,我是绝对舍得下手施虐的。请你放心地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一定光荣地完成,让你一看见我不是想吐就是三叉神经痛。"

"冰棺材"瞧着我卑躬屈膝的小人嘴脸,微微皱眉,根本就不愿意和我多谈一句,仿佛嫌弃苍蝇似的摆了摆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老妇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身边,对"冰棺材"微低着头,一副听领导吩咐的奴才样。

"冰棺材"交代道:"何小姐将是古家的……新女主人。胡妈带她去房间休息吧。"

被唤作胡妈的老妇人脸色瞬间变得异样难看,就连手指都在寸寸收紧,看样子似乎对"冰棺材"的介绍很难以接受。然而下一秒她却挺直了僵硬的脊背,面无表情地领着我上楼去了。

我重新拎起自己的三个大包,以孔武有力的身姿跟在胡妈身后,踩着厚实的楼梯,直接来到二楼卧房处。

胡妈掏出钥匙,伸手推开了一扇房门,用冷冰冰的声音对我说道:"何小姐以后就住这里。"然后转身就要离开,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又对我说道,"先生的房间在您的左边,少爷的房间在您的斜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床头有个金色铃铛,一拉即可。"

我张了张口,本想问少爷是谁,可胡妈已经转身下了楼,仿佛要逃离瘟疫似的迅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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