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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从门缝里看我(97)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轻手轻脚地下了地,先是将木质的坐便盖子卸下来当做防护工具,又随手操起自己雕刻时常用的锤子当武器,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已经没有任何声响的房门,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走廊里一片死寂,就仿佛没有一丝人气。黑暗中,我听见楼下似乎有些声响,于是轻抬脚慢下楼,但见一个黑影快速地消失在了拐角处。

第175节:第四十六章 祭日快乐(4)

我微微一皱眉,竟觉得那人的背影很熟悉,看起来很像胡妈。我攥紧手中的铁锤,在紧张中抬步跟了上去,却把人给跟丢了。

正当我准备撤退时,又听见一间屋子里发出细微的声响。我屏住呼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出双手,颤抖地推开了那扇轻掩的门扉,借着微弱的月光探头去看,赫然瞧见"冰棺材"的双手正黏在电闸上,浑身上下抖得厉害!

我暗道糟糕,莫不是触电了吧?

因晓得常识,所以我懂得这个时候不能用手去触碰"冰棺材",否则就连我也会被电击倒。救人心切,我也顾不得太多,当即扔掉右手的铁锤,用双手攥紧木质坐便盖子的边缘,狠狠地砸向"冰棺材"的身子!

果然,"冰棺材"在闷哼一声的同时身子瞬间倾斜,却强撑着没有倒下。

我刚想上前慰问,他却弹跳而起,呼啸着向我袭来。谁想到他竟然鬼使神差地一脚踩在了我之前扔在地上的锤子边缘,导致身体后仰失去了平衡,后脑咣当一声磕碰到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我靠近他,然后蹲下,用手捅了捅他的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儿吧?"

"冰棺材"缓了好长时间才喘上了一口气儿,沙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袭击我?"

我"咦"了一声,很坦白地说:"你是不是撞坏脑袋了?明明是我救了你啊!"

"冰棺材"紧紧盯着我不放,那眼神锋利若刺,瞧得我有些莫名的心虚,努力义正词严地道:"喂,是我看你过电了,才用坐便盖子将你打开的。"

"冰棺材"在与我无声的对视中忽然将手伸出,吓得我往后一躲。而他的手却仍然执著地伸在我的面前,从牙缝中低吼出四个大字,"扶我起来!"

我这才了然地一笑,伸出手将他小心地拉扯起来,疑惑地问:"你半夜不睡,跑这里来做什么?"随之想到什么 ,我沉声道,"还是说,传闻中的闹鬼就是你搞的鬼?我说,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就算你要闹鬼,也别来吓我啊!没事儿你挠我门做什么?装人狼啊?!"

"冰棺材"扫了我一眼,很难得地解释道:"不是我。"

我皱眉,开始纳闷,那是谁装神弄鬼呢?会不会就是胡妈?还是说我听错了,根本就没有人挠我的门?

我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免得徒增烦恼。

我用胳膊夹着坐便盖,将"冰棺材"搀扶回到他的屋子,他却在我离开前扔下一句话,"后天有个化装舞会,你和我去!"

这时,银毛无声无息地从我的屋子里走出来,状似慵懒地依靠在门框上,斜眼扫向我搀扶在"冰棺材"胳膊上的手。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却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而"冰棺材"亦是看向银毛的所处位置,冷眼瞧着他那一副堵住了奸夫情妇的表情。

寂静无声的走廊中渐渐涌起了火药的味道,两个人却在下一秒一同将那荆棘般的目光射向我,恨不得直接戳出一个大窟窿出来才好。

我张了张口,抬手指了指"冰棺材",对银毛说:"如果我说我刚才用坐便盖子打了他,是为了救他的命,你信不信?"

银毛一挑眉峰,反问:"你认为我会信吗?"

我又指向银毛,对"冰棺材"说:"如果我说……"我原本想说:我没有和他睡在一起,你信不信?不过话到嘴边,我又觉得这句话即使此刻说出,也实在没有任何意义。除了让银毛更加愤怒外,根本就起不到任何解释的作用。毕竟,我愿意和谁睡,根本就不关"冰棺材"的事儿!于是我干脆一耸肩,从银毛身边走过,甩手关门,打算回屋睡觉。

却不想,银毛竟然手疾眼快地跟了进来,并且当着"冰棺材"的面,将门咔吧一声反锁上了。

我的眼睛渐渐睁大,呼吸都变得困难。满脑袋都是一个念想,那就是:我现在的身份,还是……银毛他后妈吧?

银毛却不管我如何想法,直接将我扑倒在大床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子上。他目光灼灼地紧紧盯着我看,突然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我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痛呼一声,推着他,呜咽着,声音满含委屈。

银毛竟哄道:"乖,不痛,一会儿就好了。"

我本想也回敬他一口,让他也感受一下我牙齿的锋利!然而,当我龇起牙齿的时候,却隐约间察觉出哪里不对,抬头正对上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

我眨了一下眼睛,嘴巴渐渐张开,不晓得是想咆吼出什么,还是因为了解到银毛的意图而吃惊于他的恶劣趣味。

为了进一步证实我的猜测,我很小心地询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银毛笑露一口白牙,反问:"你说我什么意思?"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你……我……你不是想误导听众吧?别以为我没看过言情小说!"

银毛眯着眼,阴森森地道:"哦,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实战一下,这样更有说服力。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许染指!"

第176节:第四十六章 祭日快乐(5)

我的心跳似乎要蹦跶出喉咙,慌乱中我忙道:"我……我不过是搀扶他一下。而且,他……他是你老爸。"

银毛又贴近一分,很强势地说:"我说过,任何人!"

他的呼吸越发灼热,眸子里的火焰更是燎原而起,在顷刻间将我圈在热情之中,只能被动地任其烘烤。

都说女人是欲拒还迎的动物,我更加不可免俗。心中虽然渴望在爱火中燃烧,但小胖手还是推拒着他的胸膛,慌乱而磕巴地蹦着一个个字,"你……你……"

银毛笑了,邪魅而狡黠地道:"刺猬,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我吧!"

我蓦然一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真的无法想象,今天不但是前任古夫人的祭日,还是……银毛的生日!

我震惊得无以复加,就连手指都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心痛在胸腔中翻滚,恨不得狠狠地抱住银毛的腰肢,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是啊,今天是前任古夫人的祭日,每个人都在默默地哀悼死者,却没有人为活着的人祝福!

这一刻,我不但心疼银毛,更是痛恨"冰棺材"!故去的人已经死去,他为什么还要拉着这么多的人陪着他受折磨?!

谁能了解银毛的痛苦?谁能体会他这些年是用怎样的心情度过生日?这个男人看似玩世不恭、放荡不羁,可是谁活着不是用面具掩饰自己的脆弱?生怕被别人一击即中、死无完尸?!

我望着银毛,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情绪。

眼见着银毛收敛起笑脸,将要为所谓的怜悯而暴走时,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轻声道:"银毛,其实我可以伪装得没心没肺,但我想让你知道,因为我在乎你,所以……心疼!"

银毛的身体僵硬在我柔软的身体之上,在长久而执著的对视中,他探索的眸子终是收拾起防备的毒刺,卸下所有的爪牙,轻轻趴在我的颈间,沙哑地说:"刺猬,祝我生日快乐吧。"

我眼底含泪,哽咽地点了点头。

银毛闪身躺在了我的身边,伸手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我心跳若鼓敲,手指动了动,试着抚上银毛的腰肢,想去摸他的……身体。既然说要给他当礼物,就爽快一点儿,别扭捏做作。

然而,当我的手快触碰到他的腰肢时,银毛竟然嗅着我的发香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要你,让你哭着求我。可你总能让我不做那些男人的冲动,就想这么抱着你,没有该死的欲望,只想守着你一辈子,不许任何人欺负你!"

也许这是银毛这辈子说出的最感人的情话,但此刻听在我的耳朵里,还真他妈的不是个滋味!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却被敲响了。

我一惊,赶忙从银毛的怀中连滚带爬地跳到地上,然后慌慌张张地打开门,"谁啊?"

门外,"冰棺材"面无表情地说:"尽管我不介意你跟任何人鬼混,但在合同期限内,请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不要让古家的丑闻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说完,转身离开。

我回头去看银毛,银毛低声咒骂一声,愤恨地跺着脚步离开,冲到"冰棺材"的屋子里一顿咆哮。

我面无表情地关上房门,转身间却是操起一个大抱枕狠狠地砸向门板!我觉得,今天是"冰棺材"破坏了我的好事儿,真是……不可饶恕!

我现在越来越能感受到银毛曾经对何然的怨念,还真是恨不得先杀之而后快!

我扑倒在床上,奋力地捶打着床面,努力宣泄着自己的愤怒。累了后,我舒出一口气,瘫软在了床上。回想刚才"冰棺材"说过的话,我第一次觉得,丑闻是一块毒瘤,不能让它在银毛身上产生任何负面效应。虽然我与"冰棺材"不过是一纸合同,但……名义上,我却是银毛的后妈。虽然我们三个人都心里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但如果让佣人看见我和银毛这样厮混,他们一定会传播出任何人都背不起的伦理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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