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人家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说：“的确，硬件不成，天水老头儿也是这么说的。”
另一位老人家看着容九霄，道：“天水老头说，你是他见过的玄门最后的天才，我看的确如此。”
容九霄抿了口酒，没有否认。
这种事情太过明显，他也不必过于谦虚。
“只是天门一事，关系重大，的确不能放任其就这么破裂下去。”为首的那位长胡子老道说道：“百年之前，科技飞速发展，天地灵气崩塌，有其以昆仑为首，那时外域异鬼妖邪察觉到灵气缺口，想要试图从那缺口进入人间大开杀戒，眼看人间便危在旦夕，我掌门师兄协同谢九爷，一起筑起了这方天门结界，如今已经百年有余。”
天门结界外，是虎视眈眈的佞物妖邪，那些妖并非山海界时期有名有姓的大妖小妖，而是人类从未见过的各种怪物，它们相貌古怪丑陋，但杀伤力生来强大，曾与这些妖邪正面交锋的长老，之后数十年还会惊惧地从梦中醒来。
洛青莲来得晚，没听过那时封印天门的一战，手中端着茶杯，倒是有那么点儿气势峥嵘的感觉。
长胡子老道叹气，说：“若是天门没了，人间就要沦为地狱啊。”
到时候，妖邪横行，玄门衰微，又如何能和它们有一战之力？
洛青莲却是笑了，有些凉薄地说道：“老头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卖惨，虽如今道法衰微，但科技强盛，那些个子弹打炮可是比我们的道法厉害多了，要真有那么一天，军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妖魔鬼怪再厉害，还能抵得过飞机大炮？”
长胡子老道：“……”
容九霄捏了下洛青莲的手，示意他说话委婉一些。
洛青莲咳嗽一声，说：“实不相瞒，我活了至少三千年，也自认为干不过那些架炮的人，原子弹核武器什么的，可比我厉害多了。”
在洛青莲面前，卖惨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他在阴曹地府里面，什么事儿没见过？
白胡子老道点了点头，说：“洛大师说的有道理。”
洛青莲说：“你认可就行。”
在场的几位大师，心里面其实是无比震惊的，他们早先就怀疑洛青莲来历不明，不像是一夜开窍的样子，更像是被什么给夺舍了，如今，竟是洛青莲自己承认了。
只是，活了三千多年？
华夏才上下五千年，洛青莲一人活过了大半，这还得了？
然而洛青莲没有解释的意思，白胡子老道也没有细问的想法，两方就这么僵持下来，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老人家点菜，大多数都是茹素饮食，桌上就几个肉菜，最荤的那个还是一条清蒸湘江鱼，洛青莲缠着容九霄要吃鱼，容九霄便用筷子给他夹了一块肥嫩的肉，放在小盘子里面还细细给他剔了骨头。
白胡子老道见状，笑弯了眼睛，说：“你二人，着实恩爱。”
洛青莲笑道：“那是自然。”
白胡子老道接着说：“不知，若是天门结界，若是在五蕴灵珠的攘助下，洛大师可否将其修补？”
洛青莲吃了口鱼，险些被里面没剃干净的鱼刺给掐住嗓子，止不住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心中是按不住的惊讶。
五蕴灵珠这东西，本身便不是人间界的东西，里面蕴含着天地之间的五行金木水火土气息精髓，上万年才能熬出来一颗，乃是比灵石更加珍贵的东西，它的存在，完全打破了天地平衡，却又完美维持着平衡。
若是体内灵气亏空，只需要吸收些许五蕴灵珠当中的灵气，便能够迅速弥补，它说白了，便是一个巨大的加油站，哪怕只有小小一颗，像是个弹珠一般，却自成一个世界。
距离洛青莲上次见到这种东西，已经过了至少三千年，而纵然是大仪皇朝时期，这种珠子，全天底下也就只有区区一颗而已！
“五蕴灵珠，是从何处得来的？”洛青莲问道。
“小友还没回答我的话。”老道也不煳涂。
“天门结界，最怕的就是灵气不够用，调动不起法诀来。”洛青莲放下筷子，说：“若是有五蕴灵珠，那十有八九是稳了的。”
白胡子老道点了点头，说：“这珠子是我驭鬼派老祖，早几百年从一个墓穴当中得来的。”
洛青莲急切道：“墓穴在哪儿？”
“那墓穴埋在山海界中，建在一只万年玄龟尸身当中，那玄龟每隔五百年，就会换一个位置，似乎是有天地道法牵引移动，并不在人间。”白胡子老道原来是从驭鬼派出来的。
早些年间，驭鬼派还是个被玄门排斥在外的小门派。
宗派太穷，却又有不少弟子要养活，祖上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鬼吃鬼，竟是干起了盗墓的勾当，那时候山海界尚在，许多大能死后都乐意把自己的尸体埋在山海界中，驭鬼派老祖刨了一个有一个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