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匪(50)

“姑娘你想买鼻烟壶是吗？不如看看这几支。”掌柜在商言商地先是为她们推荐了几款精美昂贵的鼻烟壶。

莫婉姝看了看，自然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性子软乎的小姑娘不好意思说自己嫌贵。

程紫苏见状便大方地道：“掌柜，有没有价钱低些的鼻烟壶？”

掌柜叹气道：“姑娘啊，这鼻烟壶本就是高价货，制作的时候就是一等一的用心，想低价也没办法啊！这样吧，我可以给你打一个折扣。”

可是鼻烟壶的起价就是那么高，打上折后还是价格不菲，莫婉姝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程紫苏见状忙开口道：“哎，既然这样的话我们走吧，去别家看看。”

几个小姑娘眼看着都要出了店门，掌柜才高声道：“姑娘留步，如果你实在想要呢，我倒是也有一支卖给你。”

莫婉姝与程紫苏对视一眼忙又走回到柜台那里问：“是什么样的？”

欻欻见状低声对自家公主道：“这掌柜真是会演，我还以为他反悔了。”

明华忙拍了拍欻欻让她住口，然后也凑到了婉姝与紫苏身后。

掌柜的将一支被布包着的鼻烟壶递给了莫婉姝与程紫苏：“姑娘，你们看这一支如何？我可以只收你们一两银子。”

程紫苏惊道：“一两？”

她拿起鼻烟壶跟莫婉姝仔细地看了看，发觉这一支也是很精美好看的，跟方才那几支看不出什么区别，可是方才那些要卖二十两，这个居然只要一两。

掌柜见两个姑娘看了半天只是满眼不解，便笑着道：“这么看，姑娘你们也瞧不出这鼻烟壶的破绽了？”

他将鼻烟壶拿回来指给她俩道：“不瞒姑娘，这支鼻烟壶的用料没什么问题，是这图案，工匠当初在制作的时候手一抖，这整个半边都画得坏了。”

程紫苏仔细地看了看：“的确跟另一边出入不小，但是看着也还好啊！”

掌柜叹气道：“不怕你们听了不舒服，我便直说，来我买鼻烟壶的都是家境很好的人，他们呢不在意钱财，只想要好的货，因此我这有瑕疵的鼻烟壶降价人家也不爱要，可是普通人家又不爱买，这才剩下了。”

他看了看莫婉姝，作为掌柜他当然有这个眼力看出谁才是真正要买东西的：“所以姑娘，你要是不介意这图案不好看，一两银子你拿走。”

莫婉姝开心地笑了笑道：“我不介意啊！”

她掏出银子来放在柜台上，掌柜便爽快地把鼻烟壶递给了她。

买到了心仪礼品的莫婉姝十分高兴，而程紫苏一向是朋友高兴她更开心的，一时间几个小姑娘都是笑意盈盈，看着更加好看养眼。

“既然这么早就买完了东西，我们赶紧去春锦楼那边排队吧！早去也能早上桌！”

*

礼部尚书家的公子苏霁月带着几个随从和一群狐朋狗友到了春锦楼的二楼包厢。

贵族公子哥想来吃饭定然不会算日子，没过多久他们便听得楼下一阵嘈杂，有人叫来小二问话，而倚窗而坐的苏霁月则望向了楼下排起来的长队。

队伍中间说笑的几个姑娘瞬间吸引了苏公子的注意力。

“这算什么？把你们掌柜的叫来，要么把楼下吵嚷的平民都赶走，要么本公子要你们酒楼完蛋！”同来的黄公子问清楚缘由后立刻不满起来。

小二觉得很糟心，但是他也没什么胆量反抗这些贵公子，只得唯唯诺诺地要离去。

“慢着！”众人之中出身最为高贵的苏霁月开口把人叫住了。

小二停住脚步，不知道这位苏公子还有什么要求要提。

苏霁月看向黄公子道：“钱方兄莫要急躁，这也是春锦楼一向的规矩，我们怎好让掌柜因为我们坏了规矩呢？”

小二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待得他反应过来苏霁月真的是在高抬贵手后，小二差点跪下：“多谢苏公子大人大量。”

苏霁月淡淡一笑，对小二道：“无事，不过我还有别的事，还是麻烦你去叫一下掌柜的来。”

他说话的语气温和友善，小二毫无抗拒地道：“成，苏公子您稍等。”

待得小二离去后，黄钱方才皱眉道：“我记得苏兄你一向是受不得这番吵嚷的，怎么今儿一反常态？”

苏霁月又看向楼下，嘴角微微一扬：“大鱼大肉吃得多了，突然想用些清淡小菜了。”

其他几名贵公子也都纷纷凑过来向楼下看去，结果都一眼瞧见了说笑着的程紫苏与莫婉姝，顿时了然地笑出了声。

程紫苏与莫婉姝说笑着，明华与欻欻则是垂着头听——这春锦楼已经很靠近达官贵人们住的东城了，公主殿下有些害怕碰见熟人。

她们已经做好了要排队很久的准备，结果春锦楼出来了一位伙计，高声道：“掌柜家中今日有喜事，特意追加两个包厢免费给客人们使用，饭菜价格依旧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