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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119)

柳絮若有所思道:“我只管他想管的。”

一句话,让我知道,柳絮对伦家满是敬佩地。不由得有点洋洋得意,自然与柳絮又亲近了几分。

柳絮问我:“杂草,你读过书吧?”

被唤了新名字,明显不太适应,却仍旧点点头:“俺爹是教书先生,识得几个字。”说谎不打草稿,也是高手的表现之一。

柳絮没有问其他关于我的一切,两个人,又沉默了。

此时,蓝草风风火火的赶来,拉起柳絮,指着自己的唇,激动道:“快看看,我的唇色漂亮不?”

柳絮点点头:“颜色不错,很红润饱满。”

我见那红得吓人的唇色,自然不敢恭维。

却见那蓝草刚将口红开发出来,便兴奋得过了头,一把又将我拉起,咧着大红嘴,雀跃地问:“杂草,好看不?好看不?”

我一闻,微微皱眉,怎么做得这么香?这一天抹下来,还不把人熏迷糊了?

见我不语,那蓝草噘了噘嘴巴,哼了哼,道:“没有眼光!”

我被他的样子逗笑,用蹩脚的哽音道:“俺是乡下人,见不得这么红的大嘴丫子,也闻不惯这么香的东西,怕熏得头昏脑涨。”

闻言,蓝草也微微皱眉,掏出小镜子,一顿照,最后,将眼扫向了柳絮。

柳絮点了点头,含蓄道:“若色泽温润些,香味儿淡雅点,应该会更好。”

蓝草看看我,又看看柳絮,猛地一点头,掉头就跑,看样子,是去改造配方去了。

然后,一下午过去后,蓝草再次出现,对我和柳絮噘着已然饱满的柔媚唇畔,让那淡淡的香味飘入鼻息,诱人得很。

我与柳絮一同点头,表示赞扬。

蓝草开心的若孩子般跳跃起来,转身跑了,又去捣动其他物件。

于是,我和柳絮,不时地看着蓝草顶着大红脸,大白粉,大红唇地出现,或者用研发的肥皂狂洗衣物,或者搞什么人均试验田,将每个抓到手的绿草都捉去一顿祸害,还盗用我的噱头,直说为创作献身吧!

我从不吝啬自己的口头指导,一般都是在无人的情况下偷偷提点一二,却导致了蓝草总往我这跑,最后,硬是聘了我去做副手,将各项预计的新鲜物件利用有限的资源,提早研发了出来。

记得,我曾经问过柳絮:“为什么相信俺一个陌生人?”

柳絮却只望着我说:“你有我熟悉的干净眼神。”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神会是干净的,也许,是以为很多事情我都不介意,反而让那份浑浊,清澈了很多。

其实,我本想等风平浪静后,便恢复阿爹的身份。但,仍旧被白莲的突然来访,改变了某些预定好的计划??????

一百一十二.死亡宣言

彩灯高挂的夜晚,美酒纯酿的摇曳,宾客众欢的时刻,白莲突然出现在热闹的大厅,将所有的美艳皆压得失去了颜色。

他就那么伫立在欢场中间,仿佛在这红娇绿艳的天地中,只独立了那一株艳色的九天睡莲。

本喧哗的大厅在瞬间变得安静,而他就这么站立在大厅中间,用那双精美的葡萄眼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然后,若疯了般,飞扑着身影,在整个院子里一顿翻找,就连有大胡子的男人,也被他一顿拉扯,想看看面皮的真实性。

而我,则爬上了房檐,趴在上面,看着他东一头、西一头的闹着,心里,已经说不上什么滋味。

眼见着白莲冲进了我曾经居住的屋子,好久不曾出来,忍住了下去探望他的冲动,只能紧紧扣住房瓦,不知何感。

时间过得很慢,终于在等待中看见白莲抱着我的被子,一步步踱了出来,站在二楼处,凝望着整个欢场,忽然沙哑着嗓子,大喊道:“山儿,你今天若不出来,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

没有人应他,空气中之澎湃着他的痛楚。

于是,白莲冲下了阁楼,提起灯笼,就要点房子!

柳絮忙从外厅冲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对白莲行了一礼,道:“爷儿,请念在家主曾经相识的份上,手下留情。”

白莲却笑了,笑得分外开心,琉璃般的眼眸在灯笼的映射下,越发得璀璨耀眼,仿若沁了水痕般波光粼粼,声音却在尖锐中游走了一丝的脆弱,横声道:“念情?哈哈哈哈哈……念情她不来见我?今天,爷儿我就烧了这里!看她要躲我到何时!”

说话间,手中的灯笼便扔向那干枯的朽木上,而柳絮竟然飞身扑了过去,将那燃烧的灯笼捧在了手里,任那火焰在双手间燃起。

白莲眼睛一瞪,喝出一个字:“你!”

柳絮仍旧恭敬道:“主子将此地交给柳絮管,既然爷儿要烧,就连柳絮一同入葬吧。”

那燃烧的火苗在柳絮的手上噼啪作响,将柳絮那清秀的脸染成了决然的坚韧,生出了一股死亡的妖艳……

眼见着那火将柳絮的手掌吞噬,我一个用力打算扑过去,却被另一人提前一步,及时制止了眼前发上的灾难。

罂粟花掌风一拂,将那已经燃烧成灰烬的灯笼拍到了地上,保全了柳絮的一双手。转而对白莲喝道:“十一弟,你又闹什么?这几天宫里没让你闹够吗?”

白莲亦不甘示弱地回吼道:“没闹够!没闹够!不把山儿闹出来,我就一直闹!就算拆了房子,烧了殿,我也一直闹!”

罂粟花却笑了,笑得放荡不羁:“好,你继续闹,但愿山儿知道你毁了她的院子后,能待见你。”

白莲愣住了,若失神的娃娃般了无生命,半响,才嚷嚷道:“六哥,我跟你走。”

于是,白莲从地上捧起我的被子,抱在怀里,低垂着脑袋,跟着罂粟花一步步离开,却在门口处,突然回过头,对柳絮道:“看见她,告诉她,如不想我死,就来战场找我,不然,也来给我收尸。”

说完头也不回的踏出了院门。

而罂粟花则扫了眼柳絮,柳絮却将头轻轻垂下,像是感激他的帮衬,却也像无信息可提供的封闭状。

罂粟花眼波闪了一下,披风扬起,也出来了院门。

随之而来的大批部队终于继续走了,导致了今晚的欢场即刻散了场。

我没有躺在屋顶数落自己的心思,没有去想为什么白莲说让我给他收尸时,我那呼吸之间,皆是痛。

翻身下了房檐,从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向柳絮,想看看着个傻男人到底伤成什么样子。

而柳絮显然也正打算回屋收拾一下,两人便不期而遇。

欢场上已然静悄悄的,月亮却若水洗般缓缓升起,那坚韧的男子就这么望着我。

刺客,我竟然觉得自己是透明的。

没有玩偶的一笑,没有说闹打趣,没有半眯着左眼,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柳絮却先我一步,急切的唤了一声:“杂草!”

心脏一收缩,我的左眼竟然又半眯上了,整个人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双被烧起泡的双手,鼓起腮,嘟起唇,轻吹着,若哄孩子般,哄道:“不疼哦,吹吹就不疼了……”

瞬间,我仿佛看见一滴银色的水痕在眼前快速划过,隐入黑暗中,看不见其的消失点。

我想,那,应该是柳絮的一滴泪吧?

比较气恼,不会自动柳絮为什么哭。但却知道,自己不应该抬头,只能嚷嚷道:“俺不太会哄人……”

柳絮却收了手,攥上了拳头,头也没回答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我望着他单薄却坚韧的背影,想了想,还是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来想打算与柳絮坦白的,去仿佛冥冥中,被什么阻止了。隐约中,我觉得,是柳絮渴望这样一个可以和他谈天的朋友,而不是一个主子。既然,他能为我拼了性命,护住这份产业,我又如何给不了他这样的一个朋友?只怕……到时候他知道我是我,并非他时,这份期满下的友谊赛否还在?

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今天,我只做疼惜柳絮的朋友。

跟在柳絮身后,进来他的屋子,为了不让手上的乌黑掉了色,只能看着他将手洗干净,又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后,才拉着他,坐到床上,为他小心翼翼的上了药,又找来干净的带子,将那双被烧伤对手仔细缠裹了起来。

一切做好后,我猛的一抬头,却发现柳絮一直望着我。当目光撞到一起时,柳絮下意识的闪躲开,却又重新扫向我,说了声:“谢谢。”

我摇了摇头,今天这事儿本就是我的责任,却让他一人抗了,应该说谢的是我。但,此话我暂时说不出,只能陪着他,默默坐着。

月亮一点点的偏移,我打了个哈欠,抬眼问柳絮:“困不?”

柳絮摇摇头,反问:“你困不?”

我点头:“困了。”

柳絮道:“那你回去睡吧。”

我问:“你呢?”

柳絮笑道:“我也睡了。”

我站起身,柳絮也站了起来,我困得脑袋开始短路,却仍旧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带子麻将那衣衫件件小心的脱了下来,尽量不去触碰他的双手。

一顿忙活下来,柳絮只剩下单薄的亵裤,我仍旧一扯裤带,却突然发现柳絮的身体异常僵硬,忙停了手下的伙计,憨乎乎的问:“不喜欢裸睡是不?那就不脱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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