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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157)

微张着粉色的菱唇,望着调侃的罂粟花,我,有种掐死自己的冲动!

而扯东扯西的罂粟花亦渐渐失了神,在那褐色眸里映满了我的小脸.是谁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去?

在这异样的沉默中,罂粟花显然更倾向于前者,与瞬间爆发了野性,一把提过我的小下巴,狠狠落下殷红色的唇畔,直接蹿入那滚滚的唇舌,席卷起我的柔软,用力纠缠着......

我的脑袋哄然一乱,瞠大了眼睛,若看到恐怖片般,极尽惊恐之模式.

罂粟花望向我的眼底,沁满了各种异常极端的情愫,终是无处宣泄般趴覆在我的颈项,埋藏下自己的脸孔,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颤声道:"山儿,我来给你地老天荒."

一滴泪,就这么缓缓划过我的脸颊,陷入了纠结的发丝.

"嗯......"一声闷哼过后,便是咣当一声.

原本抱着我的罂粟花被爬上床的白莲一脚踢上屁股,直接射到了地上,呈现翻壳龟状.

我咽了口唾沫,望向有暴力倾向的白莲.但见肌肤细致若婴儿的全裸白莲一手掐腰,一手指向地上的罂粟花,泼妇般喝道:"让你把山儿咬哭,我踢不死你!"

我知道,我真得知道,我不应该僵硬,不应该抽搐嘴角,我应该抱着白莲的大腿直喊英雄你误会了,不是罂粟花咬我,是他刚才亲了我,还说了句动情的话,才将我搞哭的.但是,但可是,我怎么觉得白莲的样子,更像是捉奸在床的泼妇?只是......那出口的话,却又更像是维护我的词语?我觉得,我要疯了......

而这时,被踹下地的罂粟花竟然揉着屁股呲牙咧嘴,厚颜无耻,嬉皮笑脸地爬了上来,口中还哎哟道:"十一弟这一脚,要是踢在正面,非就绝了我与娘子的缘份不可."

白莲赤身裸体地装着茶壶,手指一扬,将一张纸抖得跟过电似的,牛X道:"我是正夫,你是侧夫,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你若是希罕,马上滚.我和山儿纵马草原,恩恩爱爱,省得看你碍眼."

罂粟花瞬间扑向我,抱着我的腰,一顿摇晃,哽咽道这:"娘子啊,为了你,为夫可签了卖身契,这一辈子,就是床上暖被,床下伺候,任劳任怨,任打任骂,暗无天日啊"

白莲则趴在我的另一侧,将胳膊硬是从我和罂粟花的空隙中插进来,整个人都使劲的往里面拱,似要阻隔我与罂粟花的亲密接触.可,在我眼里,却是罂粟花抱着白莲,而白莲抱着我......

我突然有种想要疯狂的错觉.

然,并不是错觉.

我确实,疯了!

一巴掌拍开白莲,一脚踢飞罂粟花,失声大吼道:"都TMD给我滚一边去!"

被拍打的白莲提起漂亮的眉毛,挑起清透的葡萄眼,小心翼翼地望着我,似不明白我为什么大怒.

被踢的罂粟花则转动着褐色眼眸,折射出了然的痕迹,等着我发问.

我一把夺过那张据说是契约的纸,赫然看见上面写着......

 一百五十二 契约二夫

"吾妻江山,绝代风华.

兹以此生,三生石刻.

皓月为媒,执手共倚.

正夫:白莲

侧夫:罂粟花"

看得出,此狂放不羁的笔迹出自罂粟花,而白莲则是签了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扫了眼喜气洋洋的屋子,最终将目光落在白莲身上,头被各种疑问冲击变大,喃喃问:"你们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莲扫眼罂粟花,又望向我,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喃喃道:"山儿昏睡前,说这身体是我的,我便抱走了.可那眼镜蛇就早退疯了般,非要与我抢.父皇挡下他,六哥护着我走.太医医治你们时,说......说你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说......六哥失血过多,伤得太重,恐药石难以救治.但,即使六哥伤得如此重,却仍胡乱地抓着周身,口中碎念着:小娘子......小娘子......那时,我已经不复清醒,父皇却强行将你抱走,将你送至六哥床上,连上你与六哥的手,许诺六哥,只要他醒来,他就让你们一起.我却疯了,想要抢你,父皇则训斥我,要山儿,就不要六哥了?六哥待我是真好的父皇命人将床加大,让我与六哥一起抱着你.后来,六哥果真醒了,我却一直处于假想的世界,不停的哭,不时的笑,虽然,我有自己的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是六哥安慰我,陪着我,告诉我,你会醒,会嫁给我们两个.六哥说,山儿没有安全感,我们一起守候着你,你的魂魄就舍不得飞远,一定会回来.于是,就写了张文书,说你定然能看见.看,你真得回来了."白莲伸出藕臂,抱上我的腰,轻柔的述说着,若雨沁干涸的土地,点点润了我的心,我的眼......

罂粟花从身后抱住我的腰,将我与白莲的重量都压到自己身上,缓缓道:"对于十一弟,我确实有过异样的心思,在少年懵懂时,以为那是禁忌的感情,殊不知,却是血液里对亲情与阳光的期待,对清透与纯净的渴望,对绝色与风华的爱惜.我以为,我的这辈子,不会再为任何人动心,不会再去照拂任何人,不会再费尽心机的想要庇护什么.然,你这个小东西却出现了.以最强悍的姿态出现,以最柔弱的身姿伫立,以最纤细的神经感知,以最绝然的聪慧处世.你总是想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重量,不拖欠,不用帮助,不辜负.却不知道,这样的你多让人心疼.呵......是心疼,没错.看着你将'倾君之时'一点点搭建起来,解决一个个麻烦问题;看着你独自面对皇宫里的龌龊阴谋;看着你游走在交皇与我们之间.不知不觉间,所有的目光都被你吸去,在时常为你叫好时,竟......真得动心了.可你知道,皇家儿女在自私的血液里,到底能贡出几分真心?我连自己都不敢给予自己保证,又怎么会将无法预测的心,拿到你那里,去盗取你执着却又脆弱的感情?别怪我躲闪,却是不想你受伤.你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即使有锋利的爪,嗜血的牙,却终究受过伤,便将那戒备放在骨子里.我,从来不觉得自己会疗伤.只能,远离着,观望着.呵呵......这一路,我们走得可够远的.幸好,还不晚.小娘子,知道为夫是什么时候揣摩出你对我有些心思吗?本来,为夫想着夜访皇宫,寻那'逆凌教'之事,竟偶遇玉淑媛,觉得有丝诡异,便与山洞中盘横一阵.不想,被小娘子发现,假昏不说,还在为夫送娘子回寝时,对为夫不屑一顾,准度言冷语.本来,为夫还以为小娘子是因与二哥分手,而迁怒与我.后来,想想娘子每次情场失意,也没迁怒过谁.呵呵......看来,娘子还是在吃为夫的醋啊.这一认知,让为夫兴奋得如同孩子般雀跃.哎......娘子可知,其实,那时,为夫即已怀疑了二哥?那玉淑媛的相会之人,其实......是二哥.在玉淑媛入宫之前,便倾心于二哥,二哥却一直没有表态,不冷不热,最张,玉淑媛被其父送入宫里,做了淑媛.为夫想,二哥后来之所以主动联系玉淑媛,亦是因为想要为娘子争取真正的自由,得到宫中的耳目.为夫虽然有怀疑过二哥,却一直寻不到证据.其实,我们兄弟中,二哥的城府最深,隐忍的功夫也最好,当然,背后下手的功夫也是最毒辣的.这说着说着,竟谈起了二哥.话锋转回来,为夫还得继续这甜言蜜语的表白啊.正如你说,山儿,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更不曾忘记山洞里一场旖旎,甚至,每当身心伤痛时,便独自回味当时娘子的热情,来减缓那种以为失去了的痛楚.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想好,到底我的介入会将十一弟的感情置于何种境地......却没有想到,你这个小东西,竟眼尖的看到为夫安抚十一弟,敏感地意识到我异样的情感,跑得无影无踪.十一弟要去追你,为夫私心的没让.呵呵......竟然是怕你们两个从此脱离我的眼底,策马草原,浪迹天涯.这让为夫情何以堪?如何能接受得了啊?人啊,这一生,总要做利与弊的抉择,却不见得都走向不知后悔的方向.为夫喜欢总搅,不喜欢选择,亦不想给你这们的负担.你总说,只有死亡才是最真实的存在.但对于活着人而言,只有活着,才能拥有所谓的真实.不敢给予你承诺,即是怕无法兑现.战场中,当第一场拼杀后,望着皑皑枯骨,血染干涸,我便在想,若此身不死,这一生,便许你个地老天荒,不难为你做抉择.与十一弟一起,我们三人,朝来暮去,策马草原,披星载月,烹烤牛羊.小娘子,虽然这其间我们经历了很多,但只要结局好的,过程可以权当风景欣赏.现在最重要的是,昏迷了十二天的小娘子终于醒了,为夫与十一弟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啧啧......若娘子再不醒来,为夫与十一弟怕真得追到地府去要人了."

泪花儿,竟在刹那间磅礴而下,沿着纤细的颈项,划过小巧的蓓蕾,莹润了罂粟花的手臂,沁入到白莲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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