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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4)

种种打击之下,我还是决定让自己融入这个无法沟通的世界。

为了配合剧情,我眼含热泪,张开臂膀,大喝一声:“我的儿啊~~ ~~”绝对的京腔,正宗的国粹,立刻让眼前的土著人惊大了双眼,连一丝的困意都跑得无影无踪

就在我打算上演父慈子孝戏码时,旁边突然蹿出了六张傻兮兮的大脸,齐齐对我喊了声:“阿爹……!!!???”

我动作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土著怪脸,忍不住的眼泪就这么稀里哗啦的往下流,内心的感触已经非笔墨所能描写。

难道说,我的过去式空白得近乎老尼;我的现在式就非要热闹得近乎种驴?真的,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老成大娃儿,我内心并没有初为人父的骄傲,只胜下悲戚戚的哀鸣!

阎王老婆!虽然我画了你老公和你弟弟的春宫图,你也不用往死里下手整我吧?这样的生活,让我如何任性妄为啊?

天啊,我的创作生涯, 难道说就此结束了吗?我的人体描绘,难道要变成恐怖涂鸦?我的未来,我的事业,我的生活啊……

我从默默哭泣,到掩面大哭,几乎没有过度。

一时间,整个巨大的庭院,只听见我悲痛不已的嚎叫声。

那声音,简直是丝丝血泪,虐人心弦啊!

日后,有街坊提起今天,仍旧忍不住颤上三颤,彰显魔音灌耳之恐怖无情。

我这边嚎得万分动情,那边七张土著脸仍旧茫然得一塌糊涂,却全都略显胆怯七嘴八舌的劝道:“阿爹,别嚎了。饿了,就去睡儿会,睡着了,就不饿了。你看俺们,这不,一睡睡两天,都不知道饿了。”

我狠狠吸了吸鼻涕,隐忍下悲痛,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所处于的潦倒命运!下定决心与娃儿他娘好好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出个一纸休书。若是女尊世界,我宁愿被休;若是男尊世界,我宁当负心汉!

下定了决心,我从蹲着的地上爬起来,用被眼泪画成条状的脸,慈祥地望向我的儿子们,哑声道:“儿啊~~ ~~你们爹爹我啊,有点上岁数了,实在是养不起你们这些如狼似虎的壮年郎,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第一个土著怪脸忙开口道:“阿爹,您这儿说得是什么话?等我们生意做好了,发达了,那还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这是做啥生意啊?没把自己陪死,也快饿死了。都不知道吃人肉会发生在何时、何地了!抖~~~~)

第二个土著怪脸呲着露风的牙,道:“是滴,是滴,既然俺们都是阿爹的人了,自然不会再跟了他人!”(虾米?!!!竟然是父攻子受,大战NP啊!我先佩服个自己先,然后去腿软。)

第三个土著怪脸咧着厚嘴唇子,急切道:“虽然为了银子俺才跟的你,无论做与不做,你该俺妈的铜板,可一个子儿也不能少!”(晕死得了,竟然用铜板跟老婆买儿子的屁股玩!真是……禽兽啊!)

只是……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啊,这七个人中,就有七个长得不相像的,难道说都是杂交水稻?但也脱离不了水稻的品种吧?

我咽咽口水,冒昧的问道:“你们……都是谁?”其实,我想问,你们是一个妈生的吗?

七个土著人一脸错愕,半晌,呼啦一声,摆开阵势……

一个拉底领口,露出长期不洗的轴承脖子;一位脱了袜子,以带泥的脚尖顶着草地;一个拨开衣物,伸出满是卷曲黑毛的大腿;一位搔首弄姿地抚摸着脂肪堆积过胜的腹部;一个舔噬着干裂的嘴唇,弄下一块干皮,硬是当食物,咽了!一位伸出手臂随风挥动,愣是从胳鸡窝飘出了几根带狐臭的体毛!一个屁股上拱,摆出任君采撷的淫荡模样,回眸一笑,硬挤着媚眼……

我可以很客观的说,硬挤媚眼的那位,着实挤出了一坨眼屎!

七个人,不同的造型,却都异口同声的喝出五个大字外加七个感叹号,那气势磅礴的声音至今仍旧如雷贯耳,震撼心脉:“我们是小倌!!!!!!!”

咣当……

我倒了……

时间不留情面的嗖嗖而过……

我终是,

从悲惨的造型中……

从悲壮的情绪里……

从悲哀的声调间……

爬出!

环视一圈凄凉的园子,终于明白这种落魄不是没有原因地。

打量着眼前的小倌们,我开始担心起嫖客们的身心健康。

如果……这样的小倌都可以下咽,那么,我这样的花脸,简直成了国色天香!

看着满院子的穷困潦倒,我竟然很庆幸,这个国家的欣赏水平,应该没有问题。我啊,真是个舍弃小我,成全大我的爱国人士啊!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开始佩服这具身体的主人,果然是眼光独到,别具风采啊!若在现代,拥有这七位土著壮士,一定会被不少的导演请去演:咱恐怖阶级有力量!

扯远了,拉回来。

眼下,真得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就算是初来乍到,我也得弄出个吃饭的碗,不是?

扫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板凳类型的东西,掀起衣袍,一屁股做到门槛上,对那七人哼了哼,七人识趣的蹲了下来,等我问话。

我半做感慨半问道:“咱们一起多长时间了……?”

土著怪脸一号回忆道:“有十来天了吧?”

十来天?难道说这相公馆刚成立?我点点头:“是啊……”转而说道:“把你们的身世背景再说一遍,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忘掉过去,追击未来!为了美好的明天,出卖你们强悍……咳……出卖你们妖娆的身姿!”

七人明显营养不良的脸上呈现出不同的表情,有气愤,有害羞,有茫然,有呆滞……

有人说:“俺家穷,为了给俺十二个弟弟娶媳妇,俺就把自己卖了!卖得俺一人,幸福一家人!”

有人说:“人家是自愿当小倌的,吃的好,睡得好,还有……呵呵……还有男人抱!死鬼,人家就是喜欢男人啊。”

有人说:“为了给母亲治病,俺甘愿以如花的美貌坠落风尘,被男人玩弄……呜呜……”

有人说:“不!我不要当小倌!我是被逼的啊!”

有人说:“那恶霸贪图我的美色,竟然强上了我!既然,我终其一生要被男子爱慕,那就去赚他们的银两!不死,不休!”

有人说:“若不是娘子嫌弃俺太丑,俺也不能放弃爱女人;若不是俺转投男子怀抱,却被男人殴打至残!俺也不能出现在这里,去吓别人。”

有人说:“我……我……我到不是……不是……不是怕男人,但……但……但我……我我我……我怕……怕怕……怕……痛!”

我说:“其实被上与拉屎是一样地,一个往外用劲,一个往里冲,习惯就好。”

五.我的鸡鸡

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没有知道我叫什么,只知道,我是买了他们的阿爹,是这间相公馆的头儿。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在我的过去式里,我是孤儿,没有生日,没有年龄,只是随着时间成长,在懵懂的年纪,被取消了选择的权利,被动地做着别人的利用品。在阳光与黑暗中,玩弄着青冷的刀子,用他人的鲜血,换取我存活下去的滋养。

而现在,我仍旧是孤身一人。就不知道在未来里,是否会生出怎样的变数?

以江米长期对我的洗脑,我知道,若这副身体不死,我是不会穿越到他的身上的。只是……这身上一无刀口,二无掐痕,就是肚子饿得难受,怎么就死了呢?当然,打死我也不想承认,这副身体的主人,是饿死地。

虽然我江山又活了过来,可是,但可是,伦家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难道,真得要上演同性之恋?

低头看看自己干瘪的小身板,弱受这个词儿,是一准儿跑不了了。

我这边想像着自己孤苦无一的悲惨之旅,肚子一声叫,更加提醒了我饥饿是必须要面对的严峻事实。多久不曾尝试这样的感觉了?好像至从我漂亮地完成了第一次的任务后,就再也没有挨饿过。

试图到厨房找些吃食,却被告之,已经五天没开火了。

原因无它,当本阿爹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了最经济实惠放血大甩卖地小倌后,就再也掏不出分毫,去为这个缺梁扫瓦的破院子,搞什么华丽丽的装修。就更别提弄来一缸白花花的大米,供身形魁梧的小倌食用了。

哎……叹了一口气,撑起身体,走出后院,穿过大厅,迈出门槛,打算审视一下地形,看看废物是否可以利用。

直逼眼前的,就是对面阁楼的富丽堂皇!简直晃花了我的眼!

那上好檀木上,刻着四个闪闪发光的大金字:烟花之地!!!

那上好檀木下方,是雕栏玉柱的精美,是别具匠心的独到,是浓妆重抹的艳彩!

刻画精美的门庭,此刻正微掩着,就仿佛欲拒还迎的美人,引人窥视连连;漆红的围墙,反射着妖艳的色彩,就仿佛艳丽的红唇,冲击了炽热的感官;路边的垂柳,轻柔地摇摆,就像无数的小手,勾引着人类欲望的心思。

好一个‘烟花之地’!

真是未见美人半面羞,以勾心思醉九重!

慢慢回首,转向自家的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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