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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裸江山(92)

解气后,才掀起袍子,将我的腿伤包扎好,抱起,大步往回走去。

窝在眼镜蛇的怀里,我开始思考。

这些敌人用弯刀,且长相皆魁梧凶悍,应该是‘猛嗜部落’的人。

但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将在此地下船?且埋伏于此等待伏击?莫不是有内鬼吧?

如果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可……

如果有内鬼,他们应该袭击狮子他们。毕竟,‘鸿国’公主现在和‘赫国’男子交好,而非‘烙国’眼镜蛇。

但,如果内鬼是狮子堆里的人,那么,先摆平了眼镜蛇,也未尝不是一件借刀杀人的好招。

乱了……

总觉得无形中被人窥视着所有的行踪,总觉得没有安全的地方,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不知道狮子他们是否安好?

但愿,一切都是我多想 ,今天,也不过是我们倒霉,自己撞到了大树上,当了懒汉的傻兔子。

心思辗转中,眼镜蛇的声音若三月溪流般传来:“无需多想。你伤,有人为你陪葬;你死,有我陪你入葬。”

呼吸一紧,手指尖竟是颤抖的,只能紧紧攥紧衣袍,才能忍住不去扑倒眼镜蛇,狠狠啃向他的红唇,为那悸动的誓言,而勇猛地强了他!!!

低垂下头颅,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因一句话而失控疯狂。

眼镜蛇没有再说任何煽情的言语,只是怀抱着我,一步步向着大船的方向行去,任那皎洁皓月将彼此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快到码头时,我抬头望向眼镜蛇那点了青的眸子,久久地凝视着,仍旧无法言语。

直到眼镜蛇的唇若羽毛般轻柔地落在我的鼻梁处,我的泪才隐约显现于眼底。

眼镜蛇若有若无的叹息与我轻不可闻的吸气声成了正比。

我挣扎着下了地,道:“就这么走回去吧,我不碍事。”不习惯让他人接触我的伤口,不习惯让他人知道我受伤可欺,不会给任何人可乘之机,不想……让他们过分关爱。一直以来,我都习惯性地掩盖自己的伤口,即使疼痛难忍,也要自己缝合。是的,这个习惯不好,但我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就如同受伤的小兽,不能,也不可以,让他人接近。

眼镜蛇却胸口起伏着,紧紧凝视着我的眼,沉声问:“你这是怕谁看见了心疼?”

我挑眉,嘻哈道:“非也,非也,只是不想惹麻烦。”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眼镜蛇先行带路。

眼镜蛇来了脾气,袖子一甩,便扔了我,大步走了回去。

我咬牙跟在后面,尽量做到面上无异,但愿天黑,这袍子上的血痕,不易被发现。

好不容易强撑到了船上,就看见白莲冷着脸,直瞪着我。

各位主角竟然也都到齐了,全部站在甲板上,摆着扑克脸,盯着我看。

我突然觉得,我很无辜啊,不就是回来得晚了点吗?

当我颤抖着受伤的褪,从阶梯拖拉到甲板上,还没来得及站稳,白莲就一个健步冲了过来,将我直接扑到栏杆上,撞得我后腰一痛,他张口就咬住我的下唇,狠狠衔着。

我因腿上的伤被撞击,疼得直冒冷汗。

白莲终于在大家的倒吸气声中松开了锋利的牙齿,却对我吼道:“你再算计我,就把你一口口咬死!”

我忙点头:“再也不敢了,大爷饶命。”

白莲的怒气来得强势,去得更快,转眼间,狠瞪我一眼,悍夫样的恶声质问道:“跑哪里去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边往船舱处走,边回道:“和眼镜蛇到处走走,遇到了埋伏,所以回来晚点。”

月桂忙拉住我,急声关切道:“山儿,没事吧?”

我勾起嘴角:“没事,就是困了,想睡觉。呵呵……原来打人也是体力活。”

刚要下船舱,狮子就叫住我:“山儿,过来。”

我心里都骂他们家的祖宗十八代了,却仍旧咬着牙,又挂起轻松的表情,转身回去,问:“有事儿?”

狮子的大掌突然抚上我的大腿,痛得我一声惊呼,大喊:“啊!!!非礼啊!!!”

狮子在我嚎叫中,打横将我抱起,两步蹿进灯火明亮的船舱,便看见我袍子上的鲜血。

狮子眉头紧皱,将我小心地放到床铺上,命人取来医用品,动作娴熟地掀了我的袍子,提起剪刀,剪掉裤子,将我大腿处的伤口完全暴露了出来,清洗,上药,包扎,动作一气呵成。

其实,伤得并不重,就是血流得太多,看起来有些吓人。

白莲红了眼睛,抱着我,直骂眼镜蛇是个没用的臭东西!听得我一阵憨笑,震得伤口直疼。

白莲问:“山儿,知道是谁出的手吗?”

我答道:“应该是‘猛嗜部落’。”

白莲冷哼一声,怒喝道:“找死!”

月桂拧干了棉布,将我的脸擦拭干净,为我掖好被子,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山儿腿上的鲜血,必然要以他们喉咙处的温热来偿还。”

罂粟花不言不语地倚靠在门口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意……

我问狮子:“大黑的天,你怎么看出我受伤了?”

狮子一脸的不快,沉声道:“血腥味。”

我惊讶:“鼻子真好使!”转而问道:“那个……我来葵水,你是不是也能闻得出?”

乖乖?怪怪!狮子一张酷脸,竟然泛起可疑的红晕!冷哼一声,袍子一甩,转身出了我的船舱……

没出两分钟,眼镜蛇的休息处,传出乒乒乓乓稀里哗啦的声音,看来,两位君主之间的战争还挺激烈地。

但愿,他们别把船砸出个窟窿才好,呵呵……

八十六.流逝如星

水路一行,再有一天,终于要告一段落。

我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只留下浅浅的疤痕,等待时间的洗礼,褪去粉嫩的痕迹,成长成浑然一片的祥和。

对于我而言,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只要不影响正常活动,就很好。

阳光明媚的午后,皇家女子全部享受着海上的惬意时光,我则选了处僻静地,躺在甲板上,晒着自己,凉着心情,懒洋洋地不想动一下。

那骄傲如公鸡的大公主却不识相地扭屁股过来,不屑道:“我说的吗,这张小脸,怎么看起来有几分眼熟,今个,终于想起,原来是因为偷了东西,被撵出宫的小婢女啊。”

我睁开眼睛,看见狮子旁边的大公主,非常有诚意的说道:“公主能记得我,真是荣幸;可惜我却记不住公主,实在抱歉。”

大公主一愣,被气红了俏脸,却硬装胜者般挺直了背脊,回击道:“你一个小小婢女也敢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

我无聊的闭上眼睛,张嘴回道:“你的敌人不是我,宫里还有贵妃啊,淑媛啊,一大堆的女人等着你去发威,别把力气浪费在我身上,到了动真格儿的时候,没了气力,被人玩成土豆样,可就不好了。”

“你……!!!”大公主波涛汹涌的怒气无处宣泄,即使此刻我不睁眼睛,也能感到那铺天盖地的愤怒。

狮子却似笑非笑道:“这个泼猴被朕宠坏了,公主勿怪。”

公主咬牙道:“本公主不与此等贱婢一般计较!”跺脚,转身,走了。

不一会儿,二公主又踱步过来,轻轻柔柔的问:“真想不到你会赤裸着身体与水中嬉戏,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张开眼睛,扫向二公主,挑眉:“一个字:爽!”

二公主微愣,羞红着面颊,万般纯洁无辜道:“我听宫里人说,只有阁里的姑娘,才会在人前露出身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指了指罂粟花,笑得一脸暧昧不明,道:“你问问他,他可是阁里长客,经常捧我的场。”

那二公主娇羞的面容出现裂缝,仿佛不屑与我交谈般,迅速离开。

罂粟花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微笑着倚靠在栏杆处,等着继续看热闹。

这厮,真是个爱看戏的主儿。

不多时,那三公主果然步履生花地摇曳过来,目空一切傲慢道:“我们行个诗令,如何?”

我忙摇头:“千万别让我做诗。”

那三公主却来了兴致,眼睛瓦亮道:“我们即兴一首,我先吟……”

三公主的之乎者也过后,我晃了晃眩晕的脑袋,抱拳:“甘拜下风。”闭上眼睛,睡觉。

那三公主却来了劲儿,用脚踢了踢我的屁股,喝道:“起来,到你吟。”

我冷冷的张开眼,扫得三公主身体一僵,便信口吟道:

“淫不思归;

荡不思属;

贱不思已;

痞不思定。

非静而休,

汝闹而要,

莫道它抵。

属看其赖。”吟完后,我打个哈欠,道:“即兴而做,见笑,见笑。”当即环绕着自己的小身板,想要睡上一觉。

可那三公主竟然又踢了踢我的屁股!!!

我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大喊道:“月桂!!!拉走这个疯婆娘,不然我挑了她的脚筋!!!”

这一吼,把那三公主震在原地,僵硬成了化石状。

我却突然哈哈大笑着,爬起,自己又寻了一处地方,闭上眼,嘴角沁着变态的笑,打算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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