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准暧昧(GL)(118)+番外

作者: 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青禾放了两束花在墓前,一束洋甘菊,一束风信子,。

洋甘菊是多年前孟父追求青子君时送的花种,风信子则是青子君最喜欢的花,她每次过来都会买这两种。至于孟父,她给他点了一支烟放那儿,等着烧完就行,孟父是要抽烟的,但青子君不喜欢,结婚前就强行戒了。人活着的时候就那点微不足道的癖好,死了就不必顾及太多,青禾看得挺开,站在亲妈的墓碑前给孟父上烟。

文宁跟着一起蹲下,帮忙清理一下墓碑周围。

“这是我妈,旁边的是我继父。”青禾说,指了指墓碑上的遗像。

遗像上的青子君和孟父看起来都比较年轻,用的都是两人精神状态还可以的照片。

青禾的眉眼跟照片上的青子君特别像,只是两人的气质大为不同。青子君温婉柔和,仅从照片就能看出是个好脾气的女人,青禾则相反,乖戾利落,跟温柔二字不沾边。

文宁抬眼看了看,望着青子君的照片。

青禾没太在意这人,兀自继续说:“我还有个继妹,在南城大学读大三。”

文宁低垂下视线,轻声说:“之前没听你讲过。”

“我跟她关系不怎么样,不是亲的。”青禾说,“她读大学以后一直住校,逢年过节也是回孟家那边,没跟我一块儿。”

起先那两三年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孟家不要只会吃白饭的拖油瓶,而且当时孟知还在读高中,日常开销不低,那边就不愿意再接手,还是青禾把人养大,送进大学,把所有开支都揽下来,孟家才软和了态度。

人之常情,普通家庭哪有闲钱白养别人的女儿,没什么可责怪的。青禾不会在背后讲孟家的不好,这次孟知生病,那边还是费心费力帮了忙,算是可以了。她从来没跟文宁讲过孟知,乍一提起,言语也较为冷淡,好似不是太在乎对方,但事实上她还在西朝乐队那会儿,孟知也跟着去了。孟知帮乐队编过曲,写过歌,很多东西都是从她那里学的。

文宁静静听着,片刻,问:“学的什么专业?”

青禾说:“商务管理。”

文宁说:“跟你一样。”

青禾笑笑,“我是混日子,成绩差,她是高材生,不是一个级别的。”

她从小就不是乖学生,成绩倒数,勉强读了个本科,大学四年一门心思都在乐队上,压根就没认真读过一天书,最后还差点毕不了业,哪能比得上孟知。孟知读书很厉害,轻轻松松考上985,进乐队都没影响她的好成绩。

文宁没接话,不知是不认同还是怎么。

青禾又讲了些别的,有一句没一句。春江路、青子君、那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家……许是触景生情,她今天的话有点多,絮絮叨叨的。

九几年未婚生子是不光彩的事,青家上头的老人走得早,她们母女俩的日子一直都不好过,被指指点点是家常便饭。她跟别的小孩儿打架,回家以后又被青子君收拾,上蹿下跳到处躲,找着机会就一溜烟跑出老远,天黑了也不回家,气得青子君不行。

“她其实舍不得打我,就是做做样子。”青禾说,低着头摆弄墓前的风信子,“她盼着我成才,但是我不太争气……”

文宁顿了顿,停下手上的动作。

但青禾没继续讲下去,点到即止,差不多就行了。她站起身,脸上平静,看不出半点伤心或怎样,像是局外人讲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扫墓只是过来看看,埋在地下的人早都没了,在这边停留太久也没用,所谓祭拜不过是活着的人对死者进行缅怀。她还不算失态,控制住了情绪。

上完香,该往回走,离开墓园。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文宁比青禾还要沉默,直至快走到停车的地方,文宁忽然拉住青禾,把人给抱住。

知晓这是在安慰自己,青禾不大习惯,她没回抱对方,小声说:“干什么啊你,放开了。”

文宁没放,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她轻轻推了推这人,示意该回去了。可文宁却说:“别动……”

她怔住,终归还是由着了。

扫墓结束,不久后就是紧张的录制工作,公司催得紧,让录歌再录MV。

虽然是现成的曲,但录歌之前的过程并不是十分顺遂,还没开始录制,光是修改和调整原曲就非常恼火。公司请过来的音乐人都很有主张,指导和要求不少,总是不满意,这不行那不行,有时候一首曲子都拍板定下来了,已经录到一半,结果中途又要改,得重来。

青禾耐性差,不太喜欢这种模式,很多时候都跟别人争得不可开交,她性子太倔,在音乐上极其固执,坚持要用自己原来的东西,很少有退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