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琴记(204)+番外
这一巴掌把在场的人也都打傻了。
刘敬指着她的鼻子道,“我问你,你借着我的名头,在外面到底收了多少,你说,你敢虚瞒一个字。我就打死你,说!”
“老爷!”徐姨娘大哭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嘛。真的没多少啊,不过几百两银子啊。”
她的儿子也上前劝解道,“爹,小娘的脾性你都是知道的。她就是爱美一些,她知道您为官清廉,绝不敢收太多啊。她最在乎的就是您了。”
刘主母在旁边趁机说道,“那可不见的吧。有些人骚里骚气的,谁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刘敬怒道,“你还不说实话!”对儿子刘仲方大喝一声,道,“仲方,拿藤条来,家法侍候。”
刘仲方为难道,“爹,息怒…”
没想到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刘尔凝道,“爹,藤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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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敬愣了一愣,接过藤条,拿藤条是刘敬最爱说的话,但无一人敢这样拿出来,因为这藤条足有拳头般粗细,一鞭下去,估计连命都没了。
刘仲方心想小妹何时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余光瞥见站在门外的李意容,心中起疑。
刘敬当着众人的面,连甩了徐姨娘四五个鞭子,打的她嗷嗷直叫,边打边问,“说,收了多少,你说不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 供认不讳
徐姨娘这次是真的没撒谎,通通是八百两银子。几千两银子,本来是该有的,但她后来还是不敢收。没想到会屈打成招,徐姨娘不得不承认了。
刘敬当夜就叫人把遍体鳞伤的徐姨娘送出了城,就当没有过这个人,又去了刘初府里,跟刘初商量对策。
李意容是刘初一手安排住进刘府的,他知道也许是首辅大人写的信,也就随口应承着,还这样那样的吓唬了一番,刘敬这才放下了心。
刘府当夜出乎意料的极为安静,没了徐姨娘在那边吵吵闹闹,刘主母顺势收了刘府所有的权,也开始对最小的女儿刘尔凝另眼相看。
这藤条来的太是时候。
刘仲方心里起疑,知道自己的小妹不会做这等事情,晚饭后,就来到李意容的房外。
说也奇怪,这李意容住在他们刘府,全部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也不出来跟他们一道吃饭,而要他们端饭进去,拿进去她又不吃。
“你不吃总不太好吧?”刘仲方问道。
李意容还在想科考案的处理方法,见到他来,高兴道,“来,刘兄,说说看,你对这次科考案的看法。”其实她的心中有些决定,跟柳时霜商量过,以不变应万变,重重地拿起,轻轻地放下。
但她就是忍不下这一口气,总想着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没想到刘仲方却没心情谈论这个,更关心她的居心何在。“这藤条,是你叫小妹拿给我父亲的吗?”
“是的。”
“李姑娘,你未免,未免…”
“不止是藤条,信也是我写的。”李意容继续道。
刘敬后来给儿子刘仲方看过信。一手十分漂亮的行书,带着点狂草,一看就是大家手笔。李意容如果不说,刘仲方绝对想不到如此老辣的书法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信里虽然说的不尽不实,但确是关乎父亲的官运,透彻精辟,写的十分及时。可是,“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陷害徐姨娘。”李意容笑道,“我听说你的母亲虽然是当家主母,可是却被这徐姨娘压了二十来年。你作为儿子的,不应该出来帮帮你的母亲吗?”
“那也不包括陷害别人…”
李意容大方承认,“不仅举报,这信里的部分内容也是我乱写的。”她不过根据刘敬的心理,虚构了数字,反正假可变真,真可变假。这个手段骗骗刘敬,她还嫌太慢了一点。
“你——”刘仲方听她说出,心中胆颤。
自己的母亲向来心无城府,他也知道母亲过的一直不如意,整日里唉声叹气。奈何他一心只知读书,从不理会妇女那些闲事。
母亲跟他诉苦,他也只是无可奈何,安慰自己说,总不能替父亲休了徐姨娘吧。
这个人,振振有词,他竟无言以对,“你未免,未免…”
李意容皱眉道,“未免什么?本来是你们的家务事,我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不过,这徐姨娘扰我清净。你瞧。今晚多安静,无人搅扰的感觉如何?”
请她来作客是幸还是不幸?况且此人的心思缜密,恐怕连他这个男子也无法企及。
刘仲方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李意容微笑道,“你若心疼你那徐姨娘,只用说一句话,她便能回来了,就看你做不做了。”
“什么话?”
“信是你母亲捏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