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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女配做佞臣(149)

端王:“暂时不回, 总要等张承徽图穷匕现。”

张承徽在先帝一朝便把控朝政, 最后连先帝也震慑不住, 不得不放长子离京保命, 以其之野心, 恐怕不会止步于摄政王。

符炎:“说不定他们还会派人来。”

杜欢调皮一笑:“那就只能劳驾符大哥多准备几袋新鲜血了。”

端王替她盛一小碗鱼丸递过去, 极是心疼:“这些琐事自有他们去忙, 你还是赶紧多吃点,都瘦的皮包骨了。”

杜欢略微吃几口便不吃了:“吃太多要是胖起来,岂不引人生疑。”

端王因此而恨煞张承徽:“等到他日一定要那老匹夫好看!”

远在洛阳的张大将军见到回京复命的传旨官, 新帝已经即位,而他也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他陪伴了封氏前两代帝王,轮到第三代帝王,终于有望更进一步,每日都被内心的野望折磨,面对张皇后与新帝封尧,态度也轻慢起来。

到底太后是自己亲生女儿,皇帝是自己亲外孙,论家礼他们也得听自己的。

张皇后数次亲眼见识过了亲爹怠慢自己儿子,言语之间的轻视指点,宛如儿子是亲爹手中的提线木偶,偏偏封尧于政事上还得求助于摄政王,心里颇不是滋味。

先帝封益受制于亲爹而不得不与她虚应事故,她乐于见到丈夫被父亲钳制,可是轮到儿子受父亲的气,她就不乐意了。

做母亲的,总是最疼爱自己的儿子。

当着张承徽的面,她一力抬高父亲的功绩:“若无父亲护持,我们母子也走不到这一步。”垂泪自责:“都是女儿的不是,连累父亲这些年不得安枕,为了尧儿殚精竭虑。”又委婉劝说:“尧儿于政事上多有不通,不过好在他年轻肯学,又有名师大儒教导,想来假以时日,也能独当一面,届时父亲也能好生歇歇了!”

“太后所言极是。”

张承徽内心:谁说老子想歇了?

老子一点都不想歇息!

他回去之后召集心腹重臣在摄政王府开会商议,暗示新帝年幼,从小被太皇宠坏了,不懂政事民情就算了,恐怕胡乱颁布旨意,诸位作为朝中栋梁,切不可由得新帝任性胡来而不知劝谏。

诸人心领神会——您这哪里是怕新帝胡乱颁布旨意,您是怕先帝太出息了,让老大人您无用武之地!

于是封尧即位数月之后,逐渐发现一件事情,他在帝王的宝座之上真就是一尊泥塑木胎,朝臣每月大朝会准时按点来拜拜,其余时间您爱干嘛干嘛。

政事由摄政王一手把持,奏折也以他看不懂为由都交由张承徽批复,而他公然在奏折之上用朱批,却让官员抱一堆先帝在位时期的奏折胡弄他,美其名曰:学习。

封尧在宫里除了要读书,每日便是翻翻旧奏折,虽说已经是皇帝,却连朝堂政事都摸不到边。如是数月,前往舒州的前后派了五拨,端王依旧在养病,他却已经对张承徽心复怨恨,好几次在张太后面前抱怨:“我算劳什子皇帝?连朝中发生何事都不知道,不过是外祖父手中的傀儡,还时常在朝堂之上被外祖父训斥,颜面全无。早知如此,这皇位还不如让封晋去做呢!”

张太后连忙安抚儿子:“胡说!你外祖父是为了你好,想着你年纪小替你打理江山,若非你外祖父哪有咱们母子的今日,你怎可不体谅外祖父一片苦心?”实则内心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亲爹到底是为着张氏一族还是为着封氏的江山,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她身为女儿,总不好恶意揣测亲爹。可身为母亲,也不好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江山被亲爹篡夺,当真左右为难。

封尧可不吃她这一套:“朕已大婚亲政,却连政事的边都摸不着,外祖父这是为我好?我看他是为了自己好吧?”

张皇后面色一沉,呵斥儿子:“不许胡说!”叹口气招手让他过去:“尧儿,母后身边只有你一个了,你万不可再让母后操心了。无论外祖父为了谁,他终归年纪大了,你还年轻!”

可惜封尧年轻气盛,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且因自己受的委屈,终于理解了先帝在位之时的种种不得已:“父皇就是被他压制了一辈子,最后郁郁而终。他这是想让朕也郁郁而终吗?母后您到底是向着摄政王还是向着朕?”

年轻的帝王向张太后发出了灵魂拷问,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张太皇在殿中垂泪:“这孩子,怎的就是懂体谅哀家的难处呢?”

封尧即位半年之后,滞留舒州的官员共计七名,而他与摄政王之间已经剑拔弩张好几次。

祖孙俩在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都呛声好几次,他以一种孩子式的撒泼方式向张承徽讨要奏折,没想到被老狐狸给扣了一顶“尚未长大不懂政事”的大帽子,由得他在朝堂上使气摔东西,还要做出宽厚的长者模样,语重心长的劝他:“陛下心性未定,不知朝政关乎百万生民,不可轻乎,待陛下读懂了圣人典籍,修得了君王之道,懂得了朝政不是小孩子胡闹,再来亲政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