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起学姐棺材板(205)+番外
厨房是开放式,只有一道全是缝隙的推拉玻璃门,如果就这么做饭,势必会弄得满屋都是油烟,而且她明天还得再擦一遍。
方亦亦不减肥,不想啃冷黄瓜和西红柿,她需要比常人高三到四倍热量的营养,才能养得起自己和黎听。
所以饭还是要做的。
方亦亦双手叉腰,叹了口气。
她把所有的抹布和湿巾找出来,浸湿,将玻璃门的门框严丝合缝堵住,又打开了通往后院的窗户。
后院临着小池塘,白天看的时候,小池塘水质清冽,游鱼浅浅,一眼能望到底,靠近的时候,带着凉意的水汽赶走一身燥热,惬意得很,看得方亦亦直想种莲藕,到了晚上就是另一番景象,澄澈的湖面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像把世间所有的浪漫都杂糅在里面,煞是好看。
方亦亦目光停驻在湖面,欣赏片刻,便觉得心情舒朗,忍不住唇角微微扬起,她双手交叉手臂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回过身来准备做正事。
她要做饭。
方亦亦哼着歌,将箱子里的菜整齐地码到冰箱,然后她惊喜地发现,在箱子底部,除了土豆,竟然还有掺杂在中间的几个鸡蛋。
菜谱一下子就出来了。
方亦亦心情又好上几分。
一会儿做完饭,她可以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和学姐在床上腻歪一会儿,哪怕不做,安静靠在一起也是好的。
学姐估计会嫌弃地把她推开,但是这并不碍事,她多凑几次,学姐就不赶她了。
其实方亦亦感觉得出来,黎听对她,从一开始就相当纵容。
从来不会阻拦她的决定,最多不支持,只会放任她去做,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适时出来帮一下。
方亦亦清空箱子,弯腰箱子放到微波炉架子的最下层,起身的时候,准备再做个土豆泥做饭后零嘴,主食的话......就煮碗面条吧,毕竟除了面条之外也没什么选择。
菜品看似多,其实东拼西凑,真要计较起来,真是一样能打的都没有。
毕竟方亦亦是个无肉不欢的肉食主义者。
即使很久不碰厨房,方亦亦洗菜的动作依旧麻利。
就是给黄瓜去刺的时候,手掌的皮肤竟然被刺痛得厉害,这点让她微微惊讶。
以前给白璇一家做饭,她都是直接冲着水,用手将刺抹去,也没感觉到疼,可能那时候皮肤粗糙。
最近养得很好,不知不觉都变得娇气了。
说到底还是多亏了黎听,所以以前她为什么觉得黎听可怕?
明明学姐最温柔了。
方亦亦呲了呲牙,并没有停下动作,忍着痛将刺去掉,又去洗西红柿。
她以前这个师兄,是个讲究的人。
方亦亦的叔叔家一锅多用,一个电热锅解决所有烹煮煎炸,而这里,什么锅就是什么锅。
煮饭有专门的煮饭锅,炒菜有专门的炒菜锅,这个电热锅,底部干净,一点因炒菜染上的黑色糊渍都没有,估计是专门用来热馒头的。
因此不大的灶台,光锅子就占了一大部分。
正好给方亦亦省了时间,比如一次炒两个菜。
她把剥好的大葱和洗好的黄瓜西红柿切了,给两个锅都烧热,再小心翼翼倒油,接着把作料放进去,都爆出香了,再加主材。
热油的刺啦声传来的同时,厨房浓烟密布。
方亦亦一手拿着炒勺,一手拎着电饭锅的透明盖子,用手背捂着嘴,呛得直咳嗽。
烟雾碰触到玻璃门,被挡住,热气似的烟雾往回滚,寻找着出口,从开着的窗户中争先恐后翻滚着往外冒。
也不知哪来这么大油烟,从远处看,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间屋子走火了。
在冒着白色的浓烟窗户下面,一个长发女人的后脑勺渐渐冒了出来。
她身体折成活人不可能办到的弧度,小腹以下的下半身紧紧贴着地面,小腹折成90°,紧紧贴着墙壁,只露出一颗头颅,注视着方亦亦,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水淋淋的,滴落在身上,身后有道水渍,混合着带着水藻的淤泥,一直延伸到湖里。
方亦亦毫无所觉,她在专心做完饭,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放了些水在西红柿锅里,盖上锅盖,去翻炒着另一个锅里的黄瓜。
空出来的一只手握着两个鸡蛋,准备打进去。
突然,她动作一僵,猛地回头,直直地对上一双留着血泪的,阴惨惨的眼睛。
方亦亦想也没有,鸡蛋猛地掷出,嘴里念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句子:“人生本来一场戏!”
啪!啪!两声,鸡蛋应声而碎,精准砸在女鬼的头上。
破碎的蛋壳掉落,鸡蛋液和水混在一起,顺着流淌下来,流进女鬼的眼睛,又从眼睛淌出来,流过乌青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