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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三十(29)



走到门外,唐家的傀儡大家长兴致勃勃:“来,我代表我们几个家长,祝福你们俩孩子,闪婚闪得美满,美满到白头偕老。”我瞠目结舌:“爸,您,您也知道‘闪婚’这词儿啊?”我爸喝酒喝美了,颠着脚得意扬扬:“你别小看了你爸,你爸我时髦着呢。”我妈替我爸不好意思:“哎呀,走走走,回家了。”

就这样,郑唐两家背道而驰,各回各家了。这只有至亲没有好友的喜宴胜利闭幕。这既无聘礼也无嫁妆的婚姻也随之正式拉开序幕。这没有新房只有新c黄的洞房不在今天,今天,我虽已开始了为人妻的人生,但依旧跟着父母回了唐家。而我的丈夫郑伦,也依旧回了郑家。至于我们的洞房之夜,将发生在我们旅行归来之时。刚刚在火锅店,我们两家已商榷妥当,我和郑伦即将依从旅行结婚的套路开展:近日内,我们将去往他市游玩,返京后,先宴请郑伦一大家,后去到天津,宴请我唐小仙一大家,最后,宴不宴我们的好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了。这商榷结果的雏形本就是我和郑伦的计划,我们不喜婚庆车队排成排,更不喜酒桌几十近一百,一切从简为好。郑伦和我高举反对铺张浪费的旗帜,郑唐两家家长唯余我俩是瞻。

第十话我要和你离婚

唐家一行三人回到家时,孙家的独生女孙佳人已在唐家家门口蜷坐成一团。她见了我爸比见了她爸还亲,站得笔直:“叔叔,您回来了?几时回来的啊?”我挤上前开门,给她一个后脑勺:“你是要在我家生根发芽了吧?”孙佳人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谁让你害我被焦阳撵去酒店?”我不甘被栽赃嫁祸:“屁话,我害你?我清醒时的句句真理你一句都不听,我没睡醒时附和了你一句歪理,你倒当圣旨了。”

我爸我妈把我和孙佳人踹入家门:“要吵里面吵,别在外丢人现眼。”我爸和我妈同是国家机关人员,与蒋有虎一样,人称“公务员”。虽说,如今的公务员中已接连出现了官官相护肥头大耳之辈,但他们二人却一直立于清正廉洁的队伍中,一辈子没被人说过闲言闲语,故此越老越怕丢人现眼。

孙佳人就势入了我家家门,踹下了高跟鞋就直直蹿向我的卧房。我家只有三间房,我爸妈一间,我一间,外加一间书房。这几日,我夜夜与孙佳人同c黄共枕,她睡觉时呼吸沉重,而压于我身的四肢则更为沉重。

孙佳人站在我卧房的门口,屈膝大呼:“哇,好棒的c黄啊。”我看不见“好棒的c黄”,只从旁侧看见孙佳人两腿一蹬,一个鱼跃,不见了。而那砰的一声代表她扑上了我的c黄,正在c黄垫上弹上弹下,那也代表,我和郑伦的新婚之c黄,被她孙佳人玷污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赶上前去,靠在卧房的门框上。

好,好棒的c黄。白色c黄垫下的c黄体,由两圈白色木板中间夹着一圈绛红色玻璃面组成,而c黄头是三个白色的木格子,其中嵌有三个绛红色玻璃质的字母,TXX,代表着我的尊姓大名“唐小仙”。它线条干净,没有一弯弧度也没有一笔雕花。它的色彩更干净,白色在绛红色的映衬下,无瑕得像霞光下的雪。

我一把掐上孙佳人的屁股:“你给我起来。”孙佳人疼得弹起来,跑去向我爸妈告状:“叔叔阿姨,你们看小仙姐还有一丁点儿女人味儿吗?”我妈向着我:“你们俩半斤八两。”我爸也向着我:“你没看那c黄上写着她的名字吗?谁动她就能跟谁急。”

我仰在c黄上打电话给郑伦:“这c黄天下独一无二?”郑伦刚刚到家,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找合作厂家定做的,还加十万火急。”

可不,闪婚自然也要“闪c黄”。虽说洞房不急,但结婚终须有点儿结婚的行头。我来回摸了摸c黄头的字母:“你那边那张,也是我的名字?”郑伦不答我,反而说:“不说了,我洗澡了啊。”我正欲再言,电话中已是嘟嘟声了。

这厮,新婚之夜洗澡第一,新娘第二。太夸张了吧。

在位于书房的我的那张旧c黄之上,我和孙佳人又一夜同c黄共枕。至于新c黄,须待洞房之夜方能启用。

孙佳人面向天花板:“明天我去你店中拿几件衣服穿。”我纠正她:“不是拿,是买。”孙佳人不言不语,胸腔内却仿佛有雄心壮志。我将脸侧向她:“喂,你真打算不回家了?打算长期作战?”孙佳人目不斜视:“我是骑虎难下啊,只好骑下去。”“骑到焦阳八抬大轿抬你回去?”我觉得这事儿太渺茫。孙佳人却觉得这事太美好,笑嘻嘻道:“迟早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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