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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三十(82)



“我真服了你,能和婆婆,还有奶奶在在一个门里和平共处。我可不行,我就只能讨好老公一个人。”孙佳人根本没发觉我的失意,还在兀自“赞赏”着我。我赔笑:我和婆婆,还有奶奶,还真是分外和平,只不过,我却没讨好我的老公。这算不算因小失大呢?

“小仙姐,今天我不跟你吃饭了啊。我和焦阳约好了,去吃海鲜。”说完,孙佳人竟向马路伸了胳膊,去招出租车了。我一把按下她的胳膊:“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是来找你吃饭的,你要是约了焦阳,你倒是打电话告诉我一声啊,干吗让我白跑这么老远啊?”孙佳人跺了几下脚,娇滴滴道:“怎么能说是白跑呢?咱俩也有日子没见面了,我可想你了。再说了,中午是谁说来不来的啊?”

我没再多说一句,亲手招了出租车,按着孙佳人的脑袋就把她装了进去:“行了行了,你快走吧。”孙佳人也不介意我的粗鲁,隔着车窗笑吟吟地朝我挥手。

车子开走了,我松了一口气,人顿时矮了一截。孙佳人也真是不争气,在我如此无助、如此彷徨的今天,她也无法成为女人自立自强的例子。我把嘴撇向一边:只要有了焦阳,就算公司赵董把她踩在脚底下,她也不会哼一声了吧。我放松了嘴:这也无可厚非。谁不想要个温暖的避风港呢?在外面经受了再大的风雨,回家就又会鼓足了勇气和希望。

而我的避风港呢?他始终也没打来电话。我一直把手机攥在手中,它有电有信号,就是不会响。时值下班高峰,行人车辆令人眼花缭乱。我一个人站在人潮中,像是磐石。我拨了郑伦的手机,一响,两响,直到五响过后,他终于说了一个“喂”。

“喂,是我。”我喉咙干涩,不得不咽了一口唾沫。这时,有人从我身后撞了我,我下意识地喊一声:“啊。”我再一瞥,只见身边是一对嬉闹的平凡男女青年。男青年有礼貌,对我一低头:“不好意思啊。”女青年也有文化,附和道:“抱歉抱歉。”而这时,那边的郑伦说:“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啊?”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挂断了电话。

花样?我只不过是想问问奶奶状况如何了,是不是已经回家了,再说说我店里的灯不亮了,需要他“伦语”拔刀相助。再然后,我想说我现在准备回家了。我这是玩花样?我这分明是力争化干戈为玉帛。这么想着,我抬腿就踢了路边的一个垃圾箱,咣当一响,甚是引人注目。我不得不解释了一句:“呵呵,有个虫子。”

我回了娘家。我娘看见我,就往我身后找:“哎,就你一个人?”我关门:“对,无人尾随。”我骗了她,说郑伦要加班,而我想她了,就来了。家中有我爸纠缠她的精力,所以她也无暇来深究我回娘家的真实缘由。比如,此时此刻我爸就在嘱咐:“多放点儿盐,别老为了健康,把饭做得连牢饭都不如。”我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说的那叫什么话?你知道牢饭什么味儿啊?”我爸还不服:“什么味儿也比没味儿强。”

饭桌上,我妈的矛头终于指向了我:“你还没有好消息啊?”我一愣,一时还真被问住了:“什么好消息?”我妈不说话,眼神儿往下溜,直指我的肚子。我闷下头扒拉饭,含糊道:“哎呀,我们还没这计划呢。”这下,我妈不干了:“什么?难不成,你们避孕呢?”听听,如此直白的词儿,就这么顺理成章地降落在了饭桌上,还当着我父亲大人的面儿。我含着一嘴的饭菜,不管不顾:“是啊是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OK?”我爸伸出双手,挡在菜上,免得“牢饭”再被我污染。

我妈把筷子一撂,严肃道:“你都三十岁了,结了婚了,还避什么孕啊?难道没钱养不起?养不起我给你养,行了吧?”我给我妈夹了一筷子菜,想息事宁人:“好了好了,我努力生,努力。”我妈还继续巩固:“夫妻之间,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孩子。你们这代人,都是只有爱情没有责任感。你和郑伦认识的时间又那么短,爱得能有多深啊?等你们有了孩子,才能有责任感,婚姻才能长久,懂吗?”我服气地点点头:“懂了。”

妈妈的话是对的,我和郑伦的爱,能有多深?我们的爱,是利刃,还是钝刀?能斩断路途上的多少荆棘呢?

吃过饭,我就被我的亲妈撵出了门。她说:“早点儿走,早点儿生。”我亲眼看见,我爸被她的话,逗得扑哧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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