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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贵妇养成实录(47)



我和史迪文对望着,直到手机安静了下来。安静有助于思考,而思考过后的我,开口说道:“你的房间在那边。”说完,我企图关门。史迪文一侧身就跨过了那道门,正式来到了我的身边:“你见过在酒店回自己房间,还敲门的吗?”

换言之,他就是来找我的。

我把浴袍的领子拉了拉拢,虽说在这白色浴袍之下,我仍穿有保守的睡衣睡裤,但我仍心存局促。“来找我出去?你帮我告诉张阳刚,我累了,不出去了。你们自己去玩儿吧。”我又替史迪文找了一条来找我的理由。

可惜,他不知好歹,又否认了:“不关他的事。”

第一百零六话:冷静的女人

史迪文慢条斯理等着铃声再度停止,又慢条斯理地将电池卸下,连同手机掷到了c黄上。我的目光跟随着那抛物线,看见那本来是一体的两部分在c黄上分别欢快地跳了跳,最后静止了。

“你又不爱他,干吗不放过他?”史迪文说得笃定,说得铿锵,且露出一副伪正义伪公平的嘴脸。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爱他了?”我周身发冷,尤其是湿发下的脖根。

“何荷,你是个冷静的女人,或者说,你一直在努力做个冷静的女人,冷得好像从不与人交心,不爱人,也不渴望被人爱,被人保护。”史迪文口气清新,毫无酒气。我逃避着他的凝视,更逃避着他那似乎越来越深入的论调,于是我打断他:“张阳刚呢?你们怎么没出去消遣消遣呢?”

史迪文眯着眼睛看着我,不言不语,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目光仿佛是从岩石fèng隙中射过来的阳光,聚集而刺目。良久,我终于招架不住,投了降:“好吧好吧,你继续,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该拿你怎么办?”史迪文向我伸出双手来,捧住了我的脸。他太大意,把我冰冷的湿发贴在了我的脸上,以至于我周身开始微微战栗。他向我俯身,严肃的面孔在距我十公分处停了下来:“你这么冷静,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爱上我。何荷,你为什么不能弱势一点,不能对我依赖一点呢?”

“因为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面对史迪文温情脉脉的逼近,我第一次想向他将我的处境和盘托出,想告诉他:虽然你是骄傲的,强硬的,风流的,自以为是的,但你仍是吸引我的,可惜,我何家不允许我何荷弱势,不允许我似花花糙糙般任由男人呵护和做主。

“难道那姓于的是?”这是史迪文的回应,硬生生将我已到了嘴边的下文堵了回去。

“哼,说实话,我对那姓于的倒是心存感恩。”史迪文的手放开了我的脸,腰身也直了回去:“要不是他,我也看不出你对我的感情。”一边说,史迪文一边又再度向我伸手,这次,他捂住了我的嘴:“别开口,别否认,听我说完。何荷,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用我心中既定的模式去衡量你,也许别的女人爱起来像火,像大海咆哮,像地球爆炸,可你就是你,你爱起来是和风,是细雨,对不对?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只是我之前一直不了解,是我太傻。”

第一百零七话:是你的

“我们能不能先不要提她?”史迪文又把头缩到了他的龟壳里,好像只要他不提,我不提,一切他不愿面对,不敢面对的,就通通不存在了,好像他的龟壳固若金汤,能保护他千秋万代。

“史迪文,做人要公平。如果你不想谈汪水水,那也不要跟我谈于小杰,更不要凭你那无稽的一百度五十度的谬论沾沾自喜。”我推开史迪文,手接触上门的把手,想要替他开门。

然而,史迪文一把抱住了我,紧紧地,更像是“箍”住我似的抱住了我。他将脸埋在我的耳际,话语连同呼吸一并送入我的耳朵:“好,何荷,我们讲讲公平,交换彼此的真话吧。你先坦白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然后我会和你谈谈汪水水。”

史迪文的呼吸那么温润,史迪文的口吻又那么谦卑,以至于我中了他的蛊,着了他的道了。又也许,我是真的想听他说说他那将我比对得灰头土脸的新欢汪水水的种种,总之,我心中的两股力量在相互斗争了几番后,强硬且虚伪的那一股最终败下阵来,于是我说:“是,是你的。”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亲口承认,承认雯雯是我和他史迪文耳鬓厮磨的产物,承认在这世上的芸芸男子中,我独独选中了他做我孩子的爸爸。这和之前他的臆测以及我的默认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无论他之前多么有把握,以及我的沉默又多么具有暗示性,都抵不过今日这句“是你的”的千万分之一。这一句,仿佛是真正的白纸黑字,板上钉钉,似泼出去的水,再也不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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