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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欠谁一场误会(21)



新的学期开始了,学校里新来了一个湖南女孩子,名叫佳琪。佳琪的外在和内在都不像南方人,反而比较像东北的。她从见我第二面开始,就喜欢往我怀里扑,通常,要不是我在见到她的助跑后,有了心理和动作上的准备,我一定会让她扑得四脚朝天。佳琪声音洪亮:“学姐,我以后就靠你了。”我暗暗惊慌:你这个型号的,靠我这个型号的,真不太靠谱。后来,佳琪告诉我,她从十岁开始,就在哈尔滨生活了。

从哈尔滨来的人,自然不会对芝加哥的冬天皱一下眉头,不过,从台湾来的黄又青可就是悲喜参半了。假期中,黄又青先是悲过了那凛冽的寒风和刺骨的温度,后来又喜过了那白茫茫的足以淹没车轱辘的大雪,那样的雪,对于台湾同胞来说,基本上等同于“风景”。我对黄又青陈述:“芝加哥的冬天,至少要持续到四月份。”黄又青在羽绒服中瑟缩:“你们北京也是这样吗?你们太厉害了。”黄又青在我还穿风衣时,就已经缩在那件羽绒服中了,我倒是认为,他平安地度过了这个冬天,才是太厉害了。

第45——46章

第四十五话:漫长的冬天

熟人甲问我:“怎么最近一直没见着徐恩?”

我答:“他去印第安那了,跟他们系在那边参加一个交流会。”

熟人乙又问我:“青青,你对徐恩放不放心?”

我反问:“不放心怎么办?”

是,不放心又能怎么办?徐恩在走之前,站在镜子前左照右照:“青青,我是不是已经不像狼了?”我戴上近视镜,凑近他:“表面上已经不像了。所以,我放心了。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你活着时,所接触的都是表面。我同意这句话,是,谁也见不到谁的本质,那些“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调调都是高调,还不如“透过衣服看身体”来得实际。本质,那是死了以后才接触得到的。

我和佳琪吃了满满三小盆的炖菜,显而易见,她性格乐观,胃口庞大。佳琪说她打算找一家餐馆打工,我说我会帮她留意。其实这种黑工并不难找,哪间餐馆缺人手,去哪间就是了。只不过,打工的人多了,就开始恶性竞价,自己贬低自己,你要四十块,好,那我就要三十五块,最后便宜了黑心的店家。一度,我也有去端盘子的冲动,不过,我爸阻止了我,从某种程度上讲,我算是可耻的养尊处优。

自从徐恩去了印第安那,我又开始吃那箱泡面了。

彭其会在三月中抵达华盛顿。芝加哥这漫长的冬天还来不及结束,彭其就会身处美国了。我有些不安,不,是非常不安。

我再见到徐悉的那天,天空中密布着鹅毛般的雪。他打电话给我,说在楼下等我。我说我没在家,我在学校。徐悉则说:“我就是在你学校的楼下。”

徐悉站在楼下,头发和眉毛上落着雪花,连睫毛上也有。他和徐恩,都有着长长的睫毛。我问你怎么来了,他说我要和你谈谈。徐悉的眼睛里遍布血丝,这让我感觉他和徐恩愈加的不相像了。徐恩的眼睛一直是清澈的,至少,我一直自认为看得清他。

我和徐悉面对面坐在二楼的学生餐厅。他开门见山:“我要和你谈谈安娜。”我点点头:“我知道。”

第四十六话:交心的朋友

我用双手抱着头:“我不想知道你们的任何事,你们是不是爱,要不要交往,与我无关。”说完,我站直身,向门口走去。

徐悉迅速地阻住了我的去路:“我一度也想和她好好交往,但是她,拿走了我一万六千美金。青青,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可以提防她,我不希望见到你受伤害。”

我主动拽住了徐悉的手臂,因为我需要一个支撑。那天,徐恩说安娜在他的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而今天,徐悉又说安娜是个出卖身体的骗子。他们口中的安娜,竟和我的朋友安娜,是同一个人。我又蓦然放开了徐悉,他最后的那句话在我耳边萦绕:我不希望见到你受伤害。所以也许,我应该继续和他保持距离。

徐悉走后,我和安娜在楼道里面对面相遇。安娜当我是陌路,径直要走。我率先开口:“等等。”安娜这才停住了脚步。

“前天,你去了乔迪?”我并不浪费时间。

安娜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我下意识地扶住了她。

安娜挥开我的手,倚在了墙上。

“圣诞节前的舞会,你有没有进过徐恩的房间?”我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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